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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來周圍一帶莫名其妙地消失了不少妖怪,雖然大江山中仍然一片平靜,但卻引起了酒吞的重視。
「發生了什麼?」見到外出消失了一整天的酒吞回到行宮中,池清清立刻上前擔憂地問道。
酒吞回過神來,鬆開眉頭安慰她道:「不必擔心,或許只是又有妖怪對這一帶的勢力心生不滿了。」
妖怪之間因爭奪地盤和霸主地位的戰爭屢見不鮮,池清清卻是頭一回碰上這種事情。
難道她好不容易才得到平靜的日子,這麼快就要被打破了嗎?
片刻之後,茨木也回到了行宮之中,今天他的臉色格外地沉重,看著池清清的眼神也怪異無比,並單獨將酒吞叫了出去。
「有什麼發現?」酒吞直言問道。
茨木微微皺眉,「那隻妖怪很狡猾,簡直像是一條泥鰍,做事也不留任何蛛絲馬跡。」
妖怪沒調查出來,茨木又帶回了另一個算不上好的消息,「另外,我今天在京都府中得知消息,江崎純平死了。」
對於這個與池清清淵源頗深的人類,茨木自然也知道他的大名。
聞言,酒吞渾不在意地說道:「意料之中,不過一個人類的死活與你有什麼關係。」
茨木微微一頓,沉聲道:「江崎純平死前向陰陽寮求救過,現在京都府中正在猶豫是否要討伐大江山,退治……清水。」
「區區人類而已,有什麼好怕的?」酒吞眉頭一挑,「有本大爺在,誰也別想傷她一分。」
「……」茨木嘴唇一動,半個字也沒說出來,眼神複雜地看著他。
看來,酒吞是真的一點也沒有把荒的預言放在心上。
「別管這些無聊的人類了,比起他們,本大爺倒是對哪只妖怪更感興趣。」酒吞摸著下巴嘀咕道,「已經有近十年沒有妖怪來挑釁過大江山了,本大爺正想活動活動筋骨呢。」
雖然那隻暗處的妖怪並沒有把魔爪伸到大江山的妖怪身上,但保險起見,酒吞和茨木等人還是繼續著手調查起來。
畢竟,作為大江山的王,他在享受至高無上的權利時,也必須擔起保護大江山的責任。
池清清提議要一起去,然酒吞卻無論如何也不准她外出。
「你乖一點,等本大爺調查完這件事就回來陪你,不要隨便走出大江山,否則本大爺可不放心你遇上京都府的人。」
不能上前幫忙,她當然也不想亂跑出去幫倒忙,池清清心下焦急之餘,卻發現大江山中的妖怪們看她的神色也開始怪異了起來。
這種感覺令池清清非常不舒服,可是每個竊竊私語的妖怪看到她以後都閉上了嘴,任她如何發問也不說原因。
看來,她還是沒有得到大江山眾妖的認可,當酒吞不在的時候,他們的態度就不知不覺地變得敷衍了起來。
焦躁之下,她心中開始湧上怒火,果然該給棒子的人就不能給甜棗。
池清清正思考著要不要把這群妖怪用暴力的方式毆打一頓,蚌精身上的珍珠就先忍不住小聲地說道:「為什麼清水大人要待在這裡?你只會給吾王帶來麻煩!」
「你什麼意思?」池清清一愣,立刻皺起眉頭冷聲問道。
她身上透露出來的妖氣令在場的小妖有些懼怕,不由得訕訕地閉上了嘴。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她再次提起耐心壓抑著焦躁和怒氣問道。
「如果你真的想知道的話,就讓我來告訴你。」一個疲憊的聲音在背後響起,頗為熟悉。
池清清微微一怔,是茨木童子。
「……隨我來吧。」
酒吞還沒有回來,茨木與她靜靜地站在花林的一角,四下無人。
「京都府中那群欺軟怕硬的人類,知道自己無法與酒吞相抗衡,竟爭吵著想要伏誅你來安撫人心。」茨木抱著雙臂,淡淡地說道。
不等池清清回話,他繼續道:「以我和酒吞的力量,按照往常,我自然是相信他,也不會將這些不堪一擊的雜碎放在眼裡的。」
如果沒有荒的預言,自信無比的他也會和霸氣狂妄的酒吞持同意觀點。
「你知道,當初在奈安城中,我為何要殺你嗎?」茨木話鋒一轉,金黃色的瞳孔忽然緊緊地盯著她。
池清清心下漏了一拍,皺眉道:「……不是因為誤會嗎?」
「誤會?」茨木抱著臂仰起頭深深地吐了一口氣,「他果然很在乎你,害怕你疏遠他,將一切都瞞了下來。」
「不……或許說,是他根本就不在乎這些。」茨木深深地皺起了眉頭,閉上眼睛輕聲道。
「……你們到底有什麼事瞞著我?」池清清急聲問道,心中湧上幾分不安,「別賣關子了!」
茨木睜開眼睛,毫無感情的目光注視著她,「幾十年前,我與酒吞曾結識過一個神之子。他叫做荒,所修習的預言之術無人能及。」
聞言,龍首之玉中的玹姬先驚訝地叫出了聲,「荒大人?」
池清清眉頭一動,迅速地想起來了這便是為輝夜姬預言過的人,也是玹姬的舊識。
隨後,茨木毫無保留的將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講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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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在一次與酒吞的對飲時道:「你真是我近千年來見過的最囂張的妖怪,你這樣到處樹敵,不怕給自己惹來殺身之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