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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南宗嘴角翹了翹,輕飄飄避開夏歸楚逼問的視線,淡然道:「這有什麼好請教的,我還差得遠呢。」

  得,這傢伙又逃避問題,夏歸楚不由分說擒住曹南宗的雙頰,迫他與自己臉對臉,恨恨地磨牙:「我警告你,你再這樣,我一怒之下……」

  他一怒之下會怎樣,曹南宗似乎一點不擔心,張嘴又喊了句「寶寶別生氣」就吻了下來。

  腳趾被這個吻親得繃直,夏歸楚猶自不甘心,這人哪裡學來的這一套,那樣平靜的語氣,卻說出那麼膩歪的稱呼。

  知道他愛聽,曹南宗卻不肯多念,只用嘴吸走夏歸楚的聲音,美人細白的手輕拂過夏歸楚汗淋淋的胸口和喉管,似碰非碰的,惹得他自己往上貼。

  曼城的天氣就是如此,工作室里又沒開冷氣,隨便動一下便熱汗滾滾,夏歸楚聽見自己氣喘咻咻,夾雜著曹南宗的嘆息:「寶寶,我修煉得並不到家。」

  夠了,不要再叫了,再叫他要交待在這了。

  夏歸楚有點恨自己了,怎麼又沉迷這些老路徑?他咬破自己的舌尖,比從前咬曹南宗力大許多,痛感和血腥味衝破了情迷,夏歸楚按住曹南宗的肩膀,推開了他。

  曹南宗有些迷茫,像被人拋棄似的,沖夏歸楚眨動著濕亮的眼,嘴裡有夏歸楚渡來的淡淡鐵鏽味,唇色也加深了幾分。

  他們每次親熱,夏歸楚再怎麼鬧騰,到後面都是嘴上說說,身體對曹南宗言聽計從,對曹南宗來說,這些鬧也是有趣的小波瀾。夏歸楚咬他啃他抓他,就像貓對人一樣講分寸,恰恰好的疼,又有點癢,麻酥酥的。

  曹南宗從未告訴他,自己其實挺享受那些微小的痛。

  可這回傷的不是曹南宗自己,是夏歸楚,眼看血從他嘴角流下,曹南宗忙伸手替他拭去血跡,嗓音微顫地囁嚅道:「怎麼了?」

  「我們不要總是這樣吧,」夏歸楚抓住曹南宗的手,新的傷口讓他講話有些含糊,「你不想做這些的話,就不要逼自己做。」

  「我沒有不想做。」曹南宗深吸一口氣道。

  他看見夏歸楚眼睛往下一掃,臉上浮現揶揄的笑,無奈地辯解道:「我以前說過吧,那沒動靜,不代表我不想。」

  夏歸楚卻已經拉著他的手,把人從地上拽起,一邊幫曹南宗理衣服,一邊說:「我不想,行了吧?曹總這身衣服不便宜哈,別弄皺了。」

  曹南宗不響,這什麼破理由。他有點沮喪,原來不正面回答問題的滋味,是這樣,並沒有比撒謊好多少。

  正想刨根究底,褲袋裡的手機猛烈震動,想來不是喬聞達,就是小柯乾的,此時二人背後的門也傳來門鎖轉動的聲音,他們趕緊讓開,就見朱臻探頭探腦鑽進來,「哎媽呀,歸楚你看見那誰沒……哎,曹先生?我是不是打擾到你們了?」

  「沒有沒有,」夏歸楚趕緊應聲,「你不是回家了嗎,怎麼又跑工作室來?這可是你自願的,我可沒強迫你加班。」

  他們尾牙安排得十分人性,回來當天放假一天。

  朱臻嘖了一聲:「只許你工作狂,不許我熱愛攝影?」

  「行行。」

  兩個人親密無間地鬧著,女人的目光有意無意地掠過曹南宗,曹南宗立刻明白他們有工作要談,自己留下不合適了。

  他溫聲與二人告辭,走出工作室,日頭漸高,曹南宗抬頭看了一眼刺目的太陽,身體微微發汗,微妙地感覺到一種難以形容的隔閡。

  自從夏歸楚開辦這間工作室,就不曾邀請曹南宗來過,曹南宗從前試探問過原因,夏歸楚不怎麼在意地說,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他想分開比較好。

  理由很正當,曹南宗無可指摘,可也是從那時起,夏歸楚給他拍的照片越來越少。直到三年前,變成完全的空白。

  像一種魔咒,照片的空缺,意味著他在夏歸楚生活中的比重越來越小,夏歸楚或許拍夠他了。

  這些年曹南宗透過各種渠道收集夏歸楚的作品,眼睜睜瞧他換過無數模特,不同人種,不同姿色風情,永遠有新人比曹南宗更美,更新鮮,更能勾起他的興致,刺激他的靈感。

  夏歸楚總在不斷地嘗試新的藝術手法,連今天親熱都被他用上「總是」的字眼,說停就停了,他是多麼討厭重複啊,又多麼熱愛追逐新意的人。

  可曹南宗是舊人,他還能給夏歸楚什麼?

  手機再度狂震,曹南宗眉心微皺,終於拿出來點開,密密麻麻的通知信息和未接來電,令他表情凝固。

  他穿過那些信息森林,找見最初的線頭,看見今早不久前,夏歸楚在社媒平台上更新個展信息,除了常規信息之外,特約模特那一欄圈的人正是曹南宗再熟悉不過的——喃喃。

  曹南宗站在太陽底下,有些暈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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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宗:叫寶寶怎麼還被擺一道。

  第36章 犯賤

  夏歸楚發出去的不只是公事公辦的公告,緊隨其後的,還有一小段之前「神像復甦」組圖的拍攝花絮。

  視頻是在化妝室拍的,喃喃換好那件紅裙,背對鏡頭盤膝而坐,依然看不到面容,身段鬆弛但並不懶怠,那是在安全環境下自然的姿態,像水面支起的睡蓮。

  鏡頭由遠及近,慢慢聚焦他飽滿的後腦,烏亮的黑髮。

  接著一隻手入鏡,那是拿慣相機、青筋和骨節都分明的手,有力又靈巧,熟稔地撫弄揉捏他的頭髮,柔軟地來回穿梭,像年輕的情人般不舍纏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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