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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為女主角,姜芒的身世也不簡單,她的母親是雪家主的女兒雪若葭,也就是剛才那位雪若琊的親姐。

  雪若葭多年前因為愛上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低階除魔師,毅然逃婚與他私奔,此後再不見蹤影,而姜芒出生沒多久就流落到孤兒院。

  所以,姜芒還要叫風雪鄉一聲表舅。

  姜芒用吃奶的勁搓著她沉睡的表舅,於實在一旁指點。

  「不用這麼用力,可以輕一點。」

  「哦,好好!」

  結束之後,於實稍稍拉高風雪鄉的衣服,看見皮膚上的紅色明顯,心說:抱歉,九爺,你的表外甥女第一次按摩不熟練,看在親戚的份上,就原諒她吧。

  姜芒擦掉額頭上的汗,問:「我做的怎麼樣?」

  於實說:「作為新手來說,已經很不錯了。不過下次還是讓我來吧。」

  姜芒:「……」

  他們結束離開時,歲管家等在湖邊的屋子裡,對他們說:「明日你們就不必來了,會有人給你們做一個緊急培訓,告訴你們要如何照顧醒來的九爺。」

  距離夏至還有半月,本不該這麼匆忙,但就在方才,風家主與雪家達成了交易,今夜便要提前喚醒風雪鄉。

  入夜,湖中濃紫睡蓮開放,馥郁香味籠罩了漆黑的湖上居所。

  一輛車開到湖邊,歲管家前來迎接,請下風載音風載行兄弟二人,以及風家主風厚展。

  風載行還是第一次靠近這座神秘的湖居,他和風載音同為風家主的孫輩,卻不比他得重用,此次他被選中一同來喚醒九叔,心情自然激動。

  走上木橋聞到睡蓮香味時,他便有些昏沉,眼前出現了許多幻影般的景象,神情變得呆滯。

  風厚展回頭看了眼這個孫兒,搖頭:「這樣的程度都能被影響,真是沒用。」

  「載音,把這沒出息的東西喚醒。」

  「是。」手中端著一面銅鏡的風載音在堂弟後頸一拍。

  風載行瞬間一個激靈清醒過來,發現自己被幻象所迷,背後一片後怕的冷汗。

  風家以幻境迷心聞名,身為靈妖的風雪鄉更是可怕,只要他想,能用真實的幻境困住任何人。

  就算他不想,在一個地方待久了,他身上溢出的能量也會影響周遭的一切。

  像這片湖,本身就是一個壓制他的法陣,即便如此,他還是影響到了周圍。

  這些馥郁的紫蓮,看著無比真實,其實不過幻象,是他鏡世界的投影罷了。

  風載行從小聽多了九叔的幻境讓人瘋魔致死的故事,此刻也顧不得面子,小心跟在堂哥身後。

  漆黑的屋內亮起燈,三人走進那片潔淨的世界。

  風載音作為最受重用的孫輩,也很少能來這裡,這裡和他上回來時感覺沒有變化,唯一的變化,大概是桌上多了一個藤編花瓶。

  幾枝艷紅的紅豆錯落插在其中,給這素色如雪的世界增添了一分鮮明的色彩。

  風厚展坐在床邊,指腹溢出一顆滾圓鮮紅的血珠,被他點在風雪鄉額頭。好似一顆硃砂印記,慢慢隱沒在雪白的皮膚之下。

  「載行,過來。」

  風載行咽著口水乖乖過去,他被叮囑過,知道自己這次來要做什麼,在爺爺說了開始之後,他便狠狠心,在自己腕上割開一個大口。

  鮮血淅瀝而下,被風載音捧著的銅鏡吸收。

  直到風載行臉色蒼白搖搖欲墜,風厚展才說道:「好了。」

  銅鏡吸收了血後煥然一新,變成亮眼的銀色,背後蝴蝶圖案搖動振翅。

  躺在床上的人緩緩坐起,束好搭在肩頭的黑髮散開,順著肩背垂落傾瀉。

  風厚展接過銅鏡,從背後取出六枚銅釘。

  銅釘介於真實與虛幻之間,被風厚展捏在手中,又被他一一紮入風雪鄉後背的刺青中。

  每扎一枚,風雪鄉的身體便劇烈顫抖,最後一枚沒入,銅鏡消失在空氣中。

  許久,坐在雪白床鋪之上的風雪鄉微微側頭。

  風厚展抬手將他遮住臉龐的長髮挽到耳後,語氣溫和說:「小九,你醒了。打擾你睡覺是父親不好,但是你舅舅遇到了麻煩,需要你幫忙,父親也沒辦法。」

  ……

  雪若琊在雪家大宅焦急等待著,聽人來報說風家來人已到院外,等不及地穿過庭院前去迎接。

  走到門口,恰巧見一個人從車中下來,雪若琊腳步頓住。

  雖說她之前敢闖風家,叫囂著要叫醒風雪鄉,可真的見到這位表弟,她反而不敢造次。

  她站在路邊,等到風雪鄉從身邊走過,忙也跟上去。

  「雪鄉,我父親情況很糟糕,他應邀在新挖掘出的那個千年墓中收容了一個魔,沒想到那魔如此厲害,竟反將他污染。如今他已經迷失,我們都無法靠近。小妹醒來後,也只能將父親暫時封住……」

  風雪鄉直直走向雪家主雪善危所在的屋舍,對雪若琊的話沒有絲毫反應。

  雪若琊沒有在意,望著風雪鄉的背影露出悲傷的神色。

  她的小妹是雪家的靈妖,復甦的血脈是「雪妖」。

  比不得風家的「迷鏡」,但越強的力量就要付出越多的代價。

  她大概知道,風雪鄉距離瘋魔消亡已經不遠,沒人知道如今的他神智是否清醒,或許他此刻的行為,都只是被風家的血咒所驅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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