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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眼前這塊手錶的價格並不在他目前所能夠承受的範圍之內。
「對不起,時總。」徐欥垂著眼,沒伸手接:「我想,我不能夠再接受您贈與的禮物。」
「理由?」
徐欥以沉默回應。
時舒似笑非笑地盯著他腦袋上乖順的頭髮看了一會兒,看似乖巧的徐助理其實也憋著股勁兒,他有他的原則,有他的倔強。
時舒沒再勉強,不過是錦上添花的事兒,他不要便不要,時舒收回手,點點頭:「行。」
「那你說吧,要跟我談什麼事兒?」
她的辦公室是極簡主義的原木風格,空曠而色系簡約,她坐著,徐欥站著。
徐欥剛要開口,就聽到時舒放在辦公桌上的手機嗡嗡震動了起來,他於是話到嘴邊,改了口:「您要不要先接電話?」
時舒這才拿起手機看了眼,是好友夏章桃打來的。
時舒摁掉電話,對徐欥說:「你先說你的事兒。」
徐欥鼓起勇氣遞出昨夜輾轉半夜後,從床上爬起來坐在書桌旁邊手寫好的辭職報告。
因為已經做好了決定,他和時舒萍水相逢,也未曾相處過很久,感情未至深時,是離開最果斷的時刻。
「我覺得自己無法勝任這份工作,想要向您請辭。」
他這操作讓時舒有些意外,但還不至於失態。
時舒平靜地問:「理由?」
看著他遞過來的牛皮紙信件封皮,時舒未伸手接過來,就任由他的手臂那樣懸空屈伸。
沉默良久。
唯有不和諧的震動模式吵吵鬧鬧,煩了耳膜。
她輕嗤了聲:「我對你不好?」
「您對我很好。」
她就那樣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清冷禁慾的金邊眼鏡下,藏著一雙銳利而精明的眼睛,她似乎在說:
對你很好,你還要走?
徐欥深深呼吸後,停頓了須臾,直言不諱。
正是因為她對他很好,讓他感受到了一些難以承受的負擔。
徐欥說,他只是一個助理,他只想得到和總裁助理崗位等值的勞動價值所得,而不想獲取除此之外的報酬和贈與。
他多少有些不識好歹了。
她像是那種送他禮物,會考慮他到底做了多少有價值的工作,值不值得、配不配得上她在他身上投入的那種精明的商人麼?
在他身上未曾考慮過任何利益的時舒,淡淡道:「我不是對誰都這麼好的。」
徐欥有一瞬恍惚察覺到她說這話時帶了點兒淡淡的酸楚,很輕,像是幻覺一般,又消散不見了。
放在一旁的手機就沒停過。
掛斷了響,響了掛斷。
掛斷了再響。
時舒皺眉:「我接個電話。」
「在忙。」時舒接通電話:「晚點兒打給你。」
說完,時舒就準備掛電話了,從耳邊移開手機的時候,她聽到夏章桃在電話里略顯慌亂的聲音:「等、等一下,舒舒。」
夏章桃:「你現在是有很重要的事情嗎?」
時舒反問:「什麼樣的事情算很重要?」
夏章桃想了想:「比如三個億那樣的。」
時舒看都沒看眼前的人,回答電話那頭:「那沒有。」
不過就是從別人手裡搶來的年輕助理,在她這兒幹了幾天就要跑路罷了,不算什麼重要的事情。
最多就是面子上有些掛不住。
「那你先聽我說完,行嗎?」
事有輕重緩急,時舒:「嗯,你說。」
夏章桃問時舒,今天有沒有看熱搜。
時舒說,沒有。
她不需要親自看熱搜,她的助理會將每天的熱搜新聞整理成重點後告訴她,節約她的時間成本。
而她的助理……
夏章桃顯然也想起了她的助理:「徐助理呢?」
「他怎麼當人助理的?難道說,昨晚……你們……他……升級了?」
難怪時舒後面沒有回覆她消息,原來是沒有時間回復。
總裁就是總裁,總裁是行動派。
總裁就是快,搞什麼都快。
時舒不知道短短几秒夏章桃腦補了些什麼內容出來,她的餘光瞥一眼辦公桌上的精緻檯曆,還停留在昨天徐助理翻開的那一頁。
那一頁檯曆上寫著。
【諸事不宜】
諸事不宜。
不宜送禮。
不宜對別人好。
時舒又掀起眼皮看一眼徐欥。
他往那兒一站,腦袋微側,皮膚白皙,卷著窗外的一層光,還是一如之前的乖巧安靜。
他的目光沒有一絲落在她身上,他以下犯了上,這會兒不敢直面她,甚至連偷偷打量都不敢。
只是,原來再乖巧的男生也逃不開年少的輕狂模樣,作為00後的他,也難免在職場上顯得隨意隨性。
一份工作說不干就不幹了,他不喜歡她這種對他好的方式,他是可以和她溝通的,她不是不可以改。
可他沒有嘗試和她溝通,直接遞交了辭職報告,叫人一個措手不及。
時舒回答電話那頭:「或許只是,今日宜罷工。」
不管了。
夏章桃告訴時舒,今天的熱搜前十,有一條是【女子失戀,閨蜜送價值百萬的奢侈品】。
時舒靜靜的聽完:「邏輯上沒有什麼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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