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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門聲響起時,原卿正一個人清閒地在客廳擼貓擼狗。
他打開門,看見那一男一女,心中有點驚訝。
門外的男人算是個熟人,正是他鴿掉的第一部劇中大爆的男一。
跟長相偏矜貴可愛掛的原卿不一樣,男人尖下巴大眼睛紅嘴唇,連微笑都像是有一個標準,是正流行的奶油小生長相。
女人他不認識,但看著有幾分面熟。一頭乾淨利落的齊肩短髮,單眼皮,高鼻樑,無論是打扮還是長相都有種藝術感。
出於教養,原卿下意識地打招呼:「你們好。」
鄧越臉上帶著笑容,像是見到了好久沒見的老朋友,甚至熱情地想給他一個擁抱,「卿卿好久不見了。」
原卿僵硬地躲開。雖然在國外已經習慣擁抱和偶爾的貼面禮,但是面對鄧越,他莫名地不想讓他靠近自己。
察覺到原卿的閃躲,鄧越臉上的笑容僵了僵,自然地流露出一副失望的表情。
「原卿你是在怪我嗎,之前你退組我沒幫你說話,很抱歉,但是我是有苦衷的。」
原卿又不著痕跡地退後了一步,「我沒有怪你。」
鄧越跟他本來就非親非故,退組是他自己的事情,後來傳出去被嘲也是意外,他總覺得鄧越這麼說讓他有點不舒服。
但是他也說不上來到底哪裡不對勁。
旁邊打扮前衛的女人臉上出現不耐煩,「寒暄夠了嗎?夠了就可以進去了,別擋著路。」
後一句話明顯是衝著跟原卿說的。
原卿抿嘴,想說不是他想擋路,是鄧越拉著他不放。
但他最後沒有爭辯,只是默默讓出路。
女人睨了他一眼,拖著行李箱進去了。
鄧越衝著原卿尷尬地笑了笑,解釋:「路月脾氣不算好,她比較欣賞有真才實幹的人,所以來參加這次的節目,」說到一半,他突然一臉無措地捂住嘴,小心看了一眼原卿的神色,「啊,對不起,我不是說你沒有真才實幹,可能……路月只是還沒發現。」
原卿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仍然是矜貴得理所當然的姿態,「本來就是這樣啊。」
鄧越:「……」你知不知道你靠家世擠占節目名額的新聞都已經在網上傳遍了!
鄧越被原卿這麼一接話,忽然思緒凌亂,不知下文該如何繼續。
他心下順氣,擠出一個笑容,再接再厲:「是,我知道卿卿你其實非常優秀,網上的人都誤解你了。」
「嗯,謝謝。」作為西蒙的得意門生,原卿理所當然地承認。
鄧越:「……」
厚臉皮。
鄧越覺得原卿已經被那些公子哥捧得不知天高地厚了,在節目中,空殼子總會原形畢露。
這麼一想,鄧越心中的妒忌和不甘略微平復了些。
從第一次見到原卿,他就知道,這個新人會是他成名路上最大的一塊絆腳石,他那不知世事。純白得高高在上的樣子不知道刺痛了多少人的眼。
但是現在呢?家世和容貌也救不了他。
「鄧越是吧?」
原卿的聲音像是有種魔力,鄧越下意識地乖乖回應,「是。」
「直接叫我原卿就可以了。」
沒等他回應,面前的人直接走了,像是一片高潔的雲,不願意跟他這種地里的塵埃粘上一點關係。
鄧越暗暗攥緊拳頭,修剪得當的指甲扣進肉里,給人清醒的疼痛感。
原,卿。
最後兩個新嘉賓也到齊,導演組把嘉賓全部叫到一處集合。
言東籬手輕搭著扶手走下來,神色淡淡,鼻樑上還架著金絲邊眼鏡,整個人顯得更加禁慾清冷。
原卿下意識望過去,兩人視線相撞,男人劍眉微挑,睡鳳眼中隱隱有笑意。
他趕緊扭頭,把視線放在一臉滄桑、十分安全的嚴導身上。
這才感覺胸腔里那隻小兔子溫馴了些。
看到言東籬,早就站在一旁的鄧越是最快迎上去的,「言哥下來啦,以前都沒看見你戴框架眼鏡啊,是戴的隱形嗎?」
言東籬淡淡看他一眼,「防藍光。」
言簡意賅,不多一個字。冷漠嚴肅的人設可謂是深入人心。
自討了個沒趣,鄧越乾笑了兩聲,沒再主動搭話。
走下樓梯,言東籬徑直坐到了原卿的身邊。
柔軟的沙發因為男人的重量略微凹陷,讓一邊的原卿不由自主地向一側傾斜了些,他趕緊想一側挪動了些,保持了身體平衡。
淡淡木質香似乎將他整個人都包裹起來,廣博而有深度,一點點地將他滲透。
原卿覺得自己遇見言東籬之後簡直就是個暖寶寶,自熱的那種。
嚴導見人都坐好了,捏著台本上來串主持人。
「好的!到目前為止,我們《他天》的固定嘉賓就已經到齊了,希望大家之後在節目中相處愉快!」
鄧越和路月也都進行了自我介紹。
聽完原卿恍然,怪不得他覺得路月眼熟,她是最近國內風頭正盛的新銳藝術家,之前他在法國舉辦畫展時路月還來拜訪過。
不過因為種種原因他們沒有見上面,是由原卿的師兄代為接待。
「好了好了,介紹完了,能不能整點好玩的,我們一堆人到齊了就這麼坐著?」
沈慎一向是不耐煩這種場合的,他坐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