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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了頓,更鄭重地警告,「你要挾持我,從之定會報官。二哥哥飽讀聖賢書,不會還比不上從之講道理吧?」
周從之當初知道婚契的存在,再不忿,也知道必得名正言順,徐徐圖之。孟宴寧此刻擄走她,若想跟她發生什麼,便是名不正,言不順。
孟宴寧突然發笑。
掐緊她的下頜,眼含狂熱,「冉冉,你說得沒錯。二哥跟他完全不同,二哥沒有道德。」
他像是受了刺.激,開始撕扯她的裙裾。
雲冉瞪大眼睛,呼吸快促。
「你、你不要胡來。我要去報官,你就得吃官司!」
孟宴寧充耳不聞,繼續暴虐撕扯,激得她不斷掙扎,抗拒,又無從抗拒。
「有什麼所謂?」
孟宴寧嘶嘶吐息,獰笑起來,「周二郎想做君子,讓他去做好了!我沒有道德,所以我得到冉冉。」
他將雲冉翻了個身,摁坐在自己身上。雲冉徒勞掙扎,卻根本鬥不過他。那一瞬,她渾身哆嗦了下,眼淚也滾滾而落。她委屈地吸了吸鼻子,很想從孟宴寧眼裡,再看到一絲對她的憐愛,可他卻只是仰頭,好整以暇地欣賞她。
「冉冉,你知道在牢里睡不著的時候,該怎麼辦嗎?二哥很孤單,那大獄太冷,刑罰太痛,獄卒的辱罵太髒。我一個人,快承受不了了。」
他說著,即刻讓車夫改走崎嶇的鄉間小路。因為馬車劇烈顛簸的時候,會讓雲冉更痛苦。
雲冉見狀,頭皮都麻了,也還想再解釋什麼,但最後也被他激得,只想斥罵他是個瘋子。
輕點,輕點。
她求他,向後仰著脖頸,烏髮跟著臂彎不斷晃動,但在孟宴寧壓抑的低喘中,目光還是逐漸迷離,失去了焦點。
*
幾乎在孟宴寧擄走雲冉的那一剎,周從之便策馬追逐。
一路從街道馳騁到郊野,從暮色四合,到星子高懸。可夜色太濃,他最終還是走進岔道,一個人在阡陌里轉了半天,最後只看到一輛翻倒的馬車,輪子陷進泥溝里。
車夫倒在一邊。他拍醒了車夫,才知道,因為馬車跑得太快不小心摔了。車夫暈厥過去,這會才醒。
可周從之翻遍周圍,哪裡見孟宴寧和雲冉的影子。最多也只找到了一隻,雲冉丟落的繡鞋,和一條,纏著芙蓉山茶的披帛。
*
周從之當即返家,派人去報官。
也是那時候才知,京城裡來了官爺,主張把孟宴寧放了。馮知縣這會,反倒進了大獄。
然衙役找了兩三日,實在找不到雲冉。無奈的告訴周從之,人可能已經失蹤。要做好最壞的打算。
他沉眸坐在家中,神傷之際,又聽家丁來報。
孟宴寧今日,獨身回了孟宅。
「只有他一個?」周從之面露詫異,豁然起身衝進庫房,拔出那把從番海帶回的倭刀。
他從前怎麼就沒想到,原來還可以用刀。誰還不會用刀?
他剛從馬廄里牽出馬,打算出發,便見蘇小瑩追過來。「表哥,等等我。」
她聽說孟宴寧出獄了,不禁想探探駱清嵐的情況。眼下雲冉不在,也只好問周從之。
可周從之轉身,忽然刺刀對準她。
「他們兩個沆瀣一氣。一個出獄了,另一個還會死嗎?這點小事,何必勞煩你表哥?」
儘管刀沒有出鞘。可鏨金的佩飾光彩閃閃,竟將他那雙素來清秀溫潤的眼,照的無比陰森。
蘇小瑩停下腳步,從來沒有發現,周從之如此可怕。
「表哥。你怎麼了?」
她也知道,雲冉自被孟宴寧抓走之後,一直杳無音信。可能他太關心,關心則亂。
周從之抬眼盯她,眼神是陰惻惻的。半晌,才像是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把刀抽回。「沒什麼,駱清嵐無事,你可放心。」
他邁步出門,心裡卻很不自得。是他疏忽大意了。
是他低估孟宴寧,孟宴寧豈止是一條瘋狗,簡直是個惡鬼。即便民不與官斗,他今天豁出了這條命,也要從他手裡,找到雲冉下落。
*
周從之剛衝到孟宅,卻被一群家丁攔下。
孟宴寧正坐在仰止堂中,慢條斯理的喝著香茶。已經換了身乾淨衣裳,也叫大夫處理了傷口,纏了紗布。
孟舶干休沐在家,坐在他一側,笑得臉算,卻又戰戰兢兢的。
剛聽得駱清嵐被接回京城,孟宴寧又被釋放出獄。他幾乎是立刻就過來關切孟宴寧,對孟宴寧不厭其煩地表著自己最近如何擔心。
但孟宴寧反常地,沉默地聽。半垂的眼眸中不掀半點漣漪。
照理來說,這樣也不算拂他這個長輩的面子,可孟宴寧從前溫潤,對他還算孝敬。不過在牢中熬了幾日,不僅那青絲化雪,人似乎也冷了三分。
他正和孟宴寧攀談,忽然聽到樓下一陣喧鬧。還沒有起身,孟宴寧卻徑直放下茶盞。
來到迴廊處,居高臨下睥睨。
周從之仰頭,眼睛猩紅。
「孟宴寧,你把冉冉抓到哪裡去了?」
孟宴寧臉上,這才有了一絲諱莫如深的笑意,但態度,已經不像先前那樣癲狂,反倒是因為得到撫慰後,洇出些痛快的魘足,「我前兒剛從牢中出來,想跟冉冉敘舊。一時情急激動,才將她帶走。沒想到她半道咬了我一口,逃了。我讓車夫去尋,可車夫又不小心,把車翻到了陰溝里。我只好自己去找,找了陣沒找到,今日便跌跌撞撞,回到了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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