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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卿拿出剛才用過的藥膏，見榮靜的眼睛還是瞪得像高瓦數的電燈泡，有點發毛。
「怎麼了嗎？」
「沒、沒什麼，只是磕到真的了。」
說完，榮靜一副飄飄欲仙的表情，一臉笑容地走開。
原卿沒理解榮靜的意思，但是工作人員現在都在忙碌地整理器材，一會兒要歸還借來的儀器。
這也是他們在法國待的最後幾個小時。
沈慎趕時間要回去訓練，已經連夜離開。
蕭平有表演，就連路月都有行程，所有嘉賓除了他都已經離開法國。
原卿壓下心中突然泛上來的空落，快速吃完早飯。
今天收拾完東西，他還要去看自己同樣身在巴黎的母親。
*
原母是一位享譽國際的調香師，開有自己的工作室和自己的品牌，跟各大奢侈品牌都有聯名和合作。
無論是實力還是名氣，原母都不會差。
不過由於工作原因，她經常身居國外，跟家人在一起的時間也不多。
之前原母的工作室主要設在米蘭，直到最近才搬到巴黎。
這也是原卿第一次來到原卿身處巴黎的工作室。
「您好，我想見Santha女士，可以幫我預約嗎？」
原卿將自己的學生證遞給前台小姐，請她幫忙。
「好的，請您暫時等一下，可以在一旁稍等。」
原卿點頭，坐在一旁等待。
他心中有些懊惱，昨天因為言東籬的突發事件，導致他忘記給自己的手機充電。昨天也沒有提前跟原母溝通，這下看來只能在下面等待一會兒。
人來人往的第一層，原卿坐在最邊上的等待椅子上，不論是長相還是穿著都十分引人注目，上上下下的人都忍不住多看他一眼。
一旁的前台小姐嘆了一口氣。
希望這位精緻俊美的小王子別等太久。
那張學生證她知道，巴黎頂尖美院。但不管再頂尖的學府現在也是學生，孤身一人到這裡、還沒有提前預約，應該是代表學校的某個小項目來拉贊助。
這類人不同的學校每天總共能來十多二十個，都是排在提前預約的後面，雖然跟上面通知了，最後也等於沒通知。
多半無功而返。
她看著這位yuan很心疼，但仍然無能為力。
不過說到yuan……這個特殊的姓氏有些過於耳熟。
前台小姐努力回憶，一時間卻想不起來。
恰好又來了工作，她扭頭埋首工作。
原卿垂頭在一旁等待，看了一眼手錶，時間有點晚了。他走得比較急，只吃了幾口早餐，連午飯也沒有吃。
再加上前幾天作息便不是很規律，這會兒胃病復發，有些隱隱作疼。
他這才想起來剛才前台小姐並沒有跟他說明具體的見面時間，這樣代表的意義他也隱隱清楚。
要不……
在前台給母上大人一個電話？或者借個充電線？
就是有點丟人。
「餵。」
沒等原卿想明白，一個聲音出現，帶著些許囂張。
原卿循聲望去——是一個年輕男子。
他記得男子在他之前就來了。
「你是哪裡的學生？也是來拉贊助的？」
原卿愣了一下，不知道該回答哪一個問題。
「嗯……我是旁邊美院的學生，但是我對贊助不感興趣。」
捲髮男人嗤笑一聲，表情有些不屑，「哦，是那個垃圾學院的。來都來了，連自己拉贊助都不敢承認。你這樣根本沒必要再等下去，等到了女士也不會挑你這種人，還是早點自己離開，免得丟人。」
原卿眨了眨眼，有些茫然。
捲髮男人看著眼前精緻的臉，更加生氣和嫉妒。
緣聚公司每個星期都會挑選一家學校的活動進行贊助，今天剛好是挑選的日子。
就原卿這個長相和這幅楚楚可憐的樣子，他要是被看見了還有他們其他人什麼事情？
「識相的話早點離開比較好，你不想等自己的學院被公開，然後大家像是看垃圾一樣看你，對吧？」
原卿琥珀色的眼眸對上捲髮男人的視線，讓後者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後背隱隱有冷汗。
原卿竭力保持著言東籬風格的表情和視線，雖然因為外表大打折扣，但威嚴的氣勢還是被他學到三成。
他現在也明白了捲毛到底在說什麼。
旁邊的學院不止原卿所在的一所學院，還有另外一所口碑較差的學院。
那裡的學生家境都比較貧困，裡面的學生是拜訪各個集團和公司拉贊助的常客。甚至原卿的學院都被他們拜訪過。
原卿嚴肅了面色。
「請你尊重那所學院和學院中的學生，就算貧困，他們也是靠著自己的努力還有汗水換取金錢，你不能諷刺他們的貧窮，也不能諷刺他們的努力。」
捲毛張開嘴，顫了一下，到底年輕氣盛，就算周圍已經有人群匯聚，他仍然梗著脖子對峙：
「我說得有錯？就是一群窮鬼，到處去舔人家的鞋底要飯吃，恨不得把每一個贊助和獎學金都拿到手，貪婪的窮鬼！」
沒等原卿說完，一旁看了一段時間的格子衫女孩走上前，她的臉上綴了些雀斑，聲音很小：
「你誤會了，我才是那所學院的學生，跟這位小先生無關。請你不要在這個地方大聲喧譁，你會影響別人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