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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自然是越快越好。」江凌毅然答。
永勝侯悵然長嘆一聲,沒再說什麼。
*
一時散了,回到曉光院,換了衣裳,洗漱上了床,錦魚雖覺得累,卻又不睏,兩人靠在床頭,她便又問了江凌被封官的經過,末了有些不解問:「這分戶的事,真那麼急麼?為什麼要越快越好?」
江凌道:「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長痛不如短痛。」
錦魚側目看去,卻見他眼中隱隱有晶瑩。
一顆心頓時微微抽緊。
她嫁入江家只不到一年,說到分戶,已經捨不得。何況江凌。
當下把頭靠在他的肩頭,輕聲道:「要不咱們看看左右鄰居,看能不能買下來?」
江凌卻突然笑了起來,轉頭,微溫的唇從她臉頰滑過,在她沒明白過來之前,蜻蜓點水般在她的唇瓣一停即走。
「我的就是你的。你的卻不必都是我的。」
錦魚不由大為不滿。不是說好的夫妻一體嗎?他把自己的誥命功勞都給了她,她出錢買個宅子,他倒要跟她計較?這種事,還能雙標?
許是見錦魚黑了臉,江凌摟住她的細腰,笑道:「再說……江家左右都是公侯府邸,娘子就是財大氣粗能買下來,咱們一個從五品官住進去,卻是要砍頭的。」
錦魚:……
她到底是在莊上長大的,對這些個等級規矩雖是知道,可不免常常忘掉。
「那……那在這府里隔出一個小院?像那眾芳齋?」
「如今咱們與誠親王已然是勢不兩立,若是分戶不分家,我怕他對付咱們時,連累了江家。咱們遠遠地搬出去,他若要動手腳,定然是衝著咱們來。」
聽江凌這樣說,錦魚越發佩服孝慧仁慈皇后。
到底是怎樣智慧的女子,如此深謀遠慮啊。
她不由偏了頭去看江凌,都說長得像,也不知有多象?不由想像了一下江凌女裝的模樣,心道:必是絕色。
腦子智慧呢?江凌會不會也像孝慧仁慈皇后?
目前看來……定然是的。
她突然有了信心。
他們捲入奪嫡,有江凌在,必不會敗。
只是這中間要經過多少年卻不知道。
也不知道會有多少人血流成河。
除非……誠親王能早日回頭是岸。
「你作什麼這樣呆呆地看著我?可是想討要生辰禮物?你可知我費了多大的工夫?才讓皇上將慶功宴定在今日?」
正出神,卻猛地聽江凌這樣說,先是呆住,旋即只覺得一股熱流從五臟六腑升起,匯聚於心,漲得生痛,有什麼東西滿溢出來,又慢慢湧入眼中。
原來今日進宮不是巧合。
江凌殫心竭慮,給她準備的生辰禮……是那誥命的封號!
只因她病中一句戲言!
可惜她一無所知,輕易便把它轉送給她娘了。
可從頭到尾,江凌竟然沒露出一絲不快。
她抬起雙臂,把自己掛在江凌的頸上,飽滿潤澤的紅唇,如方才江凌那般,在他的唇上如驚鴻一停即走,正要張嘴說話,腰上一緊,軟軟的身子撲入了一個緊實熾熱的懷抱。
灼熱如小小太陽,一朵一朵落下,在她的身體上盛放出了香艷的花。
*
分戶的事進行得很順利。
景陽侯知道了,說可以給他們一座小院子。
江凌與錦魚都婉拒了。
最後倒是白夫人,硬要把她所剩的最後一座陪嫁莊子給江凌。
江凌與錦魚幾番推辭。
最後白夫人難得地面現慍怒,道:「可是嫌棄我不是你的生母?」
江凌與錦魚再推辭不得,雙雙跪倒謝了恩。
白夫人這才展顏,道:「那宅子也有三進,雖地方不大,倒是齊全的。你媳婦是個能幹的,收拾出來,定然不錯。」
永勝侯得知,把自己關在私庫里半天,出來紅著眼睛,叫人收拾了幾件古玩字畫,送到曉光院,道:「補個牆吧。」
錦魚見東西雖是只得五件。
可件件都是有錢無處買的好東西。
一幅前朝韓大師的五蝠圖掛軸。
一幅前朝楊大師的四神梅花捲圖冊。
一張前朝王大師的大智度論卷書法。
一隻金嵌珠海水紋執壺。
還有一隻獸面青銅香爐尊。
看得錦魚不由暗暗咂舌,所謂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江家祖上果然是闊過。
可巧的事,白夫人的宅子竟然就在常恭坊,離著朴園走路不過一柱香的工夫就能到。
錦魚與東凌真是不勝感激。
商量著選了個黃道吉日,定了二月二十六搬家。
說來也是奇怪。
一是自從花朝節,真就沒下過雪,日日艷陽高照。
二是雖並非有意,但卻正撞上敬國公府娶顧茹的日子。
也許是因為良辰吉日,諸事皆宜。
卻也正好便宜了錦魚。
雖然她名義上是敬國公夫人的乾女兒,可娶顧茹做平妻,還是在打衛家的臉。
她若是跑去喝喜酒,未免有點兒叫人看輕了。
再說,大概因為敬國公府也一直在忙娶顧茹的事,也沒顧得上她這個乾女兒。
她也忙,因此自那日皇宮回來後,與敬國公府並無什麼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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