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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我低頭望著自己身上的珠寶首飾，綾羅綢緞，突然就想做點什麼了。」
「還有陶清，陶家三代抵抗外族來侵，差點被奸人所害。陶清那時也是個小小少年，他想進宮為陶家洗刷冤屈，正好被我攔下。」
「陶清說，陶家不後悔抵抗外族，他們不是為大楚，只為那些尊重信任他們的大楚百姓。」
「我救了他們，其實抱著要將陶家為我所用的想法。只可惜，我一死，陶家還是逃不掉。終究，我沒有做到他們想要看到的。」
千雁說：「你做的夠好了。」
拖著一副短命的身軀，還能做這些事情，已經好過無數人。
只是人心不可控，她看過記憶，鳳融裝得實在太好，從來都沒有表露出他後面會那樣殘暴。
現在還不確定，但她懷疑這個鳳融有點問題。
到底是哪裡有問題，等見到了人多觀察才知道。
鳳蘭君是個極為聰明，還很有手段的人，能將她蒙蔽肯定不簡單。
第3185章 長恣長公主（3）
「素香。」
千雁將畫冊放在桌案上，叫了殿內的宮人。
名為素香的宮人來到她面前：「殿下有何吩咐？」
「去看看阿融下朝沒有，若是下朝，叫阿融過來一趟。」在這些稱呼便可看出，鳳蘭君是真的將鳳融當作弟弟了。
鳳蘭君是個很孤獨的人，明明心裡很明白許多事情，可還是渴望過親情。
「是，殿下。」
素香一走，殿內又安靜下來。
千雁依舊斜靠在軟榻上，雙手似乎交握著，只是被衣袖擋住。若是能掀開衣袖，便能看到她在為自己把脈。
這具身體確實不怎麼好，要是再沒辦法將滲透全身的毒素逼出來，活不過三十，也難怪鳳蘭君在做一些事情會顯得有些激進。
因為她的時間確實不多了。
不過這對她來說是小事，即便不解毒，依靠她強大的靈魂力量，也能讓這具身體繼續活下去。
但能解毒，肯定是要將毒給解了。
弄清楚身體情況後，她便念出了藥方，讓系統666去抓藥熬製。
自從有了黑暗森林，做許多事情確實方便許多。像這些事情，根本不用吩咐人去。
很少有人知道鳳蘭君中了毒，鳳融算是知道一個。
現在她暗地裡就將身體治好，鳳融肯定就不會知道了。
她掃視著殿內留下的另外幾個宮人，心想這鳳融還是有些本事，竟然能將手伸到這裡來。
她有點好奇，鳳蘭君對身邊人不薄，她們還都是被鳳蘭君所救，其中背叛她的，心裡在想什麼。
既然來了，這些小事也一併弄清楚吧。
不多時，外面響起腳步聲，殿外的宮人要通報，好像被人攔住，應當是鳳融。
千雁閉著眼睛，意識延伸了出去，她看著一個身材高挑俊朗的少年走進來，臉上端著親近的笑意，很快就走到了殿內。
「皇姐。」鳳融叫了一聲，聲音里儘是親近之意。
千雁睜開眼，對上的就是不遠處鳳融那雙好看眉眼，對方笑容親切，裡面全是對一個姐姐的喜愛和尊敬。
確實很像個聽話的弟弟。
「皇姐叫我來有什麼事？」
即便長大了，鳳融在鳳蘭君的面前也是如此表現。仿佛他們就是尋常家的姐弟，不會因為身份產生距離。
千雁坐了起來，對著鳳融招手：「阿融來了，快來看看畫冊裡面有沒有你中意的姑娘，選一個做你的皇后。」
鳳蘭君從來就沒想過往鳳融身邊塞女人，也就在挑選皇后的時候用了點心。
「皇姐幫我挑了就是，我信任皇姐的眼光，你挑的一定是好的。」鳳融說，話語中依舊盡顯親切和信任。
聞言，千雁抬眸看了鳳融一眼：「你當真要我給你挑選？」
鳳蘭君沒有問過這話，她至多就是先大致看看畫冊上有沒有不好的。但是能送來的，基本沒有不好的。
千雁這樣一問，只是想看看鳳融要如何表現。
她時刻注意著鳳融，在說出這句話時，鳳融臉上表情不變，然而她感覺到對方緊張了，藏在衣袖裡面的手都握成拳頭。
第3186章 長恣長公主（4）
「要是我給你挑選的，你不喜歡怎麼辦？」千雁再問。
鳳融端著笑：「肯定喜歡的，皇姐挑選的一定是最好的。」
千雁收回目光，認認真真地翻了起來。
她的意識在觀察鳳融，還有殿內其他四個宮人，除了素香，另外三人叫伊水，紅露，映月。
素香表現正常，規規矩矩站在一旁，這是一個忠心的。
倒是站得稍微遠一些的紅露，臉上跟著出現了些焦急。
千雁輕輕挑動了下眉頭，紅露竟然也知道鳳融想選誰嗎？也是紅露在雲肆宮比不上其他三人，又站得遠，很難發現她表情異常。
隨著千雁翻畫像的聲音，鳳融是越來越緊張，臉上的笑容都有些維持不住。
按照他對皇姐的了解，必定是尊重他的想法。從前在貼身宮人，伴讀方面，皇姐也都是讓他自己挑選。
這一次十拿九穩以為自己能挑選皇后，皇姐卻要幫他選了，這很出乎他的意料。
想到自己的計劃，鳳融心中不由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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