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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藍色的牆壁上掛著幾幅裝飾畫,木頭畫框規規矩矩浮在牆面上,上面沒有灰塵。
一條長方形的白色長桌擺放在床的側面,中間空隙還算大,不顯得擁擠。
桌子上東西也很少,幾本專業書順邊碼整齊放在一角,邊緣處可以看見標註知識點的彩色索引條。
靳逸嘉這人有點強迫症,就連索引條長出的部分都一邊長。
電腦放在桌子正中央,上面蓋著絲絨質地的防塵布。
也許是怕桌子太空,靳逸嘉在電腦下面放了一小排擺件。
靳逸嘉窩在電競椅里,隨手將背後靠著的抱枕拿到身前。
小狗造型的抱枕,尾巴被他的手捏來捏去。
書桌靠近陽台,深色窗簾半掩就擋住了一些光,靳逸嘉又沒開燈,神色埋在一片陰影里看不真切。
他盯著電腦下方的擺件,半晌像是有預兆似的傾身從抽屜里拿出濕紙巾,將每個擺件上的灰塵都擦乾淨。
做完這件事之後,他從椅子前站起身,走到桌子側面的書櫃前。
家裡有專門的書房,這個書櫃只是裝了一些靳逸嘉經常會看的材料和書籍,還有他以前讀書時用過的課本,是獨屬於他的書櫃。
靳逸嘉蹲下身,從書櫃最下面的隔層端出來一個乾淨的紙盒,上面扣了一個淺黃色的蓋。
書桌有人打掃,但是柜子里的東西一般不會被人碰,所以蓋子上有一層淺淺的灰塵。
紙盒分量不輕,他搬到書桌上然後揭開上面的蓋子。
上面的第一本書是《新媒體概論》。
封面靠近右下角的位置,上面粘著一張口取紙。
靳逸嘉盯著看了一會。
他低著頭,從盒子裡將這本書拿出來,抿著唇翻了幾頁隨即合上,又重新放進紙盒中。
靳逸嘉把蓋子扣上,將紙盒連著裡面的書放在桌子側面。
他重新坐回椅子上,打開微信刷了會兒又下意識點開MC。
看見那人還是離線狀態,靳逸嘉將手機放在桌子上,一分鐘後手機自動息屏,臥室里的的光亮便又消失。
靳逸嘉看著天花板,指尖一下一下敲著椅子扶手,不知道在思考些什麼。
其實當年發現自己被應純刪除好友的時候,第一瞬間覺得有些無措。
他甚至像個茫然的,不知道自己做錯事的孩子。
也是因為這件事,他鬱悶了好幾天。
可儘管如此,他也沒有再回去添加。
好像自從離開宛樟開始,靳逸嘉就缺少了一份勇氣。
那段時間靳逸嘉在準備高考,正是最忙的時候。
在忙碌的瞬間想起這件事,沒有猶豫地在搜索框裡輸入應純的手機號碼。
但始終沒有添加。
非好友看不見她發的朋友圈,只能看見對方的頭像、封面和個簽。
他企圖在用最笨拙的方法判斷應純那段時間過得怎麼樣。
太過於小心翼翼打探一個相隔很遠的人。
不乏有些心酸。
可惜應純是個不愛換頭像個簽的人,所以每次查詢到的結果似乎都只有一個。
後來MC還在內測階段,他找到軟體部的人把【用戶24781】這個原始帳號留給他。
職員打趣,說老闆你要不走個後門,我把【01】留給你。
說這個數字多好多好。
靳逸嘉淡笑著放下撐在椅背上方的手,說不用。
這個就夠了。
和最想得到的那個相比,其他的好像都不太重要。
MC正式上線之後,靳逸嘉從在微信里輸入應純的手機號再到從MC輸入,他在試探用新的社交軟體重新聯繫上她。
MC上線一周,靳逸嘉用應純的手機號搜索出來還是一個空帳號。
他那個時候想,是不是要再站得高一些,才能被她看見。
不只是他這個人,還有他想讓她看見的東西。
也不知道堅持輸入手機號的第幾天,結果不再空空如也——
那個手機號被註冊了。
意識到這點的他一下子正襟危坐,差點直接從椅子上彈起來,繃著指尖點進對方的主頁。
名字和微信上的一樣,幾乎就讓他徹底確認了對方就是應純這件事。
他沒有猶豫地點擊關注,反正她也不知道關注的是自己。
那之後他幾乎每天都會去看自己的這個關注有沒有上線。
但好像短短的交集只停留在可以搜索到對方,隨即又不會再有聯繫。
可靳逸嘉不想這樣。
當應純某次上線發了那首《Payphone》的音樂連結分享,靳逸嘉自然而然地把這首歌收藏。
甚至在看到今天她情緒低落,不禁跑回家扒拉那架許久未上手的鋼琴,以一個匿名號發送的形式,將這份藏了不知道多少小心思的禮物送到她面前。
準備了九十九步的心思,就是差那一步確認對方態度的勇氣。
誰知,這一步的距離,實在太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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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慈善晚會的前一周,應純收到了沈鬱濃的信息。
彼時她正在上馬原理。
作為當初幫助的回報,她要在大四這年給沈鬱濃打工兩個月,拿的是鴻彩國際最低的底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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