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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裡記掛著她那兩只愛寵,李青芝暫時將那些窘事先行拋到了腦後,只堪堪穿好了衣裳,一頭青絲也來不及綰起,就這樣慌慌張張地開了門。
在范凌那雙水光瀲灩的眼眸中,李青芝看見了驚惶無措的自己。
外面的人哪裡是驚蟄,分明是用計將她騙出來的范凌。
而當了槍的驚蟄正一臉不好意思地站在范凌身後,一副心虛的模樣。
想生氣來著,但目光一落在范凌那張柔笑著的臉上,她瞬間憶起了昨夜的荒唐,心神大窘,也忘了生氣,忙不迭就要將門關上。
就像一隻觸到外物瞬間縮回殼子的蝸牛。
好在范凌也早有準備,眼疾手快地將門給抵住了。
「我有話說。」
兩人之間就隔著一扇脆弱不堪的木門,手也是一上一下的搭在門邊,若是有意,范凌可以一把就握住。
「我同你沒什麼好說的。」
李青芝甚至不敢對上范凌那張臉,那張昨夜與她鼻尖相蹭的臉。
硬邦邦地回了一句,她繼續推門,想要將人隔絕在外。
奈何她是在異想天開,因為男女力量懸殊,范凌有意不讓她關,她壓根推不動。
李青芝臉都急紅了,也沒能撼動分毫。
「你到底想要怎樣!」
推急眼了,李青芝終於忍不住抬眼怒瞪著他,語調有些嗆。
驚蟄見這架勢,心頭興奮不已,但也識趣,躲遠了些,回了自己屋子,從門內探出頭看著熱鬧。
就連錢娘子也被這動靜吸引了出來,伸頭看了一眼,見是兩個小男女在拉拉扯扯,不由得偷笑了幾聲。
她是過來人,和丈夫也有過青蔥歲月,那時偶爾也會這般低語間羞澀拉扯。
想著鍋里最後一道湯羹也好了,錢娘子不再多看,回了廚房。
「你到現在一點東西都沒吃,對身子不好,而且我有些話要同你說明白。」
這樣一番言辭懇切的話,李青芝很是為難。
打開天窗說亮話是她和范凌之間最好的解決辦法,但這委實是個難以面對的事。
見少女咬唇糾結的面色,范凌再接再厲道:「難不成你想一直躲下去,永遠不出來?」
這一句十分有道理,因為李青芝現在就餓了。
而且,她昨晚醉成那般,稀里糊塗地都不認人,又不是她的錯,她為何要小心翼翼的?
念此,李青芝嘟囔道:「我要去洗漱,你別擋著……」
這話說得有氣無力,但范凌就如同得了聖旨一樣,將手鬆開了。
「那你快些,飯快好了。」
少年的目光無疑是歡喜的,甚至是灼熱的,看得李青芝落荒而逃,狠狠將門關上了。
她靠在門邊,心跳得厲害,緩緩平復著。
范凌得了准信,心滿意足地離開了。
待到李青芝慢吞吞綰好發出來後,范凌正悠閒地坐在光玉蘭樹下,氣定神閒地,仿佛一直在等著她。
李青芝就這樣頂著范凌直白而一點不知閃避的目光潔齒與淨面。
儘管背對著,李青芝仍感覺那仿佛帶刺的目光穿透了她,讓她無處遁形。
心底的膽怯令李青芝又想往自己屋裡跑,但被眼疾手快的范凌攥住了手ʟᴇxɪ腕,像一條被網住的魚。
「你扯我幹嘛,鬆手!」
范凌的手像一圈灼燙的烙鐵,在她腕間散發著不可忽視的熱度,燙得她當即就掙扎了起來。
范凌死活不松,肅著一張臉道:「不松,鬆了你又得跑回屋。」
被戳穿了心思,李青芝面頰紅了紅,不吭聲了。
眼看著飯菜已經被端進了屋子,李青芝自知逃不掉了,只是將腕子奮力抽回來,氣鼓鼓地瞪了他一眼,抬腳便往屋裡去了。
罷了,就這樣吧。
房門一關,像是抽走了李青芝肺里的最後一絲空氣,她不由得緊張了起來。
因為有范凌這傢伙在對面,眼前的珍饈都都沒有往常的吸引力了。
她垂著腦袋,裝作忙碌地扒著碗裡的飯,卻不想范凌這廝是個開門見山的。
「昨晚上是我不好,一時衝動冒犯了你,我向你賠罪。」
猝不及防一番話,李青芝差點將筷子插到鼻孔里,眼睫毛忽閃了半天。
「你怎麼有臉說!」
想起這事,李青芝都恨不得將自己埋到地縫裡,從牙縫裡擠出這句話來。
范凌含笑看著那碗裡被戳得亂七八糟的米粒,像以往那般,夾了一個雞翅放在了她的碗裡。
但此刻,那隻雞翅仿佛變成了穿腸毒藥,李青芝避之不及。
「做錯了事自然要道歉的,我若不說,你怕是心裡記恨著我。」
沒有錯過李青芝那一刻躲閃的動作,范凌目光閃爍,又是不動聲色拋出了一塊讓李青芝心神震顫的話。
「但我今日更想說的是,我喜歡你,想娶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李青芝當即被嘴裡的飯粒嗆住了,劇烈咳嗽了起來。
范凌是個極有眼力見的,見人難受,立即從椅子上起身過來,伸出大掌幫李青芝順著氣。
雙重作用下,李青芝臉紅的似滴血。
好不容易將咳嗽壓下來,李青芝忙起身就要逃,這是她慣用的伎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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