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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知道了。」阮梨打斷張子英的繼續輸出,聽得面紅耳赤,她毫不懷疑如果不叫停,她師姐還能說出更加令人羞恥的稱呼。
「你為什麼叫程工班長?」
「……」張子英輕咳一聲,面色有點不自然,「他上學那會兒是我們班的班長,他說覺得高中的時候沒跟我表白很遺憾,就想……彌補一下遺憾。」
張子英說得很隱晦,阮梨卻可恥地聽懂了,「哦……」
「阮小梨,你那什麼表情?」
阮梨沒繃住,紅著臉彎起笑,「就覺得,你們兩口子……嗯,挺會玩的。」
「……」張子英扯唇笑,勾著食指抬阮梨的下巴,「羨慕啊,讓你老公帶你一塊兒玩。」
阮梨:「……」
*
吃過午飯,阮梨直接去了書畫組的拍攝現場,京北博物院的海棠花已經含苞待放,大約用不了一周就能看到「日炙薦紅滿院香」的盛景。
阮梨剛剛和拍攝組的工作人員講解完「揭命紙」在書畫修復中的重要性,就察覺到身後有人靠近,帶著股很濃重的男香。[1]
「阮老師不是陶瓷器那邊的嗎,怎麼跑來書畫組了?」
是趙筱楠的男朋友。
他說這話的時候就站在阮梨身後,不太得宜的社交距離,讓阮梨感到不適。
阮梨往前走了步,冷淡地撂下兩個字:「加班。」
「你們加班有加班費嗎?」
阮梨不想說話了,她想起幾年前她和阮興國一起參加一次酒會,有一個公子哥過來搭訕,因為顧及對方是亞升的大客戶,她不敢拒絕,只能任由對方言語輕薄。
說來也巧,那一次還是霍硯舟及時出現,幫她解了圍。阮梨一直記得霍硯舟當時和她說的一句話:你要知道,你才是最重要的。
後來她悄悄把這件事告訴了程雅芝,程雅芝氣得三天沒有睡好覺,聽說亞升之後也再沒有和那家公司合作過。
自那之後,阮梨再面對這種不規矩的搭訕,便有了足夠拒絕的底氣。
她的家人愛她,不會讓她受這樣的委屈。
阮梨又想起之後她其實還碰到過一次那個公子哥,對方看她一眼,眼中滿是警惕和畏懼,直接繞道走。
走了一段又折回來,像是和她說幾句話要折壽似的。
「阮……阮小姐,上次是我有眼無珠,冒犯了您。我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會在您面前礙眼,還希望您在霍總面前美言幾句,請他高抬貴手。」
阮梨當時迷茫,根本沒想明白對方說的這個「霍總」是誰,現在忽然回憶起來,腦中生出一個大膽的想法:應該就是……霍硯舟吧?
摸出手機,阮梨給阮興國發消息:【爸爸,咱們幾年前的一個大客戶,福光集團,前兩年是破產了吧?】
阮興國大約過了半個小時才回她:【怎麼突然想起那個垃圾公司了?】
阮梨:「……」
福光集團,就是幾年前和她搭訕的那個公子哥家的公司。
阮興國的消息又至:【是不是那個王八蛋又來找不痛快?】
阮梨:「……」
阮興國早年教書育人,最是講究說話溫雅,這些年在商場也素有「儒商」之稱,可每次提起這人,就像踩在了他的雷區,張口「王八蛋」,閉口「小雜碎」。
【不是,我都好幾年沒見過他了,聽說他們舉家回老家了?當時福光為什麼破產啊】
阮興國:【說來話長,聽說是因為投資失利,原本想融資的項目又被臨時撤了資,資金鍊出了問題】
阮興國:【你說起福光的事,倒是提醒了爸爸,聽說硯舟這段時間都在京北,有空的話請他到家裡來吃飯,公司這次能挺過去,爸爸必須要當面親自感謝他】
怎麼就聊到霍硯舟身上去了,阮梨給阮興國回了個溫吞的「哦」,心裡卻在想,人家人在倫敦,日理萬機,哪有工夫吃這個飯。
拍攝一直持續到下午四點,暫時告一段落。
阮梨整整一個下午都在跟拍和協助講解,這會兒嘴巴都要幹掉了。趁著休息,她去臨時搭建的休息棚找水,出來的時候又看到了趙筱楠的男朋友。
男人抱臂倚在門邊,一副風流浪蕩像,顯然是在等她。
「阮老師,我叫薛遠,真的不考慮交個朋友嗎?」
阮梨不理解,他不是很愛趙筱楠嗎,也最看不上這種不學無術的花花公子。
「趙筱楠知不知道你一下午都在這裡到處交朋友?」
薛遠被懟,面色難堪了一剎,又勉強拎起笑,「交個朋友而已,阮老師不必緊張。」
這是渣男的通用話術嗎?
阮梨不想再浪費口舌,唇角抿得平直,「抱歉,我不缺朋友。」
「噯,別走——」
薛遠作勢就要上手,卻聽趙筱楠的聲音倏然響起,「你們在幹什麼!」
薛遠訕訕收了手,阮梨眸光平靜地看向趙筱楠。加班已經很累了,為什麼還要讓她應付這些莫名其妙的事。
趙筱楠踩著高跟鞋幾步走上前,觸上薛遠吊兒郎當的樣子,顯然不敢在他面前發作,只眸光不善地看向阮梨。
薛遠輕笑了聲,「我還有事,先走了。」
「你……」趙筱楠想將人喊住,男人已經雙手揣著褲兜走開,顯然一副興致缺缺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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