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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要抬頭,跟前的男人伸手從大衣的口袋裡掏出了一條手帕,那條手帕被掏出來的時候還是疊得整齊的模樣,上面印著某奢侈品牌的logo,他垂眸去為唐月舒擦拭手背上的咖啡,整個過程,他的手沒有直接觸碰唐月舒的皮膚。
很紳士。
緊接著是外套上那片污漬。
只是很快他就意識到,手帕沒辦法將咖啡漬擦拭乾淨。
唐月舒這時候的注意力在對方的手上,顯然那是一雙很好看的手,骨節分明,修長又勻稱,指甲蓋修剪短圓乾淨。
她抬眸,看到了一張屬於亞洲人的面孔,他擁有一張讓人覺得驚艷的臉,五官分明,眼睛深邃似汪洋,霞姿月韻這個詞一下子就在唐月舒腦海中浮現。
這個長相有點像是唐月舒少女時期很欣賞的港星,氣質很出眾,而且對方的身高在歐洲區看著也絲毫不遜色。
唐月舒不確定這位是不是同胞。
對方先開了口:「Chinese」
唐月舒先是一愣,隨後點頭。
跟前的男人切換成了中文,很標準的普通話:「實在抱歉,我趕時間,這是我的名片,你之後聯繫我賠償你的外套好嗎?」
剛剛沒注意,現在才發現,他說話的語氣很溫柔。
唐月舒想說不用,但是對方的名片已經塞到她手上,之後他拿著手上還剩小半杯的咖啡和唐月舒擦肩走過,那條手帕也留給了唐月舒。
他看起來確實趕時間,唐月舒轉身看了會兒,看見他上了路邊的一輛凱迪拉克。
唐月舒回過神來看手中的名片。
是一張全黑的卡片,上面用燙金工藝寫著名字和聯繫方式。
林川。
這是他的名字。
名片上還有個地址,寫著是港城的某個公司,沒說明職位。
唐月舒對那邊不熟,沒聽說這個公司,也不是很在意。
唐月舒隨手將名片塞包里,繼續趕路。
剛剛的意外其實她的責任更大些,就是可惜了她的外套。
估計要報廢了。
第02章
另一邊,車上的林川坐穩,旁邊的助理馬上就注意到他外套上的水漬。
雖然是深色的外套,但是沾著水漬也能看出來。
「林總,你咖啡灑咗?使唔使我去買……」
林川搖頭:「唔使,開車先。」
他趕時間。
這次來法國的出差並不算臨時,但早上和合作方的會面時間有了小小的改動,導致現在時間有些緊迫。
等下車的時候,林川身上的大衣已經換了一件,都是大同小異的款式,在車上備著,就是為了防止各種突發情況。
剛剛咖啡灑了那一出,他其實沒怎麼放在心上,名片已經給出去,如果對方需要賠償,她會主動聯繫。
——
唐月舒還是在約定時間前一分鐘到了僱主家裡。
這次她服務的對象是一個十幾歲,正處在青春期的小姑娘,聽說她想要申請中國那邊的學校,所以需要中文家教。
如果唐月舒教得好,那這將是一份相對長期的兼職。
當然這點錢對於她來說只是杯水車薪,但蚊子肉也是肉,她沒什麼好嫌棄的。
小姑娘的中文基礎有點,但是不多。
唐月舒想起自己以前根本沒想過自己有一天居然會作為一個傳授知識的身份在賺錢,估計讓她那些表面朋友知道能在背後笑死。
沒辦法,人要為自己的骨氣承擔起責任。
兩個小時的家教時間過去,唐月舒和小姑娘說了再見之後回去,原本想去買點菜研究中餐,最後還是去打包了一份。
她的廚藝其實也沒好到哪裡去。
留子們在外最關心無非是哪裡有好吃的華人餐廳以及pdf。
唐月舒來這幾個月,刁鑽得不行的舌頭已經在逐步降低標準。
剛來的時候,她加了幾個留學生的群,裡面會做飯的成為合租搶手貨。
可惜唐月舒真接受不了合租。
後來群里偶爾吆喝著出去party,或者各自交換家裡千里迢迢寄過來的特產,譬如一瓶小小的老乾媽也能成為留子們心中的白月光。
回家後唐月舒看著雪白外套上那一處顯眼的咖啡漬嘆氣,剛才回來路上看到乾洗店,人家看見她衣服上的標就連連擺手說洗不了。
唐月舒對布料不是一無所知,這個衣服確實不好洗。
洗不乾淨是一回事,萬一洗壞了人家還得擔心她會不會訛他們。
不過衣服不是完全沒救,唐大小姐在處理衣服方面還算專業,她吃了飯之後趴在衣服上面咖啡漬那一塊畫了個圖,想著明天去買點顏料爆改一下大衣。
只不過這樣一來,可能她六位數的大衣可能四位數都不值了。
但唐月舒沒想過拿它賣錢,值多少錢對她來說不重要。
至於那一條價值不菲的手帕,被唐月舒洗乾淨拿盒子放了起來,按道理說她應該還給人家,但是她沒想著和那位先生提外套賠償的事,實在懶得聯繫。
而且對方當時看起來沒有要將手帕要回去的意思。
周末就在各種瑣事中過去。
唐月舒就讀的是藝術類專業,工作日的日常大多是上課、拍圖、畫圖。
她本科就是法語專業,在交流上法語和英語都沒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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