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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感覺自己要瘋了。
眼看著程北謙就要走出去。
一旦他離開,可能再也不會回來,留給她的將是比之前更嚴重的報復。
她知道以他睚眥必報的陰狠本性,絕不會輕易放過她。
「程北謙。」
她啞聲直呼他名字,將所有仇恨摒棄,誠懇看著他:「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燈光照著她單薄的身子。
「我和我爸媽從小地方來到京港市,安分守己活著,現在什麼都沒了,這些日子我一直在想,到底是哪裡出了錯,你是高高在上的程家公子,我們一家只是小人物,又是哪裡得罪過你,我真的想不明白,如果真是我家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我真誠地跟你道歉,你原諒我們好不好?」
程北謙慢慢回頭,燈光暗影讓他眉眼深邃,窺不見絲毫情緒。
但那眼神冷漠無波瀾。
夏知瑤知道自己的推心置腹還是失敗了。
沒人會撼動他冷血的心性。
注意到他抬腿要離開,夏知瑤不得不快速跳下床,拉住程北謙的手。
「能不能體諒一下我的處境,我很害怕。」
「怕什麼?」
程北謙偏頭,似對她這種懷柔政策不屑一顧,目光涼涼道:「要不要我現在給程維打電話,讓他全程陪著,你就不怕了。」
瘋子瘋子!!!
這絕對是他能幹出來的事,夏知瑤深吸一口氣,現實的屈服還是讓她攥緊他的手。
「女人的害怕跟其他人沒關係,是生理上的害怕。」
她嘗試著拉他往床邊走。
有些勇氣一旦被現實流逝,就再難凝聚。
接受是她唯一的選擇。
程北謙冷眼看著她,倒是沒再出門。
待兩人一上床,他冷笑著命令夏知瑤躺好。
「知道為什麼我不跟你簽合同嗎?」
程北謙垂首拍著夏知瑤臉頰,殘酷地說:「蚍蜉撼樹,有什麼資格?我碾死你們一家,就跟碾死螻蟻一樣,千萬別作死,我耐心耗盡,你就知道什麼叫真正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話一落,沒有任何前戲,殘酷地撕裂了她。
很疼,非常疼。
夏知瑤指甲幾乎要嵌入肉里,好似看到當初那個無憂無慮驕傲善良的女孩一點點死去。
她已經看到自己的根莖在腐爛。
連最後的尊嚴也沒了。
徹徹底底被程北謙毀掉。
恍惚間,她希望這一切是一場噩夢,醒過來她仍舊擁有的家庭,幸福的愛情。
一陣顛簸中,夏知瑤突然把胳膊搭在自己眼皮上,壓住湧出來的眼淚。
程北謙根本就不在乎她感覺如何,像是一場身體懲罰,懶得給她觸感上的緩解。
牆上的影子沉沉浮浮,明明是一場親密的舉動,卻沒有任何旖旎的聲音。
沉默、詭異、死寂。
屋裡氣味瀰漫。
夏知瑤被這股味道刺激到,人像是突然回魂,不管不顧抓著程北謙胳膊。
「你沒戴套。」
程北謙動作一頓,夏知瑤的提醒終究是晚了一步。
那滴淚還是重重垂落,眼神歸於死寂,她渾身虛力地重重躺下,不再言語。
廁所那次就像一場潘多拉魔盒,打開一個新領域,複雜的情感終究摻雜上人類的欲。
人類的欲大抵一樣。
有一次突破口,再深入也就不那麼困難了。
對於今晚的事,夏知瑤知道程北謙就算再厭棄她,終究是個男人。
而她也徹底回不去了。
有了第一次,再來一次已經是順理成章。
程北謙洗了個澡,又繼續壓在她身上,大概是有了一次紓解,態度上有所緩和,會嘗試著去撫她,也不再那麼盛氣凌人。
夏知瑤仍舊沒發出聲音,倒是程北謙壓抑不住俯在她耳邊喘息,自然而然地叼住她耳垂。
她腦袋一偏。
程北謙掐著她腰身,「怕癢?」
夏知瑤不吭聲。
「怎麼像條死魚,跟程維做也這樣?」
夏知瑤的情緒還是起了一絲變化,閉上眼睛不讓自己的厭惡浮現出來,催著他,「你快點,我累了。」
凌晨三點保潔員進來打掃臥室,目不斜視換了一床乾淨床單。
不過當時夏知瑤回了自己房間,避免了羞恥尷尬。
程北謙除了發燒,不會跟她躺一張床上睡覺。
她在自己浴室洗了好幾遍澡,全身搓紅快要掉皮才從浴室出來,浴巾勉強遮住身上遍布的痕跡,也不知出於什麼心態,站在窗邊往下看。
夜色昏沉,京港市燈火通明,街道被路燈照得輪廓清晰,所以那種從高處往下看的眩暈感就格外強烈。
五星級酒店不管多高,窗戶外都有防盜保險欄。
以防住戶挑酒店尋短見。
眩暈感讓她大腦有些不清楚,等她緩過來時,竟爬到窗沿上站起來了,冰涼的觸感徒然驚醒她。
如果沒有防盜欄,可能她就掉下去了。
寒風不留餘地吹拂在她脆弱的身軀上。
不......不......我不能死。
因為人渣而死,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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