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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氏「哎呀」地叫了一聲,道:「不是說大郎見過四妹夫了麼?也不知道他跟人怎麼說的?若是……已經透了風聲出去,這可如何是好?」
一時錦熙更慌。
錦魚想了想,道:「從敬國公夫人的態度看,似乎她只知道大哥去找了四姐夫,並不知道這件事。若是知道了,必會警告我的。」
許侍郎道:「幸好幸好。既如此……這事便到此作罷。當沒發生過。咱們家人不提,顧家柳家如何能知道?」
錦魚卻覺得事情怕是沒那麼簡單。
她雖跟顧茹接觸不多。可也知道顧茹是個心機深沉的。
本來這件事,柳家原先只答應了給顧茹請封。
現在改口,也要給錦心請封。
顧家本來就已經一肚子的氣了。怕也一心不想讓錦心得封。
如今許夫人正正送了個把柄給顧家,若叫顧家覺察,豈會不用?矛頭定然對準衛家。
作為錦心的娘家,如果衛家倒了,錦心怕是一時三刻就會被柳家休了。顧茹便再無後顧之憂。
本來極順利的寧哥兒的滿月酒,最後掀出件這麼一個讓人不安的事情來。
最後景陽侯與江凌商議了一陣,決定今日還是以寧哥兒的滿月宴為重,這件事明日再議。
免得他們離席太久,叫人生疑。
如此,寧哥兒的滿月宴總算是順利結束了。
雖然這底下有這不為人知的波濤洶湧。
第二日,江凌很晚才回來,換好衣裳去了書房,錦魚便跟他打聽這件事的進展。
江凌默默看了她一眼,臉色有些沉重。
錦魚便知,事情怕是不妙。
第121章 以證清白
江凌如今早非吳下阿蒙, 輕易的小事,很難讓他臉上變色。
「顧家已經知道了?」她想了想,問。
江凌點頭。
原來今日朝堂上, 景陽侯直接被御史參了。
罪名是:治家不嚴, 縱妻行兇。
錦魚聽了這個罪名, 一顆心都吊到嗓子眼裡, 忙問詳情。
原來御史彈劾景陽侯包庇許夫人殺了一個姓文的妾室。
說這文氏,有兒有女,恃寵生嬌,與許夫人發生爭吵,許夫人便暗中給她下毒, 說她染了傳人的不明惡疾,送到家廟之中。不久一個姓王的心腹媽媽去強灌了附子湯,毒死了她。文氏被送到家廟之時, 便自知命不久矣,暗中寫下了冤情,交託給了小尼姑, 送給了她的姐姐, 讓日後尋機伸冤。
錦魚每聽一事, 心口就緊繃一分。
顧家下手真是又快又狠。
敢上金殿, 直接參奏皇上, 若無真憑實據, 又怎麼敢?
說不定顧家一早就在暗中調查衛家, 不然萬無可能這麼快就查出這樣十幾年前的陰私案子。
這文氏,多半就是錦芬與衛三郎的生母了。
虧得她娘去了莊上十五年, 安安穩穩的。不然說不定,她也跟錦芬錦蘭一樣, 沒了親娘。
可是既然都是十幾年前的事了,怎麼文氏的姐姐一直拖到現在?那封信到底是真是假,誰又能證明?
錦魚便追問江凌。
江凌道:「那御史當場便將信呈了御覽。皇上看完震怒,當即命大理寺左斷刑司即刻羈押一干人等,徹查此事。又命岳父暫停兵部尚書之職,閉門思過,待案子審結再作打算。」
錦魚雖不至於驚惶失措,可也明白茲事體大。皇上這是分明未審已經信了。只是到底她爹也是位高權重有幾分聖寵,這才暫時緩了一緩。
景陽侯府危在旦夕,也難怪江凌面色沉重。
她想了想,便問江凌如果審出來,確有其事,會怎麼處罰。
江凌道:「許夫人輕則流放,重則棄市腰斬。便是侯爺,說不定也得丟官棄爵。甚至還可能流放充軍。」
錦魚身子不由輕輕顫抖起來。她是出嫁女,除非真是謀反這樣誅九族的大罪,否則都扯不到她的頭上。但是她娘她弟弟老太太她爹怎麼辦?!
江凌見嚇著了她,忙撫了撫她的背,道:「不過,我看光憑那封信,還有文氏姐姐一人之言,他們還做不成鐵案。你放心,就算她們指證了王媽媽,只要王媽媽一口咬定,當初灌的不是什麼有毒的附子,而是治病的附子,這都十幾年過去了,如何證明當初灌的是有毒之附子呢?焉知不是文氏自己疑神疑鬼?」
錦魚於藥理上雖算不上精通,但也略知一二。
附子湯是溫經散寒之良藥。只是附子需要去皮炮製。否則劇毒,幾錢便足以致人死地。
王媽媽對許夫人的忠心,也毋庸置疑。若是王媽媽無論怎麼受刑都不認罪……,那麼這案子也就不了了之。
但是有此一事,不管真假,皇上對景陽侯府,對許夫人,必定都惡感倍增。
錦心作為許夫人之女,是必不可能此時再得誥命了。
敬國公府,也不可能在這個節骨眼上,替錦心請封,去觸皇上的龍鱗。
顧家這一手,真是進可攻退可守,又狠又毒,還叫人抓不出一點把柄。畢竟就算人人心裡都猜疑那御史是受了顧家指使,可又哪裡能找到證據?!
真是叫江凌說中了。如果許侍郎真的手中有了顧家的把柄,顧家還真不敢如此輕舉妄動。
可是這事也是奇怪。
昨天她才發現有事,今天顧家就把她爹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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