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頁
第二天,試圖用陣法圍困毆打新同學的天沖班,連陣法都沒能布置出來,就被新同學搶先破壞,然後一個人毆打了他們一群。
「你等著,我們不會這麼簡單認輸的!」
眾人互相攙扶著跑了。
第三天,終於提前布置好了陣法,又想辦法把於光引了進去。
還不等他們高興,於光破壞了陣法跑了出來。
所有人面色大變,拼死抵抗也沒用,又被揍了一頓。
第四天,裴文覺按照前一天晚上定下的策略,讓所有人藏在山林里,選擇埋伏偷襲,不要和於光硬來。
結果,別說埋伏偷襲,藏在山上的天沖班學生們,時不時就聽見某個方位傳來同學的慘嚎,只慌得在山上到處躲。
躲也躲不過,一個個都被揪出來,好好體驗了一番逃殺的激烈刺激。
最後於光把他們全部提到練武場上,數了數人頭發現沒少,又輕鬆把他們放了。
「簡直奇恥大辱!」裴文覺坐在院子裡發脾氣,「他把我們當老鼠戲耍嗎!」
今日這場山林戰被於光搞得像是貓抓老鼠,他們布置的陷阱於光一個都沒觸發。
進了山林,於光的蹤跡隱藏得比他們還好,神出鬼沒,要不是他主動現身,他們都找不到於光所在。
正面作戰、迂迴作戰甚至是背後偷襲,全都一敗塗地。
「等我想想,明天該怎麼對付他!」裴文覺話一出,不少人都不吭聲了。
半晌才有人回應說:「算了吧,這麼多天了,我們確實打不過於光。」
「是啊,我不想再挨打了,我心服口服。」其他人都附和。
一而再再而三挨揍,還看不到半點贏的希望,絕大部分人都沒了脾氣。
身體被打擊,連心靈都被打擊。
心高氣傲的天才們看到了自己無法企及的山外高山人外高人,如今已經生不起對抗的心思,只想休戰。
就連四人中,也只剩下裴文覺一個人還不肯服輸。
「我想向他請教。」沉迷刀法的鳴與最先倒戈。
「其實,我也想和他當朋友,不,認他當大哥。」武勁不好意思地嘿嘿兩聲。
「裴文覺,我們輸了,輸了就認,沒什麼好丟人的。」班影也勸道。
裴文覺:「……」
感覺被所有人背叛,裴文覺惱羞成怒地出了院子。
他何嘗不知道,那個於光就像一座高山,突然出現擋在他面前,好像永遠無法跨越,讓人心生絕望。
驕傲如裴文覺,從小到大都是最優秀的,一時之間無法接受。
他覺得神學府里待不下去,想下山回去住幾天,又怕臉上身上傷口被家中發現,到時候家中來神學府責問。
如果要靠家裡給他找場子,他更覺得沒面子。
因此猶豫一番,他不情不願地走向膳堂。
這幾日他都是讓人去膳堂打包的飯菜,自己沒親自踏足過膳堂。
他儘量無視那些異樣目光,冷著臉打了飯菜,突然發現那個可惡的於光竟然也在。
他坐在角落裡,和他那個毫無存在感的瘦弱弟弟在一起,桌邊堆起的碗盤幾乎把他們遮住。
裴文覺下意識想走,又覺得自己若是走了,豈不是顯得怕他了。
因此一咬牙,端著飯菜故意坐到了兩人附近。
裴文覺僵著臉食不知味,於光瞧見他,倒像是瞧見了熟人般打了個招呼:「小裴,來吃飯啊。」
也不等他回應,就繼續低頭吃飯,還不忘給對面的弟弟夾菜。
聽到那聲小裴,裴文覺朝那邊狠狠瞪了一眼,被碗盤間突然冒出來的一隻灰眼瘦貓給嚇了一跳。
這貓眼睛古怪,瞧起來陰沉沉的。
撿起掉在盤子裡的筷子,裴文覺更覺得丟人。怕於光就算了,難道他現在連只貓都怕不成?
硬著頭皮和貓對視,裴文覺忽然看見那個於音轉頭過來。
裴文覺這幾日沒注意過於音,只知道是個身體不好的小瞎子。
於光經常帶著這個弟弟,每次都把他安排在附近,不遠不近的位置,沒和班上的人接觸過。
這還是第一次距離這麼近地看到於音。
裴文覺有些意外地發現,於音竟然長得格外好。
看得出來他年紀尚小,皮膚細膩泛著珠光似的,遮著眼睛的黑色布條,更襯得他有種特殊的吸引力。
裴文覺恍惚了一下,腦子裡出現對方長相極佳的認知,可同時又忍不住感覺到排斥。
源自血脈的警惕讓他戒備,目光卻無法移開。
突然旁邊伸來一隻手,這隻把他揍得眼圈烏黑的手,擰著他的脖子,強行轉開了他的視線。
同樣一隻手擰著於音的腦袋,打斷了他的注視。
裴文覺驀然回神,背後浮起一層冷汗。
再看過去時,於光收回了手,於音的臉也再次藏回那堆起的碗盤後面。
「該鍛鍊一下意志力了,小裴。」於光對他說。
本想問剛才怎麼回事的裴文覺一聽這話,氣得立即把剛才那點異樣丟到一邊。
「你什麼意思!」
「鍛鍊意志力,最好控制一下情緒,不然會很容易被我家於音影響,你這樣是不可能打敗我的。」
裴文覺滿腦子迴蕩著「不可能打敗我」,氣得飯都吃不下,扭頭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