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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樂靠在莫存知肩頭,意外地挑了挑眉。

  還以為大師兄清醒的時候做不到呢,誰知道他準備的藥都沒用上。

  莫存知沒有發出聲音,只是不斷深深呼吸,手掌虛虛地貼在於樂腰間,偶爾扶一扶他的後背。

  每一下,之前被他刻意遺忘掩藏的某種記憶就會復甦,身體比他的意志更早的投入了熟悉的一切。

  比之前失去意識的瘋魔無法自控,這一次更加緩慢沉穩,還有克制。

  結束時,莫存知忍不住用力按住於樂,幾乎將他抱在懷裡。

  他的心裡涌動著各種難以言說的複雜情緒,身體卻很真實地快樂著,感到輕鬆。

  這種愉悅的輕鬆感讓莫存知更加難以接受。

  這應當是一場折磨,該像鞭子鞭撻著他,懲罰他過去的錯誤,而不是讓他享受。

  隱蔽地吸取了他魔丹內魔氣的於樂非常滿意,見他眉頭緊皺,就猜到他應該又在心裡為難自己了。

  故意逗他說:「大師兄別這樣,沒有經驗,能做到這樣已經不錯了。」

  「如果大師兄覺得不滿意,我可以再陪大師兄嘗試一次。」

  莫存知第三次說:「不必。」

  起身穿衣。

  於樂看他背對著自己,背後的衣衫處竟然印出了血。抬手掀開往他背後看了眼。

  縱橫交錯的鞭痕,於樂很熟悉這種痕跡,是摧神鞭造成的。

  那些疤痕新舊不一,最新的這些,看上去像是近期造成的。

  於樂眼睛一轉就知道為什麼了,無非就是自我懲罰。

  這個人活的真是太累了。

  他放手躺回床上,莫存知也沒對此說什麼,整理好衣服,提劍出去。

  他在風雪中練劍,沒動用靈力,整個寒崖上遍布劍痕。

  於樂從窗邊撐著下巴看,心說他怕是感覺不到痛。

  摧神鞭的滋味他是知道的,孟師兄給他上了藥,他還在床榻上躺了那麼久。

  莫存知這個看上去可沒用藥。

  既然莫存知自己不在意,他更不會在意,自己在房間裡消化得到的魔氣,持續不斷煉化魔丹,體會那種修為飛漲的美妙感覺。

  他和莫存知都在追求更高的修為,只不過於樂想要得到更高的修為,是為了更加肆意妄為地活。

  而莫存知修為更高,只會更加束縛自己,背負上更多的責任,所以他就算突破也不會感覺到高興。

  他這樣的人,就算沒有被魔氣影響,最後大概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於樂閉著眼睛撇嘴。

  他改修魔道,靈力修為就不再提升,到後期,這些靈力也會被魔氣完全吞噬,那個時候,他就會離開這裡,去到魔道。

  寒崖峰上好像與世隔絕,無人打擾,只生活著他們兩個。

  於樂住在這,才親眼看到莫存知究竟是個怎樣的修煉狂魔,他幾乎沒有停歇,也難怪修為超出同門那麼多。

  從前莫存知晚上也會在崖上打坐,自從於樂來了,他每晚就要和他一起睡覺。

  最開始他不願,小師弟就懊惱又氣憤地問他,是不是覺得他打擾他,占了他的地方,所以才不願意進屋。

  幾天下來,莫存知就會自覺在天黑後去睡覺。

  說睡覺,其實也不過是睜著眼睛躺著修煉。

  「你為何一定要我躺在這?」莫存知有一日問。

  於樂說:「因為這裡又高又冷,一個人睡感覺很冷。」

  事實是,莫存知每晚在外面打坐靜心,他怎麼可能讓他靜心,當然要做點什麼讓他不能靜心。

  大部分時候,於樂只是單純地靠著他睡覺,將他當做一個不太軟的抱枕。

  偶爾他也會突然要求。

  每當他忽然用那種別有意味的語氣喊「大師兄」,莫存知就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了。

  不只是晚上,有時候白天他也會突然有這種要求。

  莫存知修煉時被小師弟打斷,臉色冷冰冰地走過去。

  他想,不過是小師弟忽然心裡不舒服,想要故意折騰他罷了。

  莫存知對他這種行徑一直忍耐包容,只不過是配合的時候力氣稍微控制不住地大了一點而已。

  在這方面的磨合,比他們兩個性格的磨合更快。

  外面是難得的晴日雪景,屋內布了四季如春的陣法,於樂朝敞著窗戶外看,有些不專心。

  腰上忽然一緊。

  莫存知停下來冷冷問:「為何如此表情?」

  於樂方才只是看莫存知練劍,覺得他專心致志的樣子讓人看了怪煩的,所以故意作怪喊他。

  這會兒他一副木頭樁子配合的樣子,又覺得沒什麼意思。

  撐著下巴,於樂眨眼:「大師兄,你能換個姿勢嗎?你這樣慢吞吞的,我都快要睡著了。」

  哪怕莫存知不在意這種事,也被他輕描淡寫的態度給激得握拳。

  「一個姿勢從頭到尾,一點變化都沒有。」於樂打了個呵欠,模樣異常欠揍,不知死活。

  「我下次找點這方面的書,大師兄你能學一學嗎?」甚至添柴加火。

  莫存知:「…………」

  「是嗎。」他面無表情說。

  於樂無所謂中帶著挑釁:「大師兄生氣了?我只是說實話而已啊。」

  莫存知將他抓住,翻過去壓在榻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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