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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她也沒有戳穿的意思，有心理疾病的人心思很敏感，戳對方痛腳不可取。
方亦淮對上千雁的眼睛，總覺得被看了個透透徹徹，笑容都有些繃不住，連忙將眼睛挪到其他地方去。
連續幾天下班，千雁都會來這個咖啡館，方亦淮都在，每次會過來和她說說話。
這天，千雁剪輯視頻時，一邊應付著方亦淮，電話響起來。
她隨意掃了眼，沒有拿起，直接接通開擴音，陳秀琳的聲音響起：「千雁，這幾天你都去哪裡了？怎麼一直不回家？」
「有事？」千雁聲音很冷淡。
陳秀琳語氣已經沒有那天兇悍，轉而是溫柔，猶如一個盼著女兒歸家的慈愛母親：「回來吧，之前確實是寶珠不對，這幾天我和你爸也反思過了，覺得有點溺愛寶珠，才會讓她養成這種性子。就算你不是我們親生的，那也是我們養大的，家裡有寶珠的一份，也有你的一份，從小到大，哪次不是？之前那些都是氣話，是當時太生氣了。」
「也是我們太理所應當，覺得你成年了，該讓妹妹，忘記是寶珠先犯了錯。」
坐在對面的方亦淮聽到這些，眼裡閃過異色。讓他不解的是，千雁面上冷漠一片，毫不動容。
「你們教育紀寶珠了？」
陳秀琳聽到千雁鬆口，趕緊說：「已經教育過了，寶珠也知道錯誤，明白之前做得不對，不該那樣對你，搬回來住吧。」
千雁：「她要給我道歉嗎？」
陳秀琳愣住，道歉？
為了將哄千雁回來住，他們暫時把紀寶珠送到紀家兩個老人那邊去了。
陳秀琳心裡特別不爽，居然還想要寶珠道歉，上次那樣欺負寶珠，她沒有將對方打一頓都是好的了。
然而，表面上她還得和和氣氣的。
「這個……千雁，寶珠去爺爺奶奶家玩了，等她回來再給你道歉吧。」
千雁：「可以。」
「那你什麼時候搬回來？」
千雁：「等寶珠和我道歉了再搬回來，先讓她去玩，玩夠了和我道歉。」
不等陳秀琳多說，千雁掛斷電話，乾脆利落。
她隨意一掃只見方亦淮靠在座位走神，臉上木木的，沒了笑容。
「續杯！」
方亦淮有些懨懨的，還是擠出一個笑容：「好的。」
千雁：「身體不舒服就回去休息。」
方亦淮愣了下，回頭望著千雁：「我沒有不舒服。」
千雁沒有說話了。
方亦淮有些恍恍惚惚的說道：「確實有點。」
第975章 不要惹乖孩子（29）
「那我回去休息了。」方亦淮說。
千雁抬眸，見對方有點沒精打采的，卻又很認真的望著她，好像在等什麼答案。
「嗯，保重身體重要。」
方亦淮又是一愣，疲憊的眼神中出現了些迷茫，他選擇坐在千雁的身邊，發現千雁今天剪輯的視頻都是一個人的。這個人他還認識，忍不住多盯了一會兒。
「你今天都剪他的視頻？」
千雁：「嗯。」
方亦淮心情更低落了，盯著電腦屏幕上的人越看越不開心，卻也沒有說出來。
「你是這個人的粉絲？」
他看了許久，不覺得這個人長得有他好。
值得她專門給他剪輯一個專輯嗎？不就是拍的戲份多點？很快他也會有的，比這個人多很多。
千雁：「不是。」
「我不追星。」
方亦淮眉頭一皺：「那為什麼剪輯他的專輯？」
「他們團隊找來的。」千雁回答，「不免費。」
方亦淮之前心裡不開心的情緒一下沒了，就連臉上也恢復了笑容。千雁發現，方亦淮現在的笑容要真實一點，不像是那種刻意去維持自己的人設努力讓自己笑出來。
「不好意思。」方亦淮笑眯眯地和千雁說，「我有點管得太多了，沒有冒犯到你吧？等我拍多點劇，也找你幫我剪輯下，宣傳宣傳。」
「好。」
千雁沒問方亦淮那麼有錢，隨隨便便找兩個頂級剪輯師還不是簡單的事，為什麼要找她。她覺得這是廢話，對方可不就是想要她幫忙剪輯嗎？懶得問。
方亦淮沒有回去休息，而是時不時的和千雁聊兩句。
他發現和千雁說話很輕鬆，即便偶爾心頭會浮現不開心的情緒，但多和對方說兩句，情緒就能得到穩定。
在千雁拎著電腦離開咖啡館時，方亦淮叫住她，問了她一個問題：「你覺得時時刻刻保持開心是一件好事嗎？」
「為什麼要時時刻刻保持開心？」千雁這就有點不理解了，「人有喜怒哀樂，情緒是多變的，會受到各種事情影響，沒有誰能只保持一種情緒。」
方亦淮若有所思：「所以，偶爾不高興是很正常的嗎？」
「當然是正常的。」千雁上下打量著方亦淮，覺得他是不是被誰pua了。
方亦淮有些暴躁的抓了抓頭：「如果是非常重要的人，希望我能一輩子開開心心的，我要是不開心，這個人會不會很難過？」
「那個人還活著嗎？」
方亦淮：「沒有。」
「說句不敬的話，你怎麼活對方不會知道。」千雁繼續說，「你該為你自己活而不是別人，不是別人說什麼就要按照對方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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