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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現在一點也不害怕了,曾經害怕父母出事,害怕父母知道這骯髒的真相,被悔恨吞噬日夜不得安寧。
經歷一場車禍,人從鬼門關走過一遭,父母如今也知道了一切。
還有什麼可懼怕的?
不知是光線太昏暗,還是程北謙眸子太過深邃,她竟從他暴戾的眼神中,窺探到了一絲期盼。
盼著她能說一句服軟話。
夏知瑤用力伸著脖子,在幽暗燈光下望盡他眼底,笑著說:「程北謙,你輸了!」
窗外起了風,一片暗雲遮住月牙,把夜壓得更沉。
程北謙用力摁著手下這副身軀,牽動嘴角:「我輸了?」
「難道沒有嗎?」
她聲音在夜裡透著一絲狂勁,「當貨車撞上來的瞬間,你第一時間用身軀保護我的時候,你就-輸-了。」
一字一頓。
程北謙清晰感覺到右側胸口的劇烈疼痛,那是車撞上瞬間,他用後背抵住強大衝擊力,導致胸腔淤血。
而肱骨的粉碎性骨折,是車撞向護欄掉入河水內,他用右側抵住了第二次衝擊力。
他甚至抵抗著全身的撕裂,把她從河裡救出來。
本來開始癒合的傷口,在這一刻像被重新撕開,每一寸疼痛都在提醒他程北謙竟在女人身上翻了船,差點就死了。
「所以你承認聯合程璐他們想要殺我?」
他每個字壓得很低。
若是放在以前,夏知瑤一定會被他周身的煞氣震懾住。
從程北謙不顧一切救她那一刻,她就已經知道自己的籌碼是什麼。
用最鋒利的刀去刺痛他。
「對啊,可惜你怎麼沒死呢。」
「那你為什麼不下車!」
他眼底有情緒浮動。
夏知瑤瞧著他這副想要尋找答案的樣子,再次笑了。
「程北謙啊程北謙,真沒想到有生之年我還能在你臉上見到這副表情。」
她譏諷地冷笑:「你以為我不下車是想跟你一起死?那是良知沒能讓我及時下車。」
看他情緒逐漸變化,夏知瑤聲音清晰道:「我真後悔當時沒能立刻下車,你應該去死......。」
「住嘴!」
他臉色陰沉地可怕,那一絲期盼頃刻消散,高傲地揚著下頜冷聲:「夏知瑤,你知道跟程家人聯手招惹我的後果嗎?」
浮在臉上的氣息近在咫尺,他們相互抵著彼此,卻說著最鋒利的話。
他的氣息、溫度,每一次浮來都讓她從靈魂深處排斥。
夏知瑤恨不得將他撕得粉身碎骨,譏諷道:「無非就是故技重施,讓當初那些聯名者出事,設計把我爸弄到監獄,再或者讓我家人償還那四千萬,償還不了就讓我爸進去蹲監獄。」
每當想起那些事,仇恨便逼紅她雙眼。
「隨便啊!我爸媽什麼都知道了,我能做的都做了,我爸就算去坐牢也不會讓他女兒再被你這個變態折辱!在我眼裡你跟強/奸/犯有什麼區別!」
「你再說一次!」
他情緒一直藏得深,很少被逼到失控。
夏知瑤聽出他話里的威脅,渾然無懼地說:「你用手上的強權逼迫我屈從,你說有沒有區別!」
「夏知瑤!你可別忘了,我是用四千萬買了你,是你心甘情願張開腿!我從來不強迫女人,當場我給過你滾的機會!」
程北謙一瞬間斂去情緒波動,慢慢俯下身在她耳邊冷嘲。
「既然是強迫,你跟我做的時候怎麼反應那麼大?」
氣息如纏繞的絲拂過夏知瑤脖頸,那種毒蛇爬過的感覺頃刻襲來。
她被程北謙的強詞奪理氣到胸腔起伏,再也不想忍受這種感覺,拼命掙扎,讓身上這副身軀離她遠遠的。
「真是讓我噁心,你每次碰我的時候,我感覺像被蛆蟲爬過。」
「你真以為我會對你動情?那都是我裝的,我會把你幻想成其他人,比如......管家......」
程北謙的情緒頻臨失控。
「閉嘴......。」
夏知瑤偏不閉嘴,笑著說:「比如你的保鏢,哪個男人都可以,就不可能是你,因為你只會讓我反胃......。」
脆弱的脖頸霎時被掐住,她感覺程北謙想要殺了她。
就在夏知瑤感覺脖頸力度一點點加深時,那力度卻徒然鬆開。
她的右手被程北謙銜在頭頂,緊接著程北謙的唇朝她碾壓過來。
溫熱潮濕的觸感伴隨著牙齒磕碰。
他嘴裡一邊呢喃著閉嘴,一邊失控地吻她,手掌力度更是要掐斷她手腕。
夏知瑤左右閃躲也掙脫不開,他的舌他的唇,懲罰地碾過她口腔的每一處。
空氣變得越來越稀薄,情緒也越來越扭曲。
夏知瑤呼吸不上來,口腔嘗到一絲血腥味,一股壓抑不住的反胃立刻往上翻。
她晚上沒怎麼吃飯,又有點腦震盪後遺症,此刻又被厭惡的人侵占呼吸。
一絲嘔吐聲突然從她喉間溢出來。
程北謙瘋狂索吻的動作驟然一頓。
夏知瑤趁著他鬆懈的空隙,偏過頭朝著一旁乾嘔了起來。
那乾嘔聲在死寂的病房產生了回聲。
她重新偏回頭,看到程北謙神色震顫地凝視她,他眼眶好似被一層霧氣遮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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