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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來到醫院時,衛善正好做完全身檢查從手術室被推出來。

  護士拿著單子讓家屬繳費,舒墨看著余朔想拖著再次高燒的身體上前,忙轉身讓鍾庭赫幫忙處理一下。

  鍾庭赫不情不願,臨走時還不忘強調這個錢是另外的。

  鍾庭赫:」我可算知道我當初撒錢時,哥你為什麼那麼生氣了。「

  舒墨怕了下鍾庭赫的肩膀,轉身時發現衛善醒了。

  滿臉蒼白的小姑娘看起來脆弱極了,她躺在病床上看見余朔因為生病而潮紅的臉,眼角滑下一滴淚。

  只是這個小姑娘從來不會示弱,「我沒死成,對不住了啊。」

  余朔垂眸看著病床上差點就沒了的生病,嘴巴張張合合好幾次,也沒說出什麼話。

  舒墨與醫生交談完,和余朔一同看著護士將衛善推進了病房。

  余朔就跟著護士走,直到護士離去,他就站在病房一側,盯著緊閉的房門,突然整個人就繃不住了。

  余朔狼狽地蹲在病房門旁,把自己蜷縮成儘量不會打擾到別人的姿勢,「舒墨,你別看……」

  話音剛落,舒墨就聽到了余朔壓抑的哭聲。

  第36章 命苦真相

  余朔就這樣張著嘴大哭,但沒發出一丁點的聲音,他的淚頓時像是夏夜失控的雨水,滂沱而洶湧。

  這樣的哭法,讓人一看就知道他受了莫大的委屈。

  舒墨皺著眉蹲在他身旁,伸手撫平余朔緊皺的眉頭,「哭吧,如果你願意,我會一直以前輩的身份陪著你的。」

  余朔突然把臉埋進膝頭,似是不想在舒墨面前這麼丟臉。

  舒墨也不惱,反而感慨道:「我原先以為你比我幸運,因為看著你的樣子似乎很開朗。但沒想到,你的生活似乎也很苦。」

  余朔還是不說話。

  舒墨又問:「衛善當初要跳下去時,我就站在她一步遠,本可以伸手拉住她的。」

  舒墨隱去了衛善似乎要拽住自己的事,「但她突然就跳下去了,差點沒把我嚇死。」

  余朔的氣息十分不穩:「對不起,她確實不太好,你別往心裡去。就算她今天真的摔死了,也不會有人在乎,可能更多的人會鬆口氣。」

  「但你不會。」舒墨篤定道:「你看起來十分惶恐。」

  余朔自暴自棄道:「又有什麼用呢?我的事本就亂成一團,原本進娛樂圈,我是想做夢能跟他們爭一爭你的……但我忘了,我生在污爛的泥沼里,有什麼資格和那些天之驕子相提並論。舒墨,我希望就算我退出,你也能……能以前輩的關係……」

  舒墨不等他說完,突然拍了一下余朔的腦袋,「這世界上煩心事那麼多,什麼情啊愛的,它不應該總是成為束縛你的理由。」

  余朔擦乾眼淚,靠在牆壁上長呼出一口氣。

  這時,他們背後的房門突然開了,衛善跪坐在地上,看著余朔通紅的雙眼愣了一下。

  但余朔只是沉默地看著她,似乎在想著要怎麼解決生命中這個無解的難題一樣。

  衛善跳了一次樓,逼近死亡的感覺一直縈繞不散。

  她不想活嗎?她肯定是想活下去的。

  余朔只是淡淡地問道:「你是不是有抑鬱症?如果是,我們就看醫生治病,聽醫囑。」

  以往的衛善聽見余朔的「挖苦」肯定要發瘋要錢,但她今天蒼白的臉上沒有任何妝容,聞言只是沉默而堅定地,就著這個姿勢,給余朔磕了個頭。

  余朔本來做好了被衛善罵的準備,當下見她這副樣子,瞬間就端不住了。

  但針鋒相對的兩個人不可能突然和諧相處,余朔伸出去的手就這樣停在半空。

  還是舒墨要上前拉起衛善,但衛善就保持著這個姿勢,像是哭了。

  周圍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舒墨擔心會有狗仔拍照,忙拉著余朔進屋關門。

  門關上的一剎那,衛善顫抖的聲音里滿是後怕,「哥,對不起,我沒能死成。可是我害怕,我真的害怕了……哥,我們能不能不還錢,或者還有其他辦法,一定還是有其他辦法的!我以後一定……」

  舒墨乍一聽「哥」這個稱呼,本沒有多想。

  余朔是家裡的獨子,父母從走到婚紗,是多少人眼中的模範夫妻;後來因為家裡出了點事,父親生意破產,夫妻二人為了生機才不得不分開奔波。

  但余朔立馬應激似的反駁她:「住口!我不是不讓你這麼叫我嗎?」

  舒墨這才覺得哪裡不對勁。

  舒墨之前並不能理解余朔的父母為什麼要這麼「拼命」,但眼下這兩個人的情況,很顯然……

  衛善早就預料到余朔的反應,所以她只是打算反覆地磕頭,但舒墨在她磕的第二下就把自己的手墊了上去。

  衛善考慮到舒墨在余朔心裡的地位,這才停了下來。

  余朔渾身顫抖著,像是為了維持體面辛苦奔波半生的旅人一朝看到心血被毀,「衛善,你一直都知道的,我恨死你了。」

  衛善回道:「是,我知道。」

  可能事情一旦開口,後面的話也就沒那麼難以說出口了。

  余朔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居高臨下地看著衛善漆黑的發頂。

  余朔:「衛善是我媽婚內出軌生的私生女,我父母離,沒有一個人想要她,就把她丟給我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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