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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予墨顯得很沮喪:「但是,結完婚才發現,還是會變的。我出去,會有人叫我傅太太,會被問跟你婚後生活怎麼樣,會問我們有沒有生孩子的打算,那些是身邊人的改變,只是很小一部分,不重要,我明白的。」
「我不明白的是我們現在的關系,朋友還是夫妻,還是兩個都是,它們之間的界限是什麼?」
她不清楚傅硯禮能不能懂,他有沒有想過,或者這些在他那裡根本不算困擾,他永遠都冷靜鎮定,這些對他來說,算什麼呢。
傅硯禮看著她,問:「你想要是什麼?」
「朋友。」
愛情會隨時間消退,友情不會,正因為他們之間是二十六年,一個人又會有多少個二十六年,所以彌足珍貴,教人很難去承受失去的結果。
預料中的答案,心也不過是被很輕扯一下。
林予墨問他:「你呢,你想要的是什麼?」
黑眸熠亮,情緒一再遏抑,傅硯禮並未直接回答她的問題,也是同時,一樓門鈴響起。
「我定的外賣,我們可以邊吃邊聊。」
林予墨先下樓,取外賣放在餐桌上拆開,算是在新家吃的第一頓飯。
她指著點外賣的這家店,問他有沒有印象,是他們吃過一家,踩過雷,後來換廚師,味道好很多,她介紹自己點的菜,來路都能跟他講一講,兩個人吃飯,熱鬧得像整齊一家。
林予墨就像只小太陽,花團錦簇,永遠熱烈,會輕易被感染。
理智是權衡利弊,是克制,是扼制不該滋生的感情。
但現實,人往往缺乏理智。
欲望會被滋養成怪物,他要的,從來不是朋友關系,他想要的,是生同衾死同穴,是她只屬於自己,是親吻是碰觸是同床是共枕,做盡所有男女之事。
他從來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飯吃幾口。
林予墨這時候想起樓上話題,問:「我們之前說到哪裡?」
傅硯禮握著杯子,慢條斯理喝口水,片刻道:「說到我們現在的關系。」
「是。」她想起來,是問他的一個問題,她問:「你的回答是……」
「我想我可能沒辦法跟你繼續做朋友。」傅硯禮道:「我選擇跟你結婚,從一開始,就沒有想過離婚。」
他神情認真,語氣說得上鄭重。
林予墨聽到自己的呼吸聲。
「我目前身心健康,我沒自信我可以一輩子沒有正常夫妻生活,至少目前做不到,你需要時間,我可以等。」
傅硯禮掀起薄白眼皮,繼續道:「既然我們結婚,為什麼不能試著戀愛,還是你已經有想要喜歡的人?」
「沒有。」林予墨回答的沒有半點遲疑,只是說完,又覺得難以置信,「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你有沒有想過,我們為什麼能做這麼多年的朋友?如果真有感覺的話,現在孩子都能滿地跑了。」
傅硯禮注視著她,眼底晦暗不明,道:「嗯,你那天晚上讓我給你摸摸的時候,不是這樣說的。」
轟的一聲,林予墨整個人都傻掉了。
她那天晚上說了什麼?
所以早上他說自己睡相差,是這種差法?
林予墨頭皮發麻,既想問又怕問出來的東西更讓她無地自容,畢竟她夢裡幹的事,比這句話尺度大得多。
「我摸了嗎?」她問,聲音透著心虛。
傅硯禮反問:「你不知道?」
「我記不住了。」半點印象都沒有。
「嗯,全都忘了。」傅硯禮神色如常,甚至點了下頭,但那聲音怎麼聽都有些戲謔的意味,好似她是不認帳說謊話。
林予墨羞愧得要死,手邊的飯早已食不知味,手肘撐著餐桌,往前靠著,想破腦袋為自己的行為找補,說她當時肯定睡著了,睡覺的時候幹的事都不是出自真心的,沒準還以為是做夢呢。
「做這種夢是嗎?」傅硯禮語調平靜,慢條斯理地夾菜吃飯。
「……」
林予墨不想活了。
她到底都在說什麼啊?!
「我沒有。」一張臉燒得通紅。
傅硯禮睨她一眼,什麼也沒說,只是一眼,給她的傷害卻不小。
林予墨食慾全無,索然無味地吃完這頓飯,傅硯禮收拾掉桌面的食物殘渣,他有輕微潔癖,餐桌擦過後,會噴一遍酒精再擦一遍,做這些時,他始終認真專注。
剛才的話題似乎就此揭過。
吃過飯,傅硯禮上樓回房間,身後跟著小尾巴似的林予墨,在進臥室前被攔下,他提醒:「你的房間在隔壁。」
她折騰不少時間給自己收拾出來的。
「……」
深夜,臥室的門被推開。
一道單薄身影出現,她手里拎著只枕頭,兩肩罩著走廊的燈,背光,看不見臉,只聽到很輕的聲音問他睡了沒有。
問與不問都不重要,因為問完她就進來,從容爬上床,壓著枕頭趴在他旁邊,道:「你再跟我說說那天晚上發生的事吧。」
不問清楚她根本睡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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