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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念叨著，男人一邊掏出做工精緻的火機。
青色的火苗貪婪地爬上那幅油畫，舔舐著名貴的顏料和畫布。
火光中，畫中的少年臉上似有笑意，眉間又透露幾分哀傷，像是在哀悼離開。
畫室很空曠，噼里啪啦燃燒的聲音顯得愈發明顯。
男人最後看了一眼那幅快要燒完的話，臉上表情又恢復了從容。
雷特謹小慎微地低著頭，開口詢問轉身正欲出門的少爺。
「您？」
男人穿好外套，眸光平靜地走出畫室，調子很平，跟上一秒的瘋狂判若兩人。
「去見上帝的傑作。」
*
原卿拿著手機，不知不覺已經被哄到替補席上坐著，離訓練的球員們非常近。
球隊大名鼎鼎的主教練就坐在他的身邊。
旁邊的教練面容冷肅，不時對著場上分神望過來的球員一頓吼，就如同新聞中那樣不好親近。
原卿從微博的內容中回過神來，對鄧越真面目的暴露和他之後的下場感觸不深，他現在最關心的其實是自己失去的記憶。
他之前有過不少次詢問，最後都被言東籬不動聲色地岔開話題，求問無果。
而這次，原卿想要知道真相的決心無比堅決，他發誓，這次絕對不會讓言東籬就這麼輕易地岔開話題——
至少一頓甜食是絕對不可以的！
心中正暗暗思考著要怎麼套話，原卿的手機屏幕上彈出一條消息。
原卿愣了一下。
冷著臉的教練很快發覺一旁的原卿站了起來。
他擰著眉頭，開口：「現在就走了？」
面對面孔嚴肅的教練，原卿只覺得他像是正在面對中學時期的教導主任。
原卿不自覺地站正了身體，聲音清亮：「是的！」
主教練收回眼神，動了動嘴，最後也沒說出什麼，只淡淡嗯了一聲。
原卿小心地從背後繞開眼神銳利的教練，去找一旁看起來更好說話的教練助理，請他幫忙轉達沈慎，希望之後的比賽可以看見他的高光表現。
教練助理笑眯眯的，聽完他的話，和善地點頭。
原卿嘴甜，人長得也好看，誰見了都不由得想多順著他些。
等原卿離開，主教練一直抱臂的動作才放鬆下來。
他沉默半晌，開口詢問：「我看起來很兇嗎？」
為什么小傢伙看起來很怕他的樣子？
教練助理看著自家主教練凶神惡煞的臉、又想起小報對他的評價，最後還是昧著良心搖了搖頭。
主教練繼續抱臂皺眉，中途又吼了幾個耍滑的球員，顯得更凶了。
教練助理：……
*
原卿打車來到手機上的地址，看到來人，他那張仿佛天使吻過的臉上出現一個明媚的笑容。
「博諾。」
博諾抬眸，那雙藍色的眼眸顏色微深。
「午安，親愛的原。」
作者有話要說：
第81章
原卿好奇地打量著眼前的莊園。以博諾的家世和能力, 在西班牙擁有房產他倒是不驚訝，讓他疑惑的是……
「你怎麼到西班牙來了？」
博諾的笑容優雅紳士, 像是溫暖柔和的春陽。
「這邊有一個畫展值得看看，剛好我知曉你也在西班牙，所以發消息請你過來。」
博諾旁邊的管家雷特對原卿微笑，笑容中滿是尊敬，眼神中隱隱有灼熱。
原卿回了一個笑容, 不過隱隱有些不舒服，也許是室內外溫差的緣故。
「喝一杯茶再走？莊園裡還有些不錯的話。」
聽到後半句，原卿的眼睛亮了亮。
博諾的眼光很高, 他口中的不錯就是上佳的作品了。
坐在茶廳中，雷特接過傭人手中的鐵藝盤，親手端放到原卿的面前。
原卿很有禮貌地道謝, 輕輕抿了一口茶水。
雷特站在一旁看了一會兒原卿, 在他感到難受前便悄悄離開。
博諾回來的時候手帕沾濕了些, 他隨手放在桌上，坐下後開始跟原卿討論最近出現的一些新畫。
「最近你的作畫狀態如何？」
原卿側頭去看窗外枝葉蔓延的玫瑰。前段時間他和博諾已經就這個話題發生過爭執，博諾再次隱晦地暗示原卿最近行為不妥，兩人的談話甚至提到過言東籬。
「那個渾身銅臭味的商人，會影響你的創作和生活。他不適合你。」
兩人最後不歡而散。
今天博諾主動邀約，原卿以為博諾已經能夠理解他。
原卿的姿態擺明了不想就這個話題多說, 博諾垂下那雙藍色的眼眸，沉默地抿了一口澄澈的茶水，隨後開口。
「抱歉, 是我太唐突。」
原卿沒再提到這個話題，他那雙貓兒眨了眨，「抱歉，我把手機忘在車上了，可以借給我一個手機嗎？」
博諾側頭，深邃的視線放在原卿的身上，他開口，莫名讓人嗅到一股危險的氣味。
不知道什麼時候，窗外鳥兒的叫聲已經消失。
「怎麼了？突然想到要用手機。」
原卿的神情很自然，「網上有些事情發生，我需要關注一些後續。」
說到這裡，他的臉上帶上羞赧，似乎在為自己的大意而害羞，「可以嗎？」
博諾深深望了原卿一眼，微笑著回答：「當然可以，我很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