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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不要臉!
夏知瑤胸腔起伏片刻,卻也不敢在這個時候惹怒他, 稍微收斂地說:「我今晚很累。」
「我說過今晚不碰你。」
她語氣軟了, 程北謙滿身戾氣漸漸消散,鬆開對她的禁錮,把被子蓋在二人身上, 「我就抱著你睡。」
二人把這場風波悄無聲息揭過, 被子下的身體時隔三個月緊緊貼在了一起。
難以忽視的觸感,輕易甦醒了殘留在身體裡的戰慄。
就算睡衣再保守, 仍舊能清晰感受到彼此的曲線。
他們對彼此的身體太熟悉了, 三月的空白只需一點觸碰, 身體便本能地發出某個訊號。
夏知瑤整個後背嚴絲合縫被迫窩進他胸膛, 他胳膊墊她脖頸下,另一隻手搭在她腹部, 以環抱的形式用力摟著她。
力度勒得她有些喘不過氣。
她盡力忽視他身體的變化, 緊閉眼皺眉道:「能不能別這麼緊。」
「嗯。」
身後發出一聲低氣音,胳膊力度不見鬆懈, 反而頭往她後脖頸靠近,微涼柔軟的唇瓣輕輕蹭著她。
夏知瑤險些就要再次炸毛,一忍再忍,避免真把局面鬧僵,索性閉著眼裝睡。
他的存在感實在太強,硬生生把她周圍的氣息占滿。
她完全睡不著。
「明天要不要四處逛一逛?」
身後的程北謙突然在寂靜中問了一句。
顯然不只她睡不著,這個變態也睡不著。
夏知瑤在昏暗光線中睜開眼,沒回應。
程北謙似乎也不在意她回不回應,手上力度加重了一分,自言自語地說:「這幾天就先待在家裡好好休息,等休息好,我抽空帶你去國外旅遊。」81④8以6⑼6③
「為什麼讓我待在家裡?」
再也裝不下去,夏知瑤扯著他胳膊轉過身,撐起上半身,試探問:「你要囚/禁我?我明天要出門。」
程北謙撥開她垂下來的長發,面色淡漠地坦誠:「夏知瑤,你逃過一次,總要重新先獲得我的信任。」
他用最低柔的嗓音說著最殘酷的話。
以這種歪理變相地承認要囚/禁她。
夏知瑤拳頭暗暗攥緊,對他的邪惡似乎也沒多大意外。
兩人在幽暗的光線下看著彼此,相互試探對方的底線。
夏知瑤不著痕跡吐出一口氣,及時遏制住了滿腔憤怒。
最起碼現在不能引起他懷疑,逃跑的機會只有一次。
但又不能表現地太過不在意,她鼻腔不由冷哼:「這麼怕我跑?不知道的還以為你現在愛我愛得患得患失。」
話音未落,並未等到他的冷嘲熱諷,空氣反而莫名寂靜了一秒。
夏知瑤再次低眸看向他,卻意外落入他幽靜如深海的眼眸里。
那裡仿佛藏著一片深不見底的暗流,能將人拉下去沉淪,也能將人粉身碎骨。
誰也窺探不了分毫。
夏知瑤突然一點也不想知道這麼答案,這個答案或許不是她能承受的。
她面無表情地重新躺下,程北謙又重新將她納入懷中,緊緊摟著她。
屋裡僵持的氛圍漸漸平緩,那個問題也不了了之。
時鐘慢慢行走,呼吸聲趨於綿長。
夜過一半,程北謙卻睡得很不踏實,今晚尤其嚴重,模模糊糊之間分不清夢境和記憶。
畫面里他像個廢人一樣躺在床上,稍微一動,全身肌肉疼得要命,說一兩句話要喘上許久。
保鏢們進進出出匯報夏知瑤逃跑的動向,他聽到消息,拖著廢破的身體重重倒在地上。
胸腔清除的淤血一下子又湧上來。
那天昏迷後他再次經歷了一場急救,從鬼門關里第二次活過來。
昏迷的那一刻,他腦子裡閃現了很多事,十年前被家人拋棄殺害的時候,他就告訴自己永遠不要再有一絲情。
沒想到十年後,他竟栽在一個女人身上,當他用身軀去救她的時候,回報的只有背叛。
那些淡化的恨意幾乎要吞噬他的理智。
他告訴自己必須抓住夏知瑤,讓她生不如死。
查出她要逃往桐城,他便用最快的速度安排人手等在桐城。
可是桐城沒有她的身影,就連附近城鎮都沒她消息,她像是人間蒸發了。
他派人從京港市找到臨安縣,把能找的地方全找了,還是找不到她。
那時他開始陷入一種焦躁,夜深人靜時會被黑夜孤寂吞食。
他又告訴自己,只要找到她,她願意求饒,他姑且可以原諒她一次,不計較她殺他的事實。
隨著時間流逝,原本習慣孤獨黑暗的他,一個人坐在別墅臥室,看著她存在的痕跡,心像被人死死呃住。
甚至生出一種可能永墮黑暗的恐慌。
他蜷縮在床上,唾棄這種無法自控的情緒,一邊痛恨著夏知瑤,一邊又希望她能趕緊出現。
如果找到她,他可以當做什麼都沒發生,不折磨她,不報復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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