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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覺捂出一身汗,全身黏黏濕濕的,她從床上起來,拿乾淨的睡衣去洗了個澡, 再出來時整個人清爽得多,洗完重新躺回床上。
餘光里,能瞥見床邊的黑影。
雖然她有那麼一點點眷念他的懷抱,但是他憑什麼可以那麼早就抱自己, 他是做對什麼事嗎?
黑影突然說話:「我明天得回去了。」
「嗯。」
她能猜到,回來這兩天, 各種電話跟視頻會議,他能回來,已經不容易。
傅硯禮:「回去之後, 能回我消息嗎?」
林予墨高貴冷艷道:「看情況吧。」
心裡想的是一個戴罪之身要求還挺多。
黑暗裡,傅硯禮又說:「不要離婚, 我不想離婚。」
林予墨眼一熱,只是鼻子哼哼,算是回應。
傅硯禮笑,說:「謝謝。」
他說起那邊的情況,簡明扼要的,知道她不懂這些,也不感興趣,說個大概,推測了下什麼時候能回來,去之前預估是半年,去之後情況有所好轉,兩三個月也有可能。
兩三個月也好長啊。
林予墨抱緊被子,習慣他的存在後,一個人睡的感覺並不好。
「等我回來好嗎?」
「傅硯禮,你今天話好多。」她是說真的,認識那麼多年,今天說的話最多。
傅硯禮低笑一聲,說:「晚安。」
「嗯。」她繼續堅持人設。
一個晚上過去,林予墨好的七七八八,傅硯禮簡單收拾下行李,等吃過早餐就要走了。
分別在即,刷牙時,她又挺後悔的,昨天晚上能抱她沒抱,後面再見面都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早餐吃得簡單,半個小時就足夠。
林予墨在慢吞吞地喝著牛奶,支著耳朵,聽家裡人跟他聊天。
秦女士視線落在她身上,說:「你怎麼就穿這身,待會不去機場嗎?」
林予墨放下杯子,說:「我不去。」
「予墨待會還要輸液,身體還沒完全好,就不要來回奔波了。」傅硯禮慢條斯理地替她補充著原因。
「你們說好就行。」秦女士點頭,笑笑,對他們的安排不作過多的計較。
只是知女莫若母,她明顯感覺到他們之間的生疏,自己女兒什麼性格她清楚,好的時候跟牛皮糖似的,現在都沒怎麼說過話,連眼神交流都極少,肯定是有問題。
傅硯禮走前,秦女士將林予墨拉到一邊,問:「你們倆是不是吵架了?」
林予墨心裡咯噔一下,不清楚秦女士是怎麼知道的,她睜眼,作意外的樣子,說:「怎麼會?您別胡思亂想,我們沒事。」
「真沒事假沒事,再不然就是鬧彆扭?你不想他出差那麼久?」
「都沒有,好著呢。」林予墨拒不承認。
傅硯禮推著行李箱下來,為打消秦女士的顧慮,走過去,主動攬住他的手臂,說:「我送你出去。」
臉上擠出幾分笑來。
傅硯禮注意到她的反常,秦女士看著,所以在裝裝樣子,他點頭說好,又跟其他人打招呼。
送也不過是從門到院子那一小段路,車已經在院門外等著。
林予墨聽著行李箱的聲音,什麼也沒想,走到一半,傅硯禮卻停下,她狐疑抬頭,看到他靠過來,手放開行李箱欄杆,自下而上地抱住她。
熟悉的味道席捲而來,她感覺到久違的溫暖。
「抱一下。」傅硯禮說。
林予墨沒動,她低頭,半張臉埋在他肩膀,呼吸著他的味道,留戀,也捨不得,就抱一下,她還記得自己的人設要推開他。
「媽在看著。」
林予墨一下子就沒動了,仍由他抱著,她用力呼吸,要將味道刻入肺部一般。
「你很心機。」聲音瓮聲瓮氣,她口是心非地指責。
傅硯禮唇貼著她柔軟的頭髮,低聲說:「只是想抱你。」
抱了有一會,他放開她,說走了。
「嗯。」
她看著他上車,車門關上的同時轉過身,後面哪裡有秦女士的身影。
騙子。
不值得原諒。
……
傅硯禮一走,林予墨的生活也恢復平靜,不再像前段時間報複式社交,工作跟休息,更加趨於健康。
新酒店開始修建,需要她過去,選個吉時奠基,才好開始破土動工,
林予墨以前不懂這些,也是最近才開始慢慢接觸,連帶著工程上的一些事都需要了解,換以前多半撂挑子不肯干,現在任勞任怨,多少習慣工作強度。
這大概就是被社會打磨後的結果。
一棟建築建成,地基最重要,她這段時間都泡在工地。
工作間歇收到傅硯禮的消息,拍的是一處廣場,滿地的鴿子,一點也不怕人,在人手裡覓食,以及一些行程,問她今天有什麼安排。
林予墨拍自己這里塵土飛揚的工地現場,她自己灰頭土臉的,等結束,可能會去擼個串什麼的。
速度發完,有人過來叫她,她收好手機,跟著過去。
工地挺吵,手機的消息提示音根本聽不到,等她從工地回酒店時,才看到傅硯禮發來的數條未讀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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