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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遠離學校的日子裡,她在這方面的空白都能被陳謹燃填補。

  兩個人之間的交流,沒有夾雜著猜忌和猶疑,仿佛每一句說出的話都能被對方仔細思考之後回應。

  鄭溫嶠覺得這樣很好,兩個人都處在一種極致舒服的環境。

  像老者一般互訴衷腸,兩個靈魂發生碰撞。

  他們之間的交流也慢慢日常起來,星星點點連成一片,匯聚成星海。

  鄭溫嶠把下巴埋在毛衣的衣領里。

  屋內因為有暖氣的原因,熏得她臉有點熱。

  她開口告訴了陳謹燃周末順便在他家吃個飯的事情。

  陳謹燃原本靠在椅背的上身微微前傾,貼得有點近。

  語氣藏著笑意,還有點蔫壞:「怎麼著,想留我吃飯啊。」

  鄭溫嶠有些臉紅,點了點頭:「嗯。」

  「好,那我準時來。」

  少年答應迅速,被屋外冷風吹的臉和她泛著一樣的紅,拉下黑色的圍巾笑眯眯的又補了一句。

  「卻之不恭。」

  兩個人各捧著一杯溫熱的水,氤氳的熱氣比心跳還沸騰。

  鄭溫嶠雙手端著熱水杯,吸了吸鼻子,低頭不著痕跡地笑了一下。

  窗外的冷意蒸騰,擴散。

  屋內溫暖如春,還帶著一種,別樣的怦動。

  能遇見你,該是一件,多麼幸運的事情啊。

  陳謹燃看了一眼鄭溫嶠彎起的唇角。

  「笑什麼?」

  陳謹燃一直覺得這姑娘容易臉紅,愛笑,內斂。

  有時候遇到了喜歡的事情又像一隻炸毛的小獸。

  歡呼雀躍的時候也能格外專注。

  「在笑,誰能想到學校里給所有人印象都是淡淡的『冷淡校草·陳』,在別人家裡也會說出調笑的話。」

  她指的是那句「想留我吃飯啊」。

  鄭溫嶠低頭抿了口水,想起剛才陳謹燃說這話有種故意反問的語氣,心裡的小鹿又有種衝破勁草,要狂奔馳騁的感覺。

  腮幫子微鼓,她心想,語氣犯規。

  「這怎麼能叫做是調笑話。」

  陳謹燃把杯子放在桌子上,一手拖著頭,雙腿交疊,好整以暇地看著對面正端坐的鄭溫嶠。

  「調笑話不是這樣說的。」

  「那應該怎麼說?」

  「我不耍流氓。」

  這次鄭溫嶠沒有接話,又喝了一口水。

  陳謹燃輕笑,臉上因為冷風吹拂的紅漸漸褪去。

  少年眉眼乾淨,高挺的鼻樑適合描摹輪廓。

  讓人僅僅一看到,就知道是他,沒錯了。

  時間鋪展,從頭到現在,他永遠飽含少年氣。

  鄭溫嶠直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麼時候喜歡上他的。

  喜歡是個無厘頭的東西,很難用語言描述,但是當問起喜歡的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她會滔滔不絕地一一道來。

  鄭溫嶠覺得現在就很好。

  屋內談笑風生,窗外風雪悄寂。

  落在我心頭的雪,被似火一樣的熱意融化了。

  冬霜恨別離,愛意隨風起。

  喜歡落雪的聲音,喜歡你。

  第五章「余瀾」

  夜晚是一場響聲未歇的余瀾。

  天空透著雪後的灰朦,帶著航燈的飛機從天空上毫不留戀地飛去。

  冬天融著寒冷的風颳在我的臉上,手上,甚至還不夠似的,鑽進毛絨的衣角里,釋放著寒冷的問候。

  高樓的邊緣熨帖在灰黑的天際,身邊的人聲嘈雜,不斷有人從我身邊擠過,各有奔程。

  摩托車飛快地從眼前掠過,沒有一點預兆,刺耳的聲音震得心臟一顫。

  車轍留下的溫度,瞬間被寒冷的,宛若刀子的風席捲殆盡,似乎,什麼也沒留下。

  世界在我們看得見的地方盡力的奔騰,涌動著獨屬於它的熾熱和嚴寒。

  猝不及防的偶遇來襲,轉瞬即逝的消失殆盡。

  -

  一個月的時間,當鄭溫嶠待在家兩周,忽覺時間過去的格外的快。

  早上從床上坐起來,鄭溫嶠輕輕揉了揉腕骨,發現之前的挫傷好一些了。

  摸上去沒有那麼疼了。

  上午許若安提前請了假,帶她去醫院複查。

  醫生說鄭溫嶠的挫傷並不算嚴重,之前說的一個月現在看來可能要痊癒得快一些。

  可能提前一周就可以痊癒了。

  到了下午,鄭溫嶠想到自己雖然快告別了讓陳謹燃送作業的日子,但是可以儘快回學校和他做同桌。

  心裡一直壓抑著快飄起的信箋,和他說了自己恢復快的事情。

  「感覺我的體質真的好,竟然可以提前一周左右就可以恢復!」

  小姑娘抱膝坐在椅子上,隨手點開自己的歌單。

  頭歪在膝蓋上,珊瑚絨褲子上的絨毛浮在她的臉頰上。

  歪著頭的姿勢嘴角勾了一下,像一隻得意翹腳的貓。

  還是一隻爭食爭贏了的貓。

  陳謹燃看見鄭溫嶠得意又有點傲嬌的樣子沒忍住補刀了一句。

  「是,我們體質好的『嶠嶠』同學,在第一次跳遠的時候就把腳挫傷了。」

  一句還不夠。

  「一般人可沒這『好體質』。」

  『嶠嶠』這個稱呼是白念經常叫的,有時候大課間休息的時候,就能聽見白念趴在他們班窗戶口喊鄭溫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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