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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第二個準時下課的籃球班有了一位準時的盯梢員,全班同學都為這樣能讓他們準時下課的人感動,覺得大般肯定也是不希望體育課拖堂的情況發生——
事實上,他只是覺得是因為靳逸嘉不好意思說,所以他才「仗義執言」。
大般心裡有個大俠夢,每次這樣都覺得自己老帥了。
完全沒有想到小狗曲折的心思。
而靳逸嘉心裡想的是。
早點下課,自然就可以早點跟在她身後。
大般不知道,自己的慷慨付出,實際上成全的是一個無可救藥的戀愛腦。
戀愛腦某一次在「閒遇」再次碰見她,和當時差不多的位置,還是當時的兩個女孩。
靳逸嘉怕被她發現偷聽,隨便拿了一本書擋在眼前,在她們後一排,後背抵在實木書架旁,有點硬。
她們在討論最近一個偶像選拔的綜藝節目,從裡面的男練習生聊著聊著就談到自己的理想型。
青春期的少女總是滿懷幻想,期待一切能讓人心跳加快的浪漫,應純也不例外。
聽葉嘉恩說了很多形容詞,例如高、帥、體貼、身材好這類的字眼,她從書架里抽了本書名讓她感興趣的,回了一句:「穿白襯衫吧。」
葉嘉恩有點傻眼,怎麼也沒想到這人的理想型是這樣:「白襯衫是什麼鬼?」
「你不覺得穿白襯衫的男孩像青春偶像劇里的人嗎?」應純試著描述起來,「就那種斯斯文文的,一靠近還能聞到襯衫上的皂角味。」
「校園劇看多了吧你!」葉嘉恩有點恨鐵不成鋼道,「雖然白襯衫太簡單,不過還是得靠臉撐著,臉帥披個麻袋都好看。」
「好像確實,最近看了幾部校園劇,裡面的男主都穿白襯衫。」
應純對這方面的話題不太感興趣,白襯衫都是隨口提一嘴,對於她來說,理想型這三個字離自己還有點遠。
說者無心,聽者卻有意。
當天從書店裡出來,靳逸嘉回到家從衣櫃最底下翻出來一件壓得皺皺巴巴的白襯衫。
拿在手裡看了半天,靳逸嘉解開口子往身上套,站在門口的落地鏡前,看著袖子短一截的襯衫,沉默不語。
這還是幾年前他剛上初中的時候梁闌給自己買的,當時小升初需要一張證件照,梁闌特意去商場買了一件白襯衣,回來在靳逸嘉的身上來回比劃,滿意得不得了:「我們嘉嘉,穿白襯衫真是個精神的小男孩。」
這一晃,三四年也過去了,那天在家裡收拾東西的時候,他看到這件堆在角落已經發皺的襯衫一怔,伸出手將它重新疊整齊放進行李箱,帶到宛樟。
他往下拽了下袖口,唇邊露出一抹自己都沒注意到的笑容——
面前的鏡子卻將其記錄下來。
次日一早,他裡面穿著這件已經小很多的白襯衫,外面罩著三中深藍色的校服。
不過靳逸嘉那天運氣不太好,碰巧遇見年級組長巡邏,一下子把他從跑操的隊伍里揪出來,問他裡面為什麼沒穿校服。
靳逸嘉站在跑道里側,抬眼看面前的老師:「昨天晚上洗了,今天早上沒幹。」
和之前趕著上晚自習鈴出去接水一樣拙劣的藉口。
年級組長見他是第一次這樣,加上平時靳逸嘉成績很好,也不能多說什麼,只是讓他跑操回去後到教室門口站著,上課再進班。
不痛不癢的懲罰,靳逸嘉點點頭表示知道。
背靠在門外,靳逸嘉雙手插兜站在那,手裡捏著單詞手卡,一聲不吭。
來來往往的同學從他身邊走過,完全沒看出這人是在罰站。
他垂眼看著手卡,原本沒分心來著,直到應純拿著水杯從他身邊走過,目不斜視。
靳逸嘉捏緊卡片的邊緣,不讓這細小的情緒從他身上漫開。
還沒等他將注意力收回來,葉嘉恩拉著剛進班的應純出來,路過門口站著的靳逸嘉時,眼神落在他的身上,然後壓低聲音和應純說:「你看門口。」
應純這個時候才注意到靳逸嘉站在那,然後用疑問的目光看向葉嘉恩。
「你不說喜歡穿白襯衫的男生嗎,喏,門口就站著一個。」
應純怕葉嘉恩這話被靳逸嘉聽見,連忙打斷她的話:「你說什麼呢?」
「誒。」葉嘉恩倒沒什麼不好意思的表現,反而興致盎然,「靳逸嘉那張臉,確實耐看,都是一個班的,你要不考慮一下?」
靳逸嘉表面上在看單詞手卡,實際上卻一直聽著這邊的動靜。
他的心跳聲太大了。
周圍嘈雜喧鬧,混著不同人的笑聲,可他還是無比清晰地聽到應純的回答——
「算了吧。」
上課鈴打響,靳逸嘉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將手裡的單詞手卡隨意扔在桌斗下面,他垂著頭,目光落在邊緣已經被他捏皺的卡片上。
也不知道是在和誰較勁幾秒,然後任命般地打開放在桌子左上角的課本。
她說,算了。
淺淺的失落感伴隨了靳逸嘉幾天,大般也不知道從哪看出來的,買了兩張電影票說是要請他看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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