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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尷尬。
她用手捂住臉,靠他身上一動不動裝死。
幸好,衣物整整齊齊,否則,她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晏西岑鎮定自若,甚至懶得掩飾自己正和未婚妻卿卿我我的事實,只淡聲開口吩咐:「進來。待會兒替許小姐熨一條珠寶展穿的裙子,再準備一雙平底鞋。」
兩個菲傭將食物送進來,她們連眼睛都沒敢抬一下便匆匆退出。
許西棠刻意忽視他身體變化,心里罵那些有病無事做的八卦娛記,慢吞吞站起來,他又摟她坐下,坐在他身前一小塊椅子上。
一把旋轉椅似乎經受不住兩個人的重量,難以克制地發出咿咿呀呀的聲響。
她無語地想:嗯?她是不是該減肥了。
須臾她不敢亂動,怕又惹到他。
剛才不小心碰到某處,她羞得面紅耳赤,他鎮定自若,臉色都未曾變一下。
她吞咽唾沫,低聲細語:「晏叔叔,今晚不是酒會嗎?怎麼又變成珠寶展了。」
晏西岑慢條斯理撥弄著她垂在肩頭的髮絲,半沉著嗓:「怕你無聊,酒會推了。帶你去珠寶展看看,也許,你又看上什麼別的?」
「其實,我沒你想像得那麼喜歡鑽石珠寶這類的東西。」
「不用狡辯。」
「……」
許西棠咬唇。
被他吻過的唇瓣隱隱有些泛紅。
咬唇的動作她經常會做,只是無意的小習慣,但落在晏西岑眼裡,這變成一種她無意識做出的引誘。
他目光一頓,伸手,撫上她柔軟唇瓣,用拇指指腹按壓著。
這令她想起他吻她的光景,不由臉一紅。
她目光鬼鬼祟祟在他身上游移,他早已察覺她在擔心什麼,漫不經心貼著她的耳珠,說:「別緊張,我自控力很好。」
「我沒想什麼……」她拼命咬著唇,呢喃道,「八卦新聞說你有那方面的障礙。」
晏西岑有些好笑地問:「你信了?」
「沒……」她心虛地低下頭,「我信不信也沒什麼關系吧。晏先生,你不是自控力一向很好嗎,我幹嘛擔心。何況,你如果違反基本的道德……脅迫我,我可以主張協議無效的。」
晏西岑用一種旁人難以猜透的詭譎目光凝視她,語氣危險。
「你有沒有想過,我如果脅迫威逼,你主張協議無效,最後你拿不到想要的數額,但我卻已經得到過你。」
「……?」
欸?
欸?!
欸?!!!
意思就是,假如她被他脅迫怎麼樣了然後她很氣憤地主張協議無效最後她被他這樣那樣了然後因為協議無效他還不用履行付款一事?
那不等於她被人白嫖嗎。
什麼狗屁協議!
孟元平食屎啦你!!!
晏西岑好像怎麼樣都不虧。
許西棠震驚過後,被自己的天真和某人的無恥徹底擊潰,她現在撕毀並終止協議還來得及嗎?
晏西岑似乎能夠輕易看穿她現在所有的念頭,他好整以暇,用手替她攏了攏長發,慢條斯理。
他其實沒給別的女人綁過頭發,但出乎意料的,他做得得心應手。
手頭沒有發繩,她那一頭濃密順滑散發著淡香的烏髮在他掌心再度散開。
他挑起一縷輕嗅,摟緊她的腰。
她回過神,變得警惕,身體也繃得很直,仿佛剛剛在他懷裡被他親得柔若無骨的人不是她。
「晏叔叔,協議現在還能修改嗎?我覺得我好像有一點點兒虧。」
「白紙黑字,容不得你抵賴。你自己簽的字,孟律師已拿去公證,改不了。」
「……」
好吧。她認栽。
.
晚七點,白天暑熱散盡,夜晚微涼的海風幾乎穿越每一座大街小巷。
從尖沙咀遠眺海對面的港島,似乎這才是大多數人印象中最經典的港島該有的樣子——
中銀大廈、AIA友邦大樓、IFC等地標性建築錯落有致,而這些鋼鐵森林的背後,是若隱若現的太平山山脊線。
似乎是為了維持維港景色不被遮擋,政府規定中環一帶的寫字樓都有一個限高標準,樓無論再高,也不能擋住後邊的太平山。
這項規定給太平山上的居民和上班族帶來一項福利,即不用花一分錢就能透過窗戶將海景一覽無餘。
聽玉如說,晏西岑十六歲之前是在香港度過,雖偶爾也會隨父親回內地祭祖或者探親,但他的少年時期幾乎在港島浸泡,因此他說一口純正的粵語,有時候許西棠總覺得,他說粵語比講普通話要好聽,也許是因為她聽不懂粵語?除非一種語言難聽到如泰語,否則只要聽不懂的就會覺得高級,這是很多人的通病,她無法免俗。
跟中環標誌性地標建築中銀大廈隔著花園道遙遙相望的一塊地也是臥虎藏龍,這裡是高盛、美林美銀的辦公所在地,而大名鼎鼎的花旗集團就在旁邊的花園道三號。
摩根大通則是承包了某座大廈十一樓的二十萬平方尺的辦公區域,是這棟大樓最大的租戶之一,香港金管局總部、瑞銀、香港交易所、中金公司、巴黎銀行則都集體扎堆在中環另一著名地標IFC(國際金融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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