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頁
「這些事咱們不管,只要姑娘好就行。」
許媽知道過去那些事蘇悠沒那般輕易放下,但不管將來嫁或不嫁,她只希望蘇悠能早日解開那些心結。
今日除夕,院子和廊下各處都被許媽和阿俏點掛了年燈,極其地漂亮,即便是下著雪,也教著院子裡溢著暖融融的氣氛。
暖光朦朧的照進房間,塌上的人退了熱,睡得安穩。
周沅尚握著她的手,凝看著那眉眼,似乎只有這般睡著才乖柔些。
蘇悠骨子裡便倔,望向他的眸子裡總是帶著不願屈居人下的執著,可他從未看輕過她一分。
於朝堂、東宮而言,她便是一個合格的政客,能在借調香之便迴轉於朝堂的暗流潮湧之間,翻舊案、懲奸邪、又將所學才識助推新政,替父完成了心愿。
聰慧機敏,隱忍大義,若是青年士子該是何等的意氣風發。
可她是蘇悠,他偏不願止於此,他只想求得她。從回京起,他便沒打算放過她。
他先前還在想把人逼得緊了恐又生了怯心,但現下讓他再等,也已是耐心將盡了。
他看著她,輕聲道:「孤不知你要試到何時,但教人這般撓心,如何受得。」
周沅望了眼窗外。
今年的守歲是他陪著,該年年如此的。
.
在宮裡操勞實在傷元氣,年初的這幾天蘇悠都在家養病。
大年初三,天初晴,嘉惠帝特地派了人到香典司給蘇悠封了賞,還問及她對於朝中這些官員可有中意的,若是有隻管與他稟明,若沒有也沒關係,他會看著挑。
強行牽線的事,蘇悠沒放在心上,謝過傳話的內侍便去忙開年的雜事。
只是剛清靜下來,便有人告訴她蘇老夫人又來求見了。
蘇浩在除夕夜便被周沅送去了大牢,蘇家本以為訓誡幾天便能出來,哪知最後竟然落了個與朝廷官員勾結謀害太子之罪。
這罪名影響將來仕途不說,興許還得關一輩子。
蘇老夫人對蘇浩找蘇悠之事一清二楚,所以她知道找旁人是萬萬沒用,只能來求蘇悠。
但這種自取其咎,自食惡果,蘇悠自然是不會見。
於是蘇老夫人也不走,拄著拐杖就要闖進香典司,口口聲聲說著蘇悠是她孫女,誰攔著她便是讓蘇悠陷入不孝之地,見無人理她,便在門口哭鬧著,試圖撞柱以死相逼。
蘇家的名聲沒什麼好的,眾人自然也知曉蘇老夫人是在脅迫蘇悠,所以強硬把蘇老夫人抬回去了。
即日下午,蘇浩招了罪,稱被秦舒威逼,畫押簽字呈上了御前。而這罪名一定,蘇老夫人受不了刺激,在家自盡。
若只是秦舒若脅迫蘇家對付蘇悠,便也鬧不了這麼大。但偏偏蘇浩聽出了秦舒是受了嘉惠帝的旨意,所以才會那般惡狠狠地踩碎蘇悠的臉面,憤恨又惶恐地說出那番話。
而被太子一抓,露出馬腳,也受不住刑罰,很快就招供了。他自然不可能說是嘉惠帝授意,只能死死咬定是秦舒。
但這些都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蘇浩並不清楚那份供證上到底是什麼,只急著簽字畫押,好證清白。
另一頭,大理寺正在查月華宮失火的案子,秦舒剛剛拿出顧侍衛害先太子的證據,突然一道聖旨下來要摘了他的官帽。
對於這提前扣好的鍋,他完全沒有反應過來,吵著要去見嘉惠帝,宣旨的內侍無奈搖頭,然後點醒他:「這是蘇浩的供狀,秦大人您可還有法子賴?」
……
秦舒懵在原地。
那蘇家怎會,如此愚蠢!
他混跡朝堂多年,好不容易熬出頭,怎麼就突然會栽倒在一個毛頭小子身上!
.
五皇子已經解了禁足,嘉惠帝讓他去大理寺一起梳理案情,一來是為了避開那些清流的口水唾沫,另一方面則希望他真的能查出月華宮失火的真相。
對於一個君王獨治且對權柄是否握在自己手中極其敏感來說,首要的便是謙卑和忠心。所以即便五皇子做事狠辣,但只要他能保持為人子為人臣的該有的謙卑,嘉惠帝便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而比起周沅,自然更喜歡五皇子的乖訓聽話。
至少,嘉惠帝當下是這麼認為的。
榮國公府。
對於五皇子突如其來的拜訪,榮國公明顯有些不喜,但又不得不小心奉著。
「事辦得怎麼樣了?」比起先前的暴躁,禁足的小半年裡,五皇子瞧著比以往沉斂了很多,除去那雙眸子,晦暗依舊。
「秦大人的證物交上去了。」榮國公也答得從容。
五皇子轉弄著茶杯,冷笑一聲,直言不諱:「過河拆橋,你倒是個精的。」
秦舒前腳剛遞了證物,後腳就被貶了官,說不是榮國公從中使了手段,他都不信。
「殿下誤會老臣了,聖上年前才給我們兩家定了親,老臣擔心秦大人還來不及。」
榮國公其實是不屑解釋的,秦舒怎麼樣都行,反正嘉惠帝器重的是他的兒子。
「行了,本宮不想知道你的家事。」五皇子面色暗了幾分,看向榮國公,「你給聖上獻的丹藥呢?出自何人之手?」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