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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剛的事情如果上報上去,他也會被上司斥責。但是為什麼要冒這種風險,就因為正義感嗎?可是那個官員就算真的死了也無所謂的吧。

  她這麼想,捏了捏旁邊緒方梨枝的手。緒方梨枝有感覺到,說話聲卻沒有絲毫的停頓,只是非常高興的說「啊,你是說這孩子啊!」

  她晃了晃自己另外一隻手上的手/槍。

  現在她們已經出了隧道了,陽光透過車窗照耀下來,光線填滿了那上面的暗紋,並且在搖晃的時候製造出很奇特的光影效果。不,硝子知道那其實並不是光影效果,那把手/槍表面附著著的花紋真的是活著的。

  輔助監督看了一眼,卻仿佛要被吸進去一樣,眼珠子都凸出來了。最後又是啊的尖叫了一聲,才把頭給猛的轉回去。

  「嗯?嗯?是怎麼回事?」緒方梨枝自己好像也稍微有一點不確定了,她翻來覆去的檢查著自己的手/槍,卻也沒找出什麼異常,最後安慰他說「這孩子其實性格有一點調皮——它偶爾也會吃我的手指了啦。」

  『吃我的手指『這一句話聽起來就特別的詭異,感覺好像是會把緒方梨枝的整個指頭都給割下來。但是緒方梨枝握著手/槍的時候,那花紋卻只是輕輕的在槍/體表面蠕動,並且糾纏上了緒方梨枝的指尖,宛如羽毛一樣輕撓而已。

  那肯定是跟面對輔助監督時截然不同的方式,差別對待到這種程度倒是讓人生不起氣來了。

  「不過如果要去對付那個討人厭的官員大叔的話…倒是用不著這孩子。」她說「你們也知道的吧,穿刺樂園,我的第一個小孩。」

  「哎呀,說到長子的話,大概就是會負起照顧母親和抵抗外部世界壓力的責任吧…」

  她這麼說的時候,輔助監督的身體微微僵硬了一下。然後他繼續說「嗯,是的,如雷貫耳。」

  如雷貫耳。硝子在心中默默的咀嚼著這個詞語,沒辦法界定是褒義詞還是貶義詞。他也是在儘可能的不違背內心想法的同時,挑好聽的說了吧。

  「對啊。」緒方梨枝點了點頭,她似乎完全不在意的樣子。究竟是沒聽懂呢,還是覺得弱者這麼一點無力的言語反抗不理會也可以?「進入戰鬥狀態,然後召喚出穿刺樂園就可以了。它會去找到敵人的。」

  雖然,好像是覺得所有要說的話都說出來了一樣,緒方梨枝陷入了沉默。

  但是硝子和輔助監督各自望著面前車窗映出來的風景,不知為何,都透過面前的街景,回想起了三年前的某一天。

  那天整個東京都被火光給照亮。

  那一次穿刺樂園也是橫跨了大半個城市,來到緒方梨枝身邊的。沿途造成的毀壞不計其數,只是奇蹟般的沒有人員死亡。

  而如果是從她現在所在的地點到達那個官員所在的機密大樓的話…硝子的呼吸停了一瞬間,但很快恢復正常。

  她的手輕輕地握著緒方梨枝的手,說了一句「不可以用哦。」而梨枝只是回以輕輕的笑聲。

  那笑聲十分甜美,宛如用手指輕輕撩撥鈴鐺一樣清脆,可是傳到前方輔助監督的耳中,他卻只覺得心臟像被一隻手攥住一樣,連呼吸都感覺到疼痛。

  如果那棟大樓的所有人都死掉…不,還是別做這種設想吧。可只要那個地方出了半點差錯,甚至就像是那天夜晚一樣,被完全毀滅,被荊棘啃噬穿透…這個國家會變成什麼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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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方的輔助監督因為聽了她們的整個對話過程,開始有點手抖。好像在擔心自己知道這麼多會不會被滅口了。

  硝子覺得這個人真的有一點歇斯底里,正常來說輔助監督的心理素質不是要比大多數咒術師好很多嗎?他們可是實實在在的作為一個弱者,卻還要去危險的地方,而且對於絕大多數的風險都毫無抵抗力的。

  車子繼續往前行駛,緒方梨枝問她「那我們應該怎麼辦?」

  硝子說「現在的最大問題其實是詛咒師那一邊…根本就不清楚他的藏身地點,而每小時殺一個人也有點奇怪。」

  「我看了資料,他真的是名副其實的【詛咒師】,他的咒術可以給對方加上各種各樣的負面狀態。用在咒術師的身上可以讓人突然變弱,如果是用在普通人的身上,應該就會衰弱而死。」

  「……」

  「但是詛咒都需要藉助特定的媒介。」之前有用『水鏡咒殺』做例子,不過那都是幾百年前的事情了,現在世界上唯一一個能靠視線就咒殺他人的應該也就緒方梨枝一個…就是她的『咒殺』方式也太物理了一點。咒殺一般都是政治宮廷暗殺手段,一下子毀掉大半個城市算什麼咒殺啊?

  「要不然取得對方的生辰八字、血、頭髮和胎衣之類的。不過咒術師戰鬥會更方便一點,他主要是讓敵人走到他布置了陣法的地方(陷阱),或者對那個人進行直接接觸。不是有民間傳說說惹怒了妖怪之後,只是被拍了一下肩膀,肩膀那裡就留下了去不掉的血手印,之後整條手臂壞死的嗎?」

  「如果說能夠用專門的咒具將咒力捅進那個人的身體內,將詛咒注入傷口就是最好不過的了。」

  「一旦進入血液流動就沒救了,就算能全身大換血,只要不是一瞬間抽空所有血液,那些壞血就會逃走…但是這一點先不考慮。現代社會的捅人魔,這對於一個已經被咒術界通緝了七年的詛咒師來說動靜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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