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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裡面的隔間光線偏暗,夏知瑤仍舊將程璐的樣子看清,不由一驚。
程璐在她心裡一直是個高傲自大的千金大小姐,衣著妝容永遠精緻奢華,頭習慣揚著露出天鵝頸,好似誰也入不了她的眼。
這才短短三個月,高傲的大小姐面色頹然,肩頸微微聳著,像是被什麼壓垮了。
夏知瑤之前只查到程源宏坐牢的新聞,至於程齊浩,網上沒一點信息。
事情可能比她想像得要嚴重。
不等夏知瑤開口詢問,程璐急切地央求她:「我知道你現在很不想見到我,但是看在程維的面子,救救程維。」
她還是第一次見程璐這麼低聲下氣的樣子,越發覺得事情不簡單。
「程維他怎麼了!」
門外忽然響起腳步聲,兩人不約而同屏住呼吸。
待外面的人上完廁所離開,廁所恢復安靜,夏知瑤才問她:「程北謙為難程維了?」
「不是......。」
程璐幾次抬頭看她,眼神卻閃躲,張了張嘴,像是難以啟齒。
夏知瑤不能在廁所久待,蹙眉提醒:「程北謙不會讓我離開太久,他會找過來的。」
聽到程北謙會找來,程璐渾身驟顫,眼底已然有了淚意,啞聲說:「程維上個星期自殺了。」
夏知瑤呼吸一窒,險些站不穩腳,以為程璐再次找她,又是慫恿她密謀扳倒程北謙,從未想到竟是程維自殺了。
這個消息太過震驚,她腦子有些昏呼呼。
程璐扶了她一把,把接下來的話說完,「被救回來了......不過昨夜他又自殺,現在只有你能救他,我求求你,去看他一眼讓他別再做傻事。」
夏知瑤被程璐這話提上提下,緩了一會,焦急問:「他為什麼......。」
話說至一半,竟是不敢再往下說,她擔心程璐自殺跟她有關係,如果真是那樣,她無法承擔最後一根稻草的責任。
時間越發緊迫,程璐幾乎都快哭了,「你去問程維吧,如果他願意,他會告訴你,夏知瑤,我只求你救救他,讓他重新燃燒活下去的希望。」
夏知瑤看了她兩眼,深吸一口氣:「我現在每天被程北謙的保鏢監視,根本就脫不開身。」
「明天你能不能去雲水間水療館,我會想辦法讓你離開兩小時。」
程璐也是昨晚才知道夏知瑤回了京港市,身邊一直跟著保鏢,根本近不了身,這才借著參加婚宴來找機會。
門外徒然又進來一波人上廁所,嚇了夏知瑤一跳。
她舉棋不定沒立刻應下。
看出她的掙扎,程璐央求地捂住她的手,眼底訴說著走投無路的絕境。
夏知瑤腦海忽然不停閃現程維的臉,妥協應她:「好。」
夏知瑤重新回到席位,台上的婚禮已經進展到新郎跪地給新娘戴婚戒。
新娘她之前在宴鳴的賽車俱樂部見過,性格很討人喜歡,沒想到還真一起步入婚姻殿堂。
程北謙重新牽起她的手看向熱鬧的舞台,不時偏頭睨她一眼,嘴角的笑容忽然頓住,問:「手心怎麼這麼多汗,很熱?」
夏知瑤艱難咽了下口水,故意板著臉說:「今天34度能不熱?」
大廳冷氣開得足,但蓋不住人多,坐著不動還行,稍微喝點酒就出汗。
程北謙看了眼手錶,「一會咱們先撤。」
她心裡藏著事,不欲與他聊太多,隨便嗯了一聲。
台上新郎新娘真情告白,又在哄鬧下親吻。
婚禮總會有一個定律,不管在場的人是不是單身,都會被婚禮營造出來的幸福感染,對那所謂的圍城生出一絲期盼。
夏知瑤心思渾然不在台上,為了緩解緊張漫不經心端著香檳喝,不知不覺喝了好幾杯。
「要不要去試試?」程北謙突然偏頭看她。
夏知瑤迷糊地嗯了一聲,抬頭看過去,這才發現已經到了新娘扔捧花環節。
一群漂亮的女孩子擠在一塊等著搶捧花。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點醉熏的緣故,她發現程北謙眼睛亮晶晶的。
其實她很少見程北謙露出這種笑達眼底的樣子,竟有幾分新奇。
她不由伸出手戳了戳他臉頰。
這動作太過意外,程北謙笑意加深,好似也醉了,「香檳喝多了也會醉。」
她打個酒嗝,放下手來,半途卻被他撈住,拿在手裡摩挲,「你現在借著這股醉勁,上去搶捧花,肯定沒人搶得過。」
夏知瑤聽出他在揶揄,人雖暈乎乎的,但腦子還處於清醒狀態,沒好氣地懟他:「我又沒人可嫁,搶過來當花圈?」
程北謙不跟酒鬼一般見識,等著婚宴進行到下半場,直接摟著醉得快站不穩腳的夏知瑤打道回府。
夏知瑤從小是個好好學生,畢業後又直接去余欣工作室,工作上的應酬更是用不著她。
所以她碰酒的機會很少,也不知道自己酒量是多少。
要不是今天跟程璐密謀明天偷偷消失兩小時,她也不會用喝酒掩蓋緊張。
這一喝就醉了,她也從沒想到自己醉酒會這麼鬧騰。
回去的路上,一會爬到程北謙腿上,一會又要開車窗吹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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