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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不敢怠慢，雖然不是紅極一時的明星但鬧到警局也足夠外頭圍了一群八卦記者，他們希望快點處理完將這些人打發。
何熙然被警察告知事情：「如果想要息事寧人的話，當事人需要你們的道歉。」
一張照片引發的倒台，板上釘釘的事實到了警局卻變成許天天才是真正的受害者。
一直保持中立而後倒台的男士們面面相覷，為自己的狹隘感到愧疚。
以何熙然為首的一乾女星，她們震驚之餘紛紛大罵許天天心機頗深：「明明可以解釋，為什麼要鬧到警察局，這不是擺明的給我下套嗎！警察先生，你可別聽信她的一面之詞。」
有著錄音為證，當時眾人詆毀的聲音歷歷在目，警察也不會因為何熙然的身份就特殊對待，公眾人物也必須承擔自己的失責。
「這是筆錄文件，如果拒絕的話，那麼就要繼續走流程了。」警察接著說，「許女士已經在和律師溝通了。」
何熙然也不是傻子，這事情發酵得越久對她越不利，她是明星不可以有任何進出警局的污點，反觀許天天，一個普通不過的都市路人，她才不會在意要在警局裡耗多久。
何熙然動搖了，啟悅和鄭菲語也動搖了：「怎、怎麼辦啊……」
啟悅率先慫下來：「要不…我們就道歉吧？」
***
事情終於在晚上十二點前告一段落，林淮看著一波波人離開：「郗隊是我朋友，我剛才打電話問過了，許天天沒什麼事。」
林州和察覺孫子想要離開的心意：「都等了一個多小時了，你還差那點時間？」
林淮握方向盤的手緊了緊：「現在也不算太晚，打車也方便。」
「別吵別吵，你看，小天出來了。」林州和打開車門，正要去接，卻被林淮拽了回來。
「爺爺，別過去！」
原來是才出門口的許天天被另一名女子叫住了。
「許天天，兩三年沒見你本事漸長了。」何熙然一改之前道歉的誠懇，瞬間變臉，「有你後悔的日子。」
「我行得正坐得直，不怕你搞事情。」許天天披上雪紡外套，「那邊有記者，祝你好運。」
許天天入忍著腳上高跟鞋的疼痛，走得大步凜然。
卻聽何熙然在背後喊道：「許天天，就你這種不合群的人，這輩子都不會有人站在你的身旁，你永遠都只能靠這種方式贏得尊重，真悲哀。」
這句話聽上去沒什麼彪悍之處，可許天天知道，何熙然說到了她的痛處。
除了張斐，世界上沒有第二人會接受這樣的她。
狂妄、自我、激烈且固執。
魚死網破的固執。
第23章
「你說得對, 我性格差勁不合群，所以我做出了自己的選擇，最後沒有成為演員, 大學四年相當於白讀, 可那又如何？」
許天天在台階上立定：「人總要為自己行為付出代價的, 不過還輪不到你這個局外人對我的生活指手畫腳。」
何熙然不敢繼續嚷嚷, 逞口舌之快後便在經紀人的掩護下離開。
許天天站在月色下, 警局處處是犯了事兒進出相關者，有人匆忙來報案, 有人沮喪懊惱和羞愧, 許天天看著散去的車輛, 一臉的驕傲終於卸下。
是啊，自己的四年青春，嘴上說著不在意, 可事實呢。
她比誰都有演戲的天分，老師都說她是上天給飯吃, 有顏值有演技, 可偏偏口無遮攔的性格將自己的未來變成了死路。
許天天曾不止一次的懷疑, 如果自己當克制一些、收斂一些, 出現在大熒幕上的那個人會不會是她。
時至今日, 她的口無遮攔還在, 只是多了一份偽裝，每個人都會在社會的打磨中不斷背離本心，許天天也不知道現在是不是真的快樂。
林淮跟著爺爺站在牆沿處, 兩人對許天天突然黯然的表情都表示很意外。
雖然不知道出了什麼事, 可顯而易見，今天的同學聚會讓她很受傷。
啟悅和鄭菲語是最後兩位簽完字的明星, 兩人從偏門走出，戴著口罩，用不輕不重的聲音討論著：「雖然警察說了許天天是受害者，可我還是不信。」
「指不定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交易，警察也只是拿出了書面鑑定的結果，估計是什麼有錢人把這事壓下來了，真髒。」
「就是，她也就靠那張臉了，估計都不知道換了多少男人。」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說的話不堪入耳，一字不差地落入了林淮的耳中。
現在他大致清楚了，許天天為什麼會來到警局。
一個女孩，面對不公正的質疑選擇相信警方，就算為自己洗清了嫌疑，卻還要忍受著莫須有的質疑。
「現在的年輕人啊……」林州和感到悲哀地搖搖頭，「誹謗的成本真低啊。」
林州和走路穩健，只是習慣帶著拐杖，此刻正用力地敲著地，一旁靚麗的兩人抬頭才看見爺孫，知道自己的剛才竊竊私語的話被聽到，她們立刻埋下腦袋眼神閃避。
只是林淮的形象實在出眾，就算在兩女子慌不擇路的情況下都能挪出幾分理智去窺清林淮的長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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