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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冉,你不要相信他!」周從之不知道孟宴寧在跟她說什麼, 只是見雲冉的掙扎漸漸變得脆弱。
他用父親的性命要挾自己,哪怕是知道周從之可能已經想到辦法對付孟宴寧, 雲冉也沒有辦法冒險了。
被虎口鉗住的脖子仍冷意刺骨,雖然沒有攫住她的呼吸,卻讓她無法動彈。
如果在從前,她惦著兩人情分,還對孟宴寧有一絲留戀。此刻,已是絕頂的厭惡。
可她同時也恨自己,為什麼一葉障目。
為什麼與獸同行,卻從來不知他真面目。
她為何如此笨弱?
雲冉不禁顫顫的閉上眼睛。「我知道錯了,二哥哥,我選擇你。」但和從前任何一次向他屈服不同,這一次她一定要學會忍耐,一定要想辦法拿住他的七寸,保護好自己,保護好周從之,也保護好父親。
那聲音細弱婉轉,似乎和從前任何一次屈從於他沒有什麼不同。
孟宴寧的心情說不上是好是壞,薄唇挑了起來,可那種不自得那種怒火還未得發泄。
他不禁冷哼,將雲冉打橫抱起,在周從之憤怒的呼號聲中,回了孟宅。
*
一牆之隔,周從之攥緊拳頭,眼眸紅如赤火。
孟宴寧亦皂靴踏碎,陰如修羅。
他原來想著只要雲冉好好表現,哪怕有一刻回心轉意,不再對他曲意逢迎,他也不是不可以,放過周從之。
但這一次無論雲冉如何,他都不會再對周從之心慈手軟。
*
雲冉感覺到了他身上的燥,那種恨海滔天的感覺,幾乎要將她淹沒。
可這一次,她也沒有打算再像以前那樣屈從。
以至於她忍不住對他挑明,
「二哥哥,我雖然答應你留下來,但我絕對不會陪你看什麼煙火。除非你把我殺了。」
孟宴寧頓住腳步,幽沉盯著她,「然日期,這由不得你。」
他不喜歡她這副掙扎的樣子,每當她反抗,他便燥怒地想鉗制她,以得到征服的快慰。也曾想保留她的羽翼,讓她鮮活一些。
可現在他覺得,鮮不鮮活,也不是那麼重要。
途徑書房,踹開房門,他便拽下了雲冉身上的腰帶,將她的眼睛蒙住。
視線被剝奪的感覺,讓雲冉扭動不安。「二哥哥,你要做什麼?」
孟宴寧沒有回答她,只是掃落了桌上的筆墨紙硯,將雲冉摁在上面。雙手反剪向後,綁在條桌的一端。
雲冉不得不被迫仰著脖子,忽然聽到破空之聲。那是讓她畏懼的,夫子上課時揮舞戒尺的聲音。
孟宴寧從前替夫子代課,書房中也藏了此物。她不禁渾身汗毛豎立,激動之下,不小心踹翻了桌上的一壺茶水,清淺的茶湯沿著桌角滴答流下。
「冉冉,」孟宴寧的掌心撫過她足部,「方才伶牙俐齒,現在也知道害怕麼?」
戒尺猛地落下,突地打在雲冉足心。
先是陣痛,繼而那種熱而辣的感覺,從腳心綿延到腳腕。餘韻綿長。
雲冉禁不住痛呼,眼淚逼滾。可視線被剝奪,她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辦,也不知道下一秒那戒尺會落在何處。
痛感反倒,因此更加強烈。
她總覺得孟宴寧在注視她。但不知道孟宴寧手持戒尺,站在哪一個方位。
腳趾也疼得蜷起。
她額前終於冒出些薄汗,緊咬唇畔。
「二哥哥,你讓我這樣痛苦,我怎麼會喜歡你?」
「痛苦?那便對了。」孟宴寧的戒尺再次落下,看著她因為疼痛而愈發嫵媚脆弱的模樣,「冉冉,你可知道自己到底是誰的妻子?」
他好似又想同之前一樣,開始逼迫自己,說些他愛聽的話。
雲冉微微張口,粉膩的臉兒薄汗涔涔,用大口的呼吸去平復這樣的痛感。
「我是從之的妻子,從前是,以後也是。無論什麼時候,我心裡只會把自己當成他的妻子。」
她自然是怕痛的,可這次她打定主意,絕不會再讓孟宴寧也快樂。
孟宴寧果然被激怒,戒尺換了個地方落下。雲冉身子顫了顫。
「冉冉,你知道我喜歡聽什麼。」他命令她。
雲冉聲音微弱,卻淺淺笑了。「可二哥哥,我現在這樣難受。你就不怕我討厭你?」
「從前很怕。可難受不也是一種情緒?倘或冉冉記得這樣的痛苦,只要一想到離開二哥,就會經歷這些,你就不會再想著逃跑。」
孟宴寧的戒尺抵在她的足尖,像是繞到了她身側,嘶嘶低語,「我不需要冉冉立刻很多的愛,但只要你能留在我身邊,總會慢慢的,一日比一日的,更多的愛我。」
他的想法果然奇怪,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自己強加愛意於人,也必須讓她回應。
雲冉忍不住道,「可為什麼是我?二哥哥,阿娘也曾經給你選了許多人家,她們定比我賢良淑德,貌美聰慧。你這樣鎖著我,只不過會把我變成像那紅尾錦雀一般,叫你稱心如意的玩物罷了。你並不像你想像的那樣喜歡我,不是嗎?」
雲冉的話觸動了孟宴寧,他有一陣的恍惚。
他沒有思考過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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