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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歸楚嗤笑一聲,乖從來不是他的風格,思來想去,曹南宗雖然走得匆忙,連在手機上和他多交待幾句都沒有,但夏歸楚不覺得曹南宗是那種會隨便撂挑子的人,拋下感情不說,這裡還有拍攝未完成,曹南宗不會離開戈蘭。

  能叫動曹南宗的,恐怕也不是趕來的喬聞達,而是他背後的那個女人——雲流。

  對曹南宗的去處,夏歸楚已然心裡有數,他抬眼眺望一江之隔的摩羅山,風聲獵獵,雨林遮蔽的迦那聖壇若隱若現。

  他對朱臻說:「山不就我,我便就山。」

  *

  比起星棠公館的軟床,此刻身下這張靜室的硬床更合曹南宗心意,從小雲流就教他戒享樂,聖壇這張硬床就是他修行的起點。

  緊繃的身體漸漸放鬆,奔波了一天的勞累泛上來,只是精神遲遲難以入眠。

  喬聞達的突然出現,曹南宗並不怎麼驚訝,他相信小柯不會出賣自己,但喬秘書畢竟是喬秘書,能被雲流信重這麼多年,他有的是辦法知曉曹南宗的行蹤。

  無心探究喬聞達如何做到,從他選擇忠於雲流,而不是忠於他們的友情開始,曹南宗就對他徹底關上了心扉。

  但他還是跟喬聞達走了,拋下夏歸楚上摩羅山,進聖壇,因為喬聞達說,雲流病了,病得很重,她想見曹南宗一面。

  曹南宗心急火燎趕來,連條信息都來不及給夏歸楚發,卻發現自己又上當了。

  身處他這個位置,不管是月君還是副總,很少有人能騙到他,除了雲流。

  小時候雲流騙他說,他是她這個師父從野獸嘴裡搶下的野孩子,收留他是看他眉間靈氣流動,和神有緣,成全他皈依持明。後來騙他,月影可以按他自己心意選,騙他放下夏歸楚,才是對他好。

  現在還用快死了這種話騙他。

  人說兒女是父母的債,可曹南宗卻認為這話應該反過來說,父母才是債。

  正輾轉難眠,手機屏幕霎時一亮,曹南宗愣了愣,屏幕又接連亮起,像一簇簇煙花漸次點燃,驅走他身邊的一小片黑暗。

  曹南宗拿起手機一看,嘴角不由彎了起來,夏歸楚給他發了滿滿一屏的語音。這傢伙發這麼多語音,怎麼不乾脆打電話過來?

  點開第一條就聽夏歸楚說:「睡了吧?就不打電話擾你清夢了,但我又感覺打字沒那個味,所以將就一下吧,不然明早睡醒你再語音轉文字也行。」

  曹南宗才不想轉文字,夏歸楚聲線很好聽,有厚度,卻沒有某些Alpha過於裝腔作勢的油膩低沉,尾音帶些懶和翹,別人聽著或許像挑釁,他聽著卻像小刷子伸進耳朵里撓,有些撒嬌的意味。

  他把手機貼到耳邊,聽夏歸楚的聲音給自己的耳朵按摩。

  夏歸楚不客氣地把從左梅英那裡聽來的前塵往事,當作睡前故事講給曹南宗聽,曹南宗不知不覺聽入迷了,他挺喜歡聽常人那些感情濃烈、情節曲折的故事,因為自己清心寡欲,以往外面天崩地裂,都很難抵達他內心,他和這個世界始終隔著一層看不見的屏障。

  他相信不管哪一派的修行,歸根結底都離不開「見自己、見天地、見眾生」,曹南宗一直想突破自己境界,往前多走一步,卻總不能如願。

  直到和夏歸楚分開後,自己塌陷又重建,才慢慢伸出觸角,感知到世間真切。

  只聽倒數幾條語音,夏歸楚說道:「我其實有點明白了我那個便宜爹,為什麼會被貓兒吸引,還有我媽,為什麼會擺脫不了他。那個人好像一個漩渦,把周圍的人都卷進去。固然可怕,可那也是一種霸道的生命力,有著熱辣致命的吸引力。」

  聽到這裡,曹南宗有些不太高興,那他這種悶悶的豈不是很沒生命力和吸引力?一點也不熱辣?難道夏歸楚也被卷進去了?

  正想回一句嚇夏歸楚一跳,最後一條語音恰好開始播放:「不過我不稀罕那種人,我自己已經夠折騰了哈哈哈哈……」

  笑完沒了聲,曹南宗以為這條語音播完了,一看屏幕顯示仍在播放,原來只是夏歸楚自己沉默了。

  曹南宗不由失笑道:「笨蛋,錄了空白的。」

  忽然間,夏歸楚的聲音重新在寂寂的靜室響起:「曹南宗,過去三年,你想過我沒有?我想過。」

  「現在就很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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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就叫那啥,小別勝新婚(?

  好消息,下周一到周三三連更~

  第47章 前任而已

  分開三年,曹南宗守著臥室那一牆照片, 像守著一座記憶的廢墟。

  廢墟的磚瓦里有聖壇時期的如膠似漆,也有星棠公館的風流雲散,前者美好得虛幻,總覺得像場夢,後者則太真實,細小的裂痕到處都是,細看太殘忍。

  於是他最常回味的,只剩下普臘河邊與夏歸楚真正意義上的初次相遇。

  那年曹南宗將滿18歲,已經熟記息珞神塔中的所有典籍,唯獨對其中的雙修悟道不得其法,始終無法理解如何化欲力啟神智。

  頭腦不理解,身體自然不配合,雲流冷眼旁觀,終是顯露出幾分焦急,屢次旁敲側擊叫他多多練習持明圖冊上的手法姿勢,又請名醫看診,無一例外都以失敗告終。

  無奈之下,曹南宗向同樣虔誠的喬聞達求教,這其中是否有自己不可知的玄妙,誰知一向矜持的喬聞達竟紅了臉,撲進曹南宗懷裡,Omega身上散發出甜蜜的金露花香,扭捏地說自己是雲流內定的月影,只要曹南宗一句話,立刻願意和他以身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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