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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門,阮梨才想起這裡根本沒有準備男式拖鞋,「一次性的拖鞋可以嗎?」
「可以。」
霍硯舟換了鞋,跟著阮梨走進主臥,阮梨這才發現主臥的床單被重新鋪過,換床單的人手法顯然有些生澀,而且邊角的鬱金香圖案反了,只是她早晨走得匆忙,並沒有發現這些細節。
阮梨忽略掉這個令她無比尷尬的現場,「你的袖扣是什麼顏色的?大概掉到哪了呢?」
「嗯……藍色,大概是床頭。」
阮梨俯身看過去,袖扣那么小,並不好找,「你幫打開電筒照一下呢。」
「阮梨。」
霍硯舟靠近,站在她身後,不過寸余的距離,阮梨呼吸一滯,「怎麼了?」
「其實根本沒有什麼袖扣。」
「……」
阮梨緩緩轉過身,霍硯舟離她太近,她的手臂堪堪擦過他身前襯衫的布料。
「你……讓一下。」
說這話的時候,阮梨微微往旁邊挪了一步,霍硯舟卻也挪一步,再度擋住她的去路。
他的態度很明顯,阮梨卻急於想從這個狹窄的空間里逃脫,她從床邊蹭過去,卻錯估了距離,膝彎被磕到,身體失衡的一瞬,下意識地去抓面前的人。
霍硯舟反應很快,一手扣住阮梨的腰,一手去撐柔軟的床墊,才讓自己沒有壓到她身上。
但眼下的姿勢就很尷尬。
眼下是深夜。
他們是合法夫妻。
這是一處沒有第三人的臥室。
簡直可以說是天時地利人和,滿足了可以「作案」的一切條件。
「霍硯舟……」阮梨去撐他的肩膀,頭偏過,不敢和他對視。她白嫩的耳廓紅著,從臉頰到脖頸的大片白皙皮膚也泛著薄薄的紅。
霍硯舟卻想到了她昨晚的樣子。
絳綃縷薄冰肌瑩,雪膩酥香,大抵如是。[1]
「昨晚的事,你記得,對不對?」
阮梨粉軟的唇抿著,因為偏頭的姿勢,霍硯舟溫熱的氣息剛好落在她敏感的頸側,熟悉又陌生的情.潮驀然涌動。
喉嚨發乾,阮梨咽了咽嗓子,在霍硯舟有如實質的注視里輕嗯了聲,「記得一些。」
「哪些?」霍硯舟輕聲問道,他們的呼吸快要交纏在一起。
「你綁我的手……」
「你受不住,想要傷害自己。」
阮梨閉上眼,覺得自己快要自燃了。
「你不要說了。」
霍硯舟卻沒給她第二次逃避的機會。
「看來笙笙都記得。」
「……」
「後來你承受不住,昏睡了過去。」
阮梨想捂眼睛。
「那樣情況下,我不會做什麼。如果真的動了你,那我和……」
阮梨卻驀地捂住霍硯舟的嘴巴,不要再說了……掌心的觸感溫涼柔軟,她莫名想起昨晚的夢境裡,這兩片唇的親吻。
所過之處,都是濕漉漉的。
阮梨驀地收手,又被霍硯舟捉住,按在枕邊。
「有想問的嗎?」
「你……那你……」
「想知道我怎麼解決的?」
「?」
她不是這個意思啊!
霍硯舟薄薄的唇已經覆在她的耳邊,輕聲道:「和笙笙借了一些東西。」
「什麼……」
「水。」
很輕的一個字,有溫涼落在她的耳尖。
第040章
什麼水?
哪裡的水?
阮梨滿眼茫然, 霍硯舟卻沒再給她解釋,只在她耳尖輕輕吻了下,「想要什麼時候辦婚禮?」
阮梨微怔。
關於婚禮的事, 程雅芝早前和她提過, 說霍硯舟選了兩個日子, 這段時間她被亂七八糟的事情煩擾,都忘了要問他這件事。
阮梨撐著霍硯舟的肩膀將他推開一點, 得以讓她看到他的眼睛, 「我媽媽說你之前給過她幾個備選的日子, 還說……是我們兩個一起挑的。」
霍硯舟:「婚禮不比尋常事, 要準備得太多,所以才想提前和程老師商量。七月初三和九月初九都是好日子, 你要是不喜歡, 我們還可以再選。」
這和阮梨對這段婚姻最初的設想不一樣, 一開始, 她甚至都沒想過要辦婚禮。後來反覆琢磨霍硯舟在領證前和她說的話, 顯然他從一開始就沒有隱婚的打算。
他當時的話就說得很清楚,他需要一位合適的太太。
「霍硯舟。」阮梨很認真地看霍硯舟的眼睛, 想從他的眼底看出些情緒,可沉靜如海的一雙眸子, 像是納了蒼茫, 可以包容所有, 卻什麼都看不清,看不透。
「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你說。」
「你——真的想好了嗎?」
「這麼懷疑我的決策能力?」霍硯舟失笑, 「如果我沒想好, 那晚你從家裡拖著箱子跑出來,我不會攔下你。」
「我說的不是這個。」阮梨咬唇, 將要問的話在腦中反覆構建,這件事她只會問一次。
「我是想問,你想好了嗎?你是要一個合適的太太,還是要霍家的女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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