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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往樓上走時,有人與他搭話:「這位仙友,你若想與莫前輩切磋,怎麼不投挑戰貼,這樣莽撞上門?」
「我投了帖子啊,這不是被拒絕了嗎!」一身錦袍的年輕修士憤憤道,「我雖沒什麼名氣,也自覺修為尚可,憑什麼拒絕我的挑戰!」
有修士樂道:「所以你心中不平,就直接打上去了?可見到人了嗎?」
「不平……現在是平了,只出一劍就叫我毫無還手之力,我是心服口服了。」那股憤憤變成敬服。
錦袍修士自來熟地和搭話的修士坐到一桌,又開始暢想:「不知莫前輩收不收徒,若能當他的弟子便好了!」
「他們五嶽仙門收親傳弟子規矩嚴苛,一般人可選不上,而且我聽說他們要由師父親口說了出師才能收徒。」
「莫前輩同輩弟子中,似乎有人收了徒,但他好像還沒能出師。」
錦袍修士咋舌:「這樣厲害還不能出師,莫前輩的師父也太嚴厲了吧!」
「畢竟是五嶽仙門的掌門親傳,說不得日後就要成為下一代掌門,如此要求嚴格也是可以理解。」
眾人聊過一陣,又回到那個話題:莫前輩究竟為什麼不接受挑戰,待在客棧里不出門呢?
這個問題,就連五嶽仙門的其他弟子也不太清楚,唯一心知肚明的只有於樂。
是因為他。
於樂被大師兄按在床上休養,已經躺不住了。
他看向床邊的莫存知:「大師兄,我早已經沒事了,不需要人守著,你不如出去和人切磋?」
莫存知二話不說,扣住他的手腕查探,隨即皺眉:「它仍在吸取你的血氣。」
這不是廢話嗎,血生胎長在肉里,自然會吸取血氣。
他還要用這玩意兒蘊養魔丹呢。
於樂有些後悔之前要假裝虛弱,搞得莫存知記掛上這事,每天都要查看一番,當他是個玻璃瓶。
「大師兄,我真的沒事,你看那麼多挑戰你的帖子,你若不去,他們就會說你是個縮頭烏龜了!」
「隨他們。」莫存知神色不動,「我聽說,女修懷胎艱難,任何異樣都馬虎不得,你情況特殊,更該小心。」
於樂:「……」又到哪裡去聽了些沒用的生育經。
「大師兄你不要為了我耽誤修行。」他假惺惺說,看到莫存知的無言目光,心說,哦對,我平時也沒少故意耽誤他修行。
「我保證,我就在這躺著,哪裡也不去,大師兄真的不用這樣守著我。」
他還想去這裡的黑市看一看,找些魔道中人出來,不管是打探消息還是吃點補品,都是不錯的。
現在被這樣牢牢守著,他還怎麼出去?
莫存知沒有被小師弟的乖巧表象所欺騙,冷哼:「你的保證不可信。」
之前說等他,轉身功夫就跑得不見人影。
前兩天勸他接受挑戰,保證乖乖待在客棧休息,結果他速戰速決回來,就撞上他準備偷溜出去。
莫存知發現了,這小子嘴上說得再好聽都不能信。
於樂:嘖,怎麼騙不到了。
他不裝了,從床上坐起來,裝作生氣:「大師兄,我又不是犯人,怎麼能這樣看守著我!」
莫存知:「你若想出去玩,我可以陪同。」
他知道小師弟年紀小,對什麼都好奇,想出門玩,可現在的情況,讓他如何放心他一個人到處亂跑。
於樂振振有詞:「大師兄是個名人,走上街人人都認識你,那些劍修更是看到你就要上來挑戰,我與大師兄走在一處,萬一被誤傷了怎麼辦。」
莫存知:「不會。」他自然會護好他。
於樂偏要和他唱反調:「會!」
兩人對視一陣,莫存知無奈:「你要如何?」
於樂:「大師兄如果不放心,我可以和霜師姐一同出門。」
莫存知:「…………」
於樂眯眼:「大師兄是願意我一個人出門呢,還是願意我和霜師姐一同出門?」
片刻後,於樂神清氣爽地和白霏霜一起出門了。
「聽說你這幾日被大師兄拘著在屋裡修煉?」白霏霜笑話他。
「唉,不提不提了,還是師姐好。」於樂偏頭朝她笑。
「師姐常給我做好吃的,今日師弟帶師姐去吃好吃的。」於樂輕鬆說。
「你這樣貪嘴,大師兄竟不會教訓你嗎?」白霏霜想起小時候,「我幼時辟穀較晚,做了點心去給大師兄一起品嘗,他說我不該在這種事上多費心思。」
於樂:「……」真是活該追不到心上人。
「大師兄好兇,我就不一樣了,我最喜歡師姐做的點心,現在還陪師姐去吃好吃的點心。」
白霏霜笑出聲:「好了,大師兄又不在這,你不用故意說這種話去氣他了。」
她哪能看不出來,小師弟偶爾會故意和大師兄玩笑。
不在這嗎?那可不一定。
於樂與莫存知雙修日久,對他的氣息格外敏感熟悉,再加上定陽環和體內魔丹的感應,他確定大師兄就在附近跟著。
這時候,於樂反而不急了。
現在跟著他,等論劍會開始,他還有時間這麼緊迫盯人嗎?
待他先放個餌,把那些暗地裡的「妖魔鬼怪」都吊出來。
於樂招搖過市,和霜師姐一同把列星城內幾條熱鬧的長街都逛了個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