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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眼看著會議要變成精神病人感覺分享了(那個精神病人竟然還是會議主持人!)有人忍不住打斷他「活在這個世界上的所有人中,並沒有人真正的死過吧?就算是在噩夢裡面精神崩潰,之後也只會回到現實而已啊。」

  「不。有的」

  這回卻是夜蛾正道沉聲開口,他因為自己得到的答案而心情沉重。

  他說「有人真正死過但是還【存在於這個世界上】的,而且就在這個醫院。」

  「緒方梨枝死而復生過兩次。」

  「……」

  「包括之前『被貫穿胸口、被提著身體帶離地面』這些經歷你們應該都知道才對——緒方梨枝第二次死亡就是被父親的觸/手穿胸而過,隨後她復活,穿刺樂園暴走,毀掉了大半個東京到達她身邊,做出了它的最後一個破壞行為:它把緒方梨枝的父親連同整個居民樓一起攪碎了。」

  「是的。」主持人此時好像恢復了冷靜。

  他放下環抱著胸口的雙臂,但聲音聽起來仍然像是來自一個什麼都沒有穿,獨自站在雪地里瑟瑟發抖的人。

  「緒方梨枝在那個公寓裡一共死過兩次,但她只模擬了第二次被父親殺死的場景。我認為她之所以昏迷也不是因為外傷過重或者無法負擔穿刺樂園,她只是無法接受自己犯下的罪孽,所以一遍遍的重複著【噩夢】,循環自己被父親殺死的經歷來【贖罪】。」

  第6章 營養液五千加更

  「她的情感太強烈了。或者說咒術師的咒力本來就來自於負面情感。這種【噩夢】很快就不僅僅限於她身上,開始擴散到四周,到現在為止一天會有三次【噩夢】,每次噩夢開始的時候,被捲入的人們都會代入緒方梨枝的身體,感受到她臨死前的痛苦和真正死亡時候的寒冷——那個時候連痛苦都不存在,無論哪裡都只是一片虛無。」

  「這也是為什麼今天會舉行這個會議會把諸位召集到這裡的原因,你們都是出色的咒術師,我們需要你們的協助。」

  夜蛾正道知道主持人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出來,那就是坐在這裡的咒術師全都是那次東京大亂被召集鎮壓的,如果真的如他所說『緒方梨枝的噩夢開始擴散到四周』,那麼他們和緒方梨枝的因緣早已結下,再擴散也無所謂。還能避免『感染』其他人。

  會場的其他人或多或少的明白這一點,他們的臉色有些陰沉,這和說【你既然已經被捲入過一場核/泄/漏事件,那麼接下來的收尾也派你去吧!反正已經被輻射過一次了再多幾次也無所謂了哈哈哈】有什麼兩樣!

  他們未必敢直接駁斥這個【協助申請】,因為會過來這裡當然不是因為這個醫院院長本身的權利,而得是主持人先向上層申請,上層同意,咒術界的權力機關開始運轉,才會把他們所有人召集到這裡的。

  但他們或多或少的想刺主持人一下作為報復。

  「你說需要我們的幫助。」一人不乏嘲諷的開口「是說現在在醫院裡面蔓延的【噩夢】嗎?可我看你們還很好,而且也不是什麼純真善良的人,真的被詛咒弄得四肢殘疾要死掉了是一回事,單純因為噩夢就被嚇到太可笑了吧。」

  「我…」主持人再次開口,夜蛾正道第一次在他的臉上看到幾乎沉痛的表情。

  「我並不是為了我們自己請求你們的援助的。」

  那人剛剛嘲諷的其實沒有錯,這個醫院本身就是咒術界高層拿來【做髒活】的黑手套,在這裡工作的人或多或少都有點把柄落在上層手上,而總統領這一切的院長更不用說。

  但是現在他的神色卻是真正的沉痛。那是『就算不能救我,至少也要拯救其他人』的幾乎算高尚的情感。

  「實際上很多人認為緒方梨枝的【噩夢】範圍之所以擴大,是因為她本人開始不自覺的『獵食』——在她轉院進來的一個星期後,已經沒有任何人願意去她的病房照顧她,給她更換吊瓶里的葡萄糖了。緒方梨枝的身體已經死過一次沒有新陳代謝所以不會變髒。但她仍然需要能源(食物)。」

  「她現在既然已經是咒靈,當然是以別人的負面情緒為食。在她住院的這段時間我們不斷陷入【噩夢】,我們的恐懼、尖叫、歇斯底里甚至真的瘋狂,對她來說應該是不錯的口糧。」

  「……」

  「我們沒有要從她身邊逃走的打算,這所醫院沒有任何人是無辜的,更何況高層已經下過命令:如果連醫院的『食糧』都無法保證,她應該會不自覺的擴大自己的獵食範圍波及更多的人。」

  夜蛾正道想他怎麼知道緒方梨枝的【獵食範圍】會擴大?如果沒有實際發生過,按高層那種瞧不起人的架勢,應該也只會覺得緒方梨枝會餓死而已啊。

  「實際上現在已經發生了。」

  主持人對在場所有人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這也是為何諸位會被召集到這裡的原因。我們會儘可能提供關於那怪物(緒方梨枝)的情報並且在你們執行任務期間儘量安撫她。而你們需要把被【噩夢】波及到的地區的居民全部遷移,並且在途中擊退可能有的攻擊。」

  「這是一個很艱巨的任務。緒方梨枝現在住院一個月不到,她的【噩夢】波及範圍是。」

  一口清晰的吞咽口水的聲音。

  「以她的病房為中心,方圓三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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