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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碰我!」顏汐下意識甩開童晚的手,動作大到就連童晚都疑惑地看向她。
「我沒事。」顏汐知道自己過於激動了,她掩飾性質地抬手撥了撥頭髮,不去看童晚的眼睛,「有點累了,我想上去了。」
「累?」童晚撥開她的手去看她的臉,「你臉色有些差,是不是哪兒不舒服?怎麼了?我帶你去醫院?」
「不用,你放開我,放開我!」她的步步緊逼讓顏汐無處可逃,腦子一片混亂,更加迫切地想要甩開童晚的手,奈何對方越抓越緊,她一個勁地想要偏頭,卻依舊被直勾勾地看著眼睛,慌亂之下口不擇言,脫口叫道,「余笙,你放開我!」
「余笙?」童晚敏銳地捕捉到這個字眼,幾乎是瞬間問道,「余笙是誰?」
「余笙?」從她嘴裡聽到這個字眼,顏汐立刻將兩人區別開來,緊繃的情緒慢慢鬆弛下來,「什麼余笙,你聽錯了。」
平靜下來的顏汐又恢復了之前那份從容和遊刃有餘,她眨了眨眼睛,故作輕鬆說道:「我說的是你弄疼我了,快放開,你抓著我做什麼,你還有什麼想說的?」
雖然她站在自己面前,好像是真的還在等自己說話似的,但童晚無時無刻不在觀察顏汐,她的任意一根頭髮絲往哪兒飄是什麼意思她都能猜出來個七八分意思。
此時的顏汐全身上下每一塊肌肉都寫滿了拒絕,恨不得下一秒童晚就消失在她的面前,讓她一個人呆著。
因為她在自己身上,看到了別人的影子。
不是討厭的人。
即便不喜歡,也是非常特殊的人。
顏汐一直以來遊戲人間的態度,讓童晚覺得,她對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人任何事都抱著無所謂的態度。
她一直致力於能成為顏汐生命中最特別的人,不管是哪方面最特別,只要能讓顏汐對自己另眼相看就好。
但……特殊只有一個。
童晚想要取而代之,那麼一必須要明確知道對方是誰,二要比那個人更加獨特,徹底覆蓋住那個人。
只是——余笙這個名字,她從未聽過,也沒聽童馮明提起過。
童晚有一瞬間的茫然,有一瞬間覺得顏汐就像是手中的流沙,握的越緊,流逝的越快。
「我沒聽錯!」童晚肯定地說道,「余笙,這麼明確的名字,不可能是隨口說的,是誰,到底是誰?」
「都說了沒誰了你怎麼這麼煩!」顏汐掙脫不開又走不了,氣的牙齒咬得咯吱咯吱響,猛不丁對上童晚的執著的視線,顏汐愣了一下,大概明白今天要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應付童晚的好奇心,恐怕這件事還真沒完沒了了,她索性破罐子破摔,全盤托出,「就以前認識的一個人,你打聽來能做什麼?」
「很重要的人?」童晚問的平靜,但緊盯著的眸光出賣了她此刻緊張忐忑的心情,抓著顏汐的手都在微微顫抖,耳朵高高豎起,唯恐聽錯聽漏一個字。
「我的答案重要嗎?」顏汐皺眉,「你這麼刨根問底的,不就是認定了她是個重要的人嗎,如果我說她不重要的話,你信嗎?」
顏汐質問道:「一個勁地拷問我,我還想問你呢,就算這個人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人,跟你有什麼關係嗎?怎麼著,問出來有什麼意思,找到這個人?找她幹什麼?調查我?」
「我告訴你。」現在的童晚已經比顏汐高了,她需要微微仰著頭才能對上童晚的眼睛,但即便矮上三分,顏汐的氣場整個鋪開之後,她冷著臉生生營造出了壓人一頭的氣勢:「我顏汐,跟你童晚,永遠都只是合作關係,你沒必要提醒我有人會對我不利,沒必要過多關心我的私生活,我們倆之間互惠互利,但其他的,我希望你認清自己的身份,不要越界。」
「所以,余笙就是你的界。」以前也不是沒提過過分的要求,但顏汐嫌棄雖然嫌棄,可從未說過這麼絕情的話,所以……歸根到底,問題還是出在余笙這個人身上。
童晚忽然湊近,溫熱的喘息吹動著顏汐臉頰上的細小絨毛,微微瘙癢,她低頭,鼻尖輕輕磨蹭過鼻尖,用近乎於呢喃的低沉聲音說道:「我是不是長得跟她特別像,或者說,我爸是不是長得跟她特別像。」
「有錢的有權的不只童家,但你唯獨選中了我爸,不是因為他的身份地位,而是因為他和你的故人有相似之處?」
她分析的頭頭是道,如果顏汐不是當事人的話,她都想相信了。
見顏汐不說話,童晚越發肯定自己的猜測,繼續說下去:「跟著我爸回來了,發現其實更像那個人的是我,所以你才會幫我,對不對?」
「這麼想對你有什麼好處?讓你為我的單純找樂子行為找個支撐,讓我們之間的交易更加牢固?」顏汐真覺得糾結這些個有的沒的沒任何意義,她懶得解釋,張口就來,「這麼想要是讓你能不跟我繼續找事,心安理得完成大事,那你就這麼想吧,愛怎麼想怎麼想,就是別煩我,反正你要是問我,我只有一個答案,你想的都是對的。」
「你……」
「幹什麼幹什麼,都說了別動手,怎麼又上手了!」就怕糾纏個沒完沒了了,顏汐趕忙要躲,但童晚就像是裝了定位儀,不管她往哪走,總會被抓個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