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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裡明顯是vip病房,每個房間裡只有一位病人,格局就形似一個簡單的套房,有客廳,臥室,衛生間和廚房。

  僅僅在外面瞧根本看不出裡面是不是祁楠。

  就在兩人準備一籌莫展準備離開時,一處極為荒涼的病房出現了。

  為什麼說它荒涼?

  因為其他病房裡大多都有家屬守著,有時說話聲隱隱傳出來,時而也會有人從裡面出來。

  但那間病房卻一點聲音也沒有,甚至門也是掩著的,沒有完全關閉。仿佛裡面沒有活人一般。

  周淮陽第六感告訴他,祁楠極有可能就在那個房間。

  他身上的孤獨與悲傷的感覺連牆體也遮掩不住,透了出來,讓周淮陽共情。

  周淮陽和年年悄悄地走了進去。

  裡面確實如他所想,沒有一個家屬在。

  唯有病床上的一人,靜靜地躺在床上。

  那人的臉龐非常熟悉,細碎的短髮貼在額上,再往下是一張面無表情的清冷臉。

  周淮陽緩緩靠近,輕聲喚道:「祁楠。」

  床上的人臉色蒼白,仿佛一個透明的人一般,一碰就碎了。

  他沒有回應,也沒有睜眼,就那樣安詳的睡著。

  猶如死去一般。

  所幸旁邊的心電圖還在起伏跳動。

  周淮陽連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他腳步輕輕的靠近,想要仔細看看這個人,傷的如何,心裡又想的如何。

  祁楠,你到底想幹什麼?

  讓我帶你去白雲間的目的不純,那麼厲害的身手真的能是一個普通學生能有的嗎?處變不驚,膽大妄為又是為了誰?

  為何要以身救我?為何要來管我的麻煩事?

  是不忍?還是什麼?

  周淮陽臉上的表情變了又變,終究只是輕嘆了一聲。

  你既捨命救我,哪怕你當我是棋子,又怎樣呢?

  年年這時不懂兩個哥哥之間的事了。

  親哥哥表情糾結,想要叫楠哥哥卻又張不開口。

  楠哥哥躺在床上一點生氣也沒有,剛剛還好好的臉,現在卻微擰著的眉,頭上逐漸浮出一層薄汗。

  看著很痛苦的樣子,不會是陷入夢魘了吧。

  她想叫醒他。

  「楠哥哥。」年年湊到祁楠左耳邊喊道。

  「年年!」周淮陽將年年拉到身邊,小聲說道:「別吵你楠哥哥休息,我們走吧。」

  年年看見祁楠的眉頭已經不擰了,也安下心來,跟隨在周淮陽後邊準備離開。

  「周淮陽。」一道虛弱的聲音響起。

  顯得脆弱又無力。

  周淮陽像是被水泥糊住了腳,一步也不再往前走。即便如此,他也沒有回頭。

  「你還好嗎?」祁楠又說了一句話,那人仍然沒有轉過身來。

  年年扯了扯周淮陽的衣袖,遲疑地喊道:「哥哥,楠哥哥醒了。」

  「嗯,我知道。」

  周淮陽努力眨了眨眼睛,向天花板望了望,才轉過身,走到床邊。

  明明祁楠才是受傷最嚴重的那個人,卻來問他,「你還好嗎?」

  當時如松柏一樣頑強不可一世的男生,此刻虛弱的躺在床上。

  這種反差,真特麼讓人心疼!

  周淮陽很想低吼道:「祁楠,你到底想幹什麼?!」

  可是看見他左手纏了一層又一層的紗布,心中一痛,又捨不得對他發火了,只得乾巴巴的說道:「我很好。」

  第60章 你就真的沒有什麼想對我說嗎?

  「那就好。」祁楠微微扯了扯嘴角,像是對周淮陽說話,又像是對自已說。

  「我可能會在這裡待一段時間了,豆漿得麻煩你們照顧一下。」

  「我們會照顧好豆漿的,楠哥哥好好休息就行。」年年搶著回答,彎著眼睛,笑著說。

  「這裡怎麼一個人都沒有?」周淮陽來了這裡這麼久,依然沒有看見一個人影。

  「他們都走了。」祁楠淡淡的說。

  「……」一時間周淮陽也不知道說什麼了。

  按照年年的說法,祁楠應該有家人送他來醫院的,但現在……

  「你的手,怎麼樣?」周淮陽轉移了一個話題。

  他最關心的依舊是那隻手,當時被短刀貫穿,鮮血淋漓的手掌,到現在還刻在他腦子裡,揮之不去。

  祁楠:「已經沒事了,沒有傷到骨頭。」

  他抬了抬手,想要活動一下。

  周淮陽被這一舉動給嚇著了,心臟都快跳到嗓子眼。

  他彎著腰小心翼翼地用雙手捧著那隻纏滿紗布的手,重新平放在床上。

  「你別亂動了!」

  周淮陽轉頭朝年年說:「年年,你要不先下去?我離開還沒和護土說,現在估計在到處找我呢。」

  周淮年點了點小腦袋:「好,我等會再上來找你。」

  諾大的病房只剩下周淮陽和祁楠兩人。

  周淮陽拉過旁邊的椅子坐下,一句話也沒說,看著祁楠發呆。

  被盯著的人也不說話,只是微笑著。

  一時間除了外面馬路上偶爾傳來的汽車鳴笛聲,再無其他。

  祁楠先開了口:「淮陽,能幫我一個忙嗎?」

  周淮陽:「什麼?」

  祁楠面上難得出現了一絲難為情,說:「扶我起來一下,我想去衛生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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