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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依依從小到大最忌諱別人說她是假的大小姐,是顏汐的小跟班,可現在,自己卻被自己最討厭的人踩在腳底下侮辱、踐踏。
顏汐忽然起身,走到顏依依面前,就像是上輩子的她站在自己面前一般,居高臨下、用輕蔑、看垃圾一般的厭惡眼神打量她:「你是不是就是這樣跪在那些人面前,搖尾乞憐懇求他們帶你玩的?」
「我沒有!」顏依依徹底破防了,她一把拽住顏汐的褲腿,撐著想要站起來和她平齊,可卻被顏汐一腳踹在肩窩處,「咚——」的一聲後腦勺撞在牆上,這次是整個人都暈頭轉向,耳畔數千隻蜜蜂集體嗡鳴似的,半天都沒緩過來。
顏汐慢慢蹲下身,一把拽住她的頭髮猛地向後一扯,逼迫她跟自己對視。
顏依依都快翻白眼了,頭皮被扯的生疼,原本因為疼痛緊閉的眼睛也強行睜開了,痛苦地看著顏汐。
顏汐端詳著她的面容,看著她又害怕又憎恨的複雜表情:「顏依依,你做過的那些事,樁樁件件我都知道了。」
「你是為什麼要跟那些人睡?不光是想要融入他們的圈子吧,你以前在外面是怎麼誹謗我、中傷我、背刺我,現在更是想利用他們搞我,只可惜了,這個圈子的規則你都不懂,他們根本就是把你當個寵物玩罷了,你真以為高攀上他們了?」
「他們沒說的潛規則讓我告訴你吧,富二代和富二代也是不一樣的,也是分三六九等的,雖然我沒有站在金字塔,但也是那些紈絝不願動的層級,你花盡心思,賠上自己都沒能融入的抽菸喝酒玩男人玩女人的烏煙瘴氣的圈子,其實是最底層的存在,他們就連錢都是不自由的,有可能今天還在刷金卡,明天經濟來源就徹底被凍結了,一毛錢都刷不出來,你在他們眼底就是個笑話,他們一邊敷衍地答應你,一邊嘲笑你怎麼敢跟我做對的,還要一邊壓榨你的剩餘價值,讓你出錢又出人,懂嗎!所以說,你這樣的眼界,還想跟我換人生?」
顏汐回頭,意味深長看了沈一楠一眼:「你個人,下輩子都不可能。」上輩子,她不是被顏依依算計得那麼慘,而是她真的找到了一個足以遮天蔽日的大樹。
「我、我……」顏依依想解釋,但一張嘴腦子疼的要死,整個人都暈乎乎的,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別說你沒有,否則我也不會省去和你對峙的環節。」顏汐拽著她的腦袋使勁往牆上一摜,撞的顏依依再一次翻著白眼要暈過去,完全沒了從顏汐手下掙扎出來的力氣,一灘爛泥似的不斷往下出溜著。
「但那麼多個日日夜夜,我日思夜想我都想不明白的是,我是你姐,從小我爸媽就當著你的面對我說,讓我大讓小,好好照顧你,我自認也是這麼做的,這麼多年來一直把你當成是親妹妹,你想要什麼想做什麼,我基本沒有不滿足的,可為什麼?你就跟條養不熟的白眼狼一樣,不知感恩反而最恨的卻是我?你有沒有想過,你低三下四求著的那些人恐怕在我這裡都排不上號,甚至你只要拿出巴結討好他們的十分之一對我,我就能讓你站在他們的頂端?可是為什麼呢?為什麼?」
「我沒有、我真的沒有。」事到如今,顏依依還是嘴硬。
畢竟如果現在承認,那她就真的一點活路都沒有了。
此時此刻,只能咬死了是沈一楠污衊自己,是顏汐誤會自己。
她手腳並用地想要去抱顏汐的腿,但卻只抓了對方的褲腳,留下了一處暗紅的血跡。
顏汐盯著那塊污漬看了半晌,腦海中不斷浮現出那個陽光明媚的午後,顏依依腳踩著自己,一腳一腳不斷踹在自己的肚子上,酣暢淋漓地訴說著那些年她在自己陰影下所受的屈辱,說的她就是備受□□的灰姑娘,而自己則是過分奴役她的惡毒繼母。
她的血也是這麼污染了顏依依的鞋子,然後被狠狠擦在自己的臉上。
「所以後來我就不想了,畢竟,有些人,就是天生的賤.貨。」這話她不光是對著顏依依說的,一旁的沈一楠也看了她好幾眼,聽著她說,「白得來的更貪心,還容易嫉妒恨比自己優秀的人,想要把別人從神壇上拉下來,享受變態的快感是不是,真是心理扭曲,你晚上睡覺真不覺得自己可怕嗎?我要是你,我自己都怕一覺醒來人沒了,變成一條毒蛇在被子裡。」
沈一楠上前握住顏汐越抓越緊,甚至隱隱有血跡沾染上的手,示意她鬆開。
顏依依要被撞死了,鬧市里處理起來恐怕會麻煩些。
更何況,顏汐應該只是心裡有氣,不想親自下手弄死她,晚一些自己完全可以代勞的,不先讓她晚上睡前因為害怕自己而睡不著。
顏汐抽回手,在自己身上蹭了下,也不知道是擦掉她們兩個誰的痕跡。
「你知道嗎?」顏汐忽然把矛頭轉向沈一楠,唇角帶著微微的弧度,笑著說道,「上輩子你踩著我上位之後,顏依依作為你的大功臣,分到了不少錢和好處,她一躍成了大小姐,而我……變成了過街老鼠,每天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頭疼今天的三餐要去哪個垃圾桶才能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