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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事怪自己,夏歸楚心想,他知道,持明教禁酒,滴酒不沾的曹南宗討厭酒味,即使夏歸楚的信息素就是一種酒,他也不可能因此愛屋及烏。曹南宗不會叫他別喝了,月君萬事不響,只是悄悄遠離。

  後來夏歸楚在家附近的酒店訂了長租房,一有酒局,就住進去,絕不回家打擾曹南宗。

  躺在那間套房,夏歸楚還是睡不著。他想起很久不見的父親。夏維森總也不回家,喝酒喝到倒在街邊躺屍,喝到胃穿孔,還得麻煩家人把他接回去。喝醉的人死沉,又髒又臭,誰照顧誰倒霉。

  夏歸楚發過誓,絕不要變成夏維森那種人,可他還是讓曹南宗過上這種生活。

  他又想,今天那個勸酒的孫子摸他大腿,他揍了對方一頓,投資估計是要泡湯了……

  夏歸楚那時盡想這些有的沒的,沒有白檀香,他的睡眠質量更差了,總要折騰到天亮才闔眼。

  如今夏歸楚終於成為別人不敢灌酒的「夏老師」,他卻沒有家可回了。

  夏歸楚不傻,聞弦音知雅意,他聽出曹南宗並不想讓他進家門。這是情有可原的,以他們現在的關係,只適合以好朋友的名義握手言和,躲在無人處做噯,不適合登堂入室,識趣的話,他該瀟灑點告別。

  可他從來不是識趣的人。

  「走了。」

  曹南宗的聲音喚回夏歸楚的神智,眼見他提著紙袋下車,背對夏歸楚揮揮手,夏歸楚忽然出聲:「曹南宗。」

  長發Alpha果然停住腳步,回身過來,臉上有淡淡疑問。

  夏歸楚笑了下,手裡夾著煙,胳膊架在車窗上,呼出一口乳白色的煙圈,說:「我們要不要,從頭開始?」

  「我們不是已經從頭開始做朋友嗎?」曹南宗笑,學他紅毯上那句,「好朋友萬歲?」

  「去他媽的好朋友。」

  夏歸楚猛地推開車門,下車把菸蒂踩在腳底碾,皺眉抱起雙臂,表情好像在說一個很難形容的概念:「我說的是那種,一點也不帥氣,黏糊糊、噁心心的——戀愛,你要不要重新談?」

  啪嗒一聲,紙袋落地,清淡的白檀香鑽進夏歸楚的懷裡,鼻腔,曹南宗抱住他,幾不可察地顫抖:「真的可以嗎?」

  「這話我先問的好吧,」夏歸楚輕拍曹南宗的背,「有什麼不可以,我們孤A寡A,正大光明得很。」

  夏歸楚頓了頓,嘴角翹起戲謔的弧度,他賴在曹南宗身上,低頭牽起美人的手,舉到唇邊親吻曹南宗的手背,眯起眼睛斜睨過去:「除非你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小秘密瞞著我。」

  曹南宗愣了一下,笑道:「我的秘密你不都知道嗎?」

  「你最好是,」夏歸楚拖長尾音,知道他說的是養胃的事,「那你就沒有啥隱藏白月光,或者找了替身?養了哪個地下情人?」

  這都什麼腦洞,曹南宗被他逗笑:「夏老師花樣懂得還挺多,這幾條可能也就替身比較靠譜吧。」

  「哈?別侮辱人了,怎麼可能有人替得了我?」夏歸楚指著自己後頸紅腫的腺體給他看,不平地告狀,「哪個A和O經得起你這樣咬?」

  雖然他無法像Omega那樣被曹南宗標記,但這並不妨礙曹南宗喜歡咬他的腺體。或許正因為無法標記,曹南宗才對Alpha的腺體如此熱衷。

  曹南宗湊過去看,白淨的手按在布滿齒痕的腺體上,摸了摸,慈眉微微一皺,「下次輕點。」

  他靠得很近,手仍帶著易感期的燒,按到腺體熱度妥帖,激起微弱的麻,像電力最弱的電針,不覺得疼,只覺得透進骨子裡的酥。幾縷黑髮掃過腺體,滑入衣領深處,癢得夏歸楚眉梢一挑,側頭偷親一口曹南宗近在眼前的臉頰。

  「是你勾引我的。」夏歸楚惡人先告狀。

  曹南宗只是看著他笑,夏歸楚便強自擺出一張正經臉,催曹南宗快回去休息,折騰了一晚上,管他公司股價如何,網上輿論如何,先睡覺,睡覺比天大。

  等曹南宗點頭答應,撿起紙袋,慢吞吞走出車庫,夏歸楚才上車一踩油門,離開星棠公館。

  今天元旦放假,夏歸楚不用去工作室點卯,沿路都是慶祝元旦的裝飾,花花綠綠,很俗氣,可看著讓人心情大好。

  夏歸楚大搖大擺回家,洗了個澡,把自己里外清理得乾乾淨淨,Alpha的身體素質不是吹牛的,在車上被曹南宗凹成各種扭曲形狀,做了那麼久,一個熱水澡就能讓他緩過來七八成。

  他的手機早沒電了,始終保持關機狀態,經過昨晚那一遭,想找夏歸楚的人必然不少,夏歸楚不想管別人,手機一丟,逕自倒床上補覺。

  這一覺直睡到晚上,醒來神清氣爽,往日困擾夏歸楚的情緒一掃而空,除了有點餓。夏歸楚伸個懶腰,一想到「重新戀愛」四個字,飢腸更轆轆。

  不得不充電開機,果然各種消息湧入,但凡和夏歸楚有點交集的,都來問他昨晚暮雲年會上曝光的照片,是不是真的。還有人問,曹南宗給他多少好處,讓他配合演出前任夫夫冰釋前嫌的戲碼?

  夏歸楚拉黑了幾個沒禮貌的閒人,注意到丁洵給他打過電話,看時間是他們在車上的時候,但他手機靜音,又忙著幹活,完全沒發現。

  想了想,夏歸楚沒有急著給丁洵回電,反而撥通了朱臻的電話。

  「臻臻,」夏歸楚用很噁心的語氣叫朱臻,「我有個秘密,想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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