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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益於珀露特平時的親和愛笑形象,在場十位從主教與上百位司祭,竟然大半站在了珀露特這邊,為他說話。
珀露特聽著那些勸說的話,突然說:「克羅夫特主教沒必要急著針對我,我年紀比你小這麼多,論資歷經驗,下一任教皇的位置是你的,我不會和你爭。」
這用心險惡的一番話,瞬間將克羅夫特主教打入陰謀功利的陷阱。
原本因為克羅夫特主教的懷疑而看向珀露特的司祭,又紛紛用異樣目光看向克羅夫特。
一位從主教突然說:「自從教皇冕下受傷回歸,都是克羅夫特主教在負責照顧,不允許我們前去探望,為什麼偏偏在遇到意外的時候,克羅夫特主教卻不在?」
又有一位年輕司祭忍不住憤憤說:「克羅夫特主教一直不喜歡珀露特主教,大家都是知道的,但沒有證據就懷疑珀露特主教和教皇冕下之死有關係,實在太過分了!」
「珀露特閣下可是才從魔法陣匆匆趕來,如果說誰更有機會傷害冕下,難道不是克羅夫特主教自己嗎?」
「我是冕下撫養長大,怎麼會傷害冕下!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克羅夫特氣得不輕,衣袍底下都鼓起了魔法波動。
站在他對面的珀露特倒是平靜,神情看上去有些無奈悲傷,更顯得無辜。
海勒從主教看不下去,他在兩位主教中屬於中立,但在教皇塔爆炸前,他正因為麥金身上的黑魔法波動,和克羅夫特主教產生分歧爭執,此刻也冷哼質問:
「誰說不可能,我看你就很可疑!不然要緊的時候你怎麼不在冕下身邊,還因為一件小事和我爭執!」
「說不定你就是安排好了一切,等冕下去世,你就可以成為下一任教皇,正好還可以用這件事誣陷珀露特主教。」
「我不同意克羅夫特主教繼任教皇!」
克羅夫特自然也有支持者,立刻憤怒起身:「克羅夫特主教是教皇冕下最信任的主教,他早就是公認的下一任教皇!我看你是收了珀露特的好處才在這為他說話!」
克羅夫特是為了教皇之死前來質問珀露特,只是不知道為什麼,爭吵的矛盾慢慢變成了繼任教皇的事。
雙方吵得激烈,連克羅夫特一時也阻止不了事態發展。
忽然,他隔著人群和珀露特對視了一眼,在那個對視的瞬間,克羅夫特清晰看見對方眼睛裡流露出諷刺傲慢的笑意。
教皇剛死不久,聖殿又爆發了一場激烈的爭吵,甚至用上了魔法,塌了一半的傳教聖殿徹底塌了。
聖殿亂著,夏莉臉色蒼白,拉著麥金匆匆離開。
因為教皇之死,沒人管他們,夏莉和麥金在一座小殿裡等了半天,才被通知可以離開。
來到聖殿門口,門外擁擠的全都是不明所以的平民。
麥金護著她擠出人群,突然想起來他們忘記了馬車。
事情發生得太突然,他們兩個一個慌張一個緊張,誰都沒想起來馬車的事。
「夏莉。」路口拐角處停著一輛馬車,夏莉看見坐在馬車裡的哥哥。
哥哥竟然來接她了。
夏莉有許多問題想問,提著裙子跑過去,發現哥哥今天穿的非常正式。
「上車吧,我們現在要去一趟王宮。」
馬車從聖殿的方向轉到王宮的寬闊道路上,這邊人很少,只能聽到馬蹄的噠噠聲,像鼓點一樣急促,也像夏莉的心跳聲。
夏莉坐上了車,看到哥哥平靜的神色,滿肚子的問題突然又問不出來了。
最後她緩緩吐出一口氣:「哥哥,我們現在去王宮做什麼?」
「去治療陛下。」於漠安撫妹妹,「沒事,我都安排好了。」
安排好了,是什麼意思?夏莉不安地看著越來越近的王宮。
這座華麗的宮殿,有種奇怪的暮色沉沉的感覺,就像這裡的主人一樣。
皇帝陛下霍斯利十六世,很早就必須依靠教皇的治療與特製魔法藥劑延續生命。
他常年病弱,受不了一點刺激。
教皇冕下去世的消息傳到王城,這位陛下就再次病危了。
於漠帶著夏莉趕到王宮時,這裡已經聚集了不少的貴族。
二王子奧爾登也在,他等在外面,百無聊賴的模樣,見到夏莉時還明目張胆地朝她身上掃視。
夏莉顧不上那噁心的視線,跟著哥哥被帶進了皇帝陛下的臥室。
「塞西爾伯爵,你說有辦法能治療陛下,是真的?」臥室里的兩位公爵問道。
「是,我的妹妹夏莉研究出了這種血緣治癒魔法,如果成功不僅可以讓陛下醒來,還能恢復一部分身體生機。」
於漠停頓了一下,「但是這個魔法需要一個引子,那就是陛下親子的鮮血。」
哈蒙德公爵立刻說:「那還等什麼,二王子就在外面,叫他進來。」
「這個鮮血必須是健康的,否則陛下的身體也會受到影響。」
聽到這句,兩位公爵都不說話了。誰不知道二王子奧爾登那個風流病,每隔一段時間都需要喝藥劑,他本身身體就要垮了。
然而除了二王子,三王子德里克前兩年就因為腿瘸,被打發到領地去了,現在也趕不回來。
至於幾位公主,都嫁得很遠,皇帝陛下這個樣子恐怕等不到他們回來。
在片刻沉默之後,於漠說:「現在只有一個辦法,就是用夏莉的血……她也是陛下的血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