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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口的跳動越來越快,余蝶控制不住地深吸氣。
她不敢張嘴,生怕心臟從嗓子眼裡亢奮地蹦出來。
小巧精緻的腳丫擦在暗紅色的真皮沙發上,五根猶如貝殼般圓潤可愛的腳趾蜷縮著,緊緊抓著沙發,就像是小貓爪子抓撓在自己的心上。
她輕輕搖晃著酒杯,酒紅色的液體在透明的玻璃杯內震盪,就像是自己的血液在奔騰。
一顆心被一根繩子吊了起來,隨著她纖細的手腕晃動而震盪。
好似隨時都可能會斷掉。
「別裝模作樣的,你把俞笙藏哪兒去了?」余蝶咽了咽口水,刻意挺了挺胸口,顯得甲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
「藏?」顏汐輕輕嗤笑了一聲,慢慢站起身。
□□的雙足踩在米白色的長毛地毯上,就好像踩在自己心尖最柔軟的部分,一步一個腳印。
迎著她帶著笑意的眼眸,余蝶頭皮發麻,嗓子發乾發緊,心生退縮之意。
「你姐又不是小孩子,給一顆糖就能騙過來?光天化日的,你是要說我綁架嗎?」等到余蝶回過神來的時候,顏汐已經走到她面前了,濕潤的吐息噴灑在她的臉上,淡淡的幽香絲絲線線地縈繞在鼻尖。
「你……」
「我怎麼?」顏汐伸出一根手指,抵在她的唇邊。
她湊得很近,鼻尖幾乎對著鼻尖,臉上的絨毛似乎都在互相碰撞,癢的厲害。
「你來找我,真的是來找俞笙的嗎?」黝黑深邃的眼眸猶如一汪深不見底的寒潭,直勾勾注視著她,仿佛一眼就能將她掩蓋在內心深處污穢的遮羞布扒開,讓那些腐爛的淤泥赤裸裸暴露出來。
「你真的不是來找我的嗎?」顏汐比她稍微高一些,歪頭鼻尖正好擦過她的耳垂,帶起一陣不明意味的酥。
除了俞笙,余蝶從未與人這麼親近過。
一瞬間,她身體僵直,仿佛變成了街頭矗立的雕塑,被萬眾矚目,卻完全不能動彈半分。
「不、不是……」她用盡了全身力氣,才勉強回答了幾個字,但還沒說完立刻就被打斷。
纖細的手指輕輕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看著自己,顏汐內勾外翹的大眼睛微微眯起,一顰一笑都帶著精心計算好的媚意。
原本就控制不了自己情緒的余蝶頃刻間便丟盔棄甲,完全沒了剛才砸門衝進來的憤怒,雙頰染上了一層羞惱的暈紅,微微張著嘴怒瞪著顏汐,但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所以……你來找我幹什麼?」顏汐就像是一隻逡巡自己領地的大狗,湊在她的臉畔,輕輕嗅著,鼻尖時不時蹭上她的肌膚,帶著一小股電流,剎那間傳遞至四肢百骸。
「想知道俞笙為什麼會來找我嗎?」顏汐下巴磕在她的肩膀上,整個人的重心都壓在她的身上,歪頭在她的耳畔輕聲道,「你喜歡俞笙吧。」
隱秘的思想陡然被戳破,猶如墜入了冰冷的寒潭,由內而外散發著森寒,身子搖搖欲墜,余蝶咬著牙:「你胡說!我沒有!你別妄想挑撥我們姐妹的關係!」
「真的沒有嗎?」絲毫不被她震怒的激盪情緒所影響,顏汐語氣淡淡的,甚至還有幾分懶散,輕柔的蜻蜓流連過余蝶的腰畔,停留在背後圓滾滾的腰窩處。
像是小孩子找到了新玩具一般,愛不釋手。
「沒有的話……不管俞笙幹了什麼,她自始至終都是你姐姐,你怎麼這麼生氣?就好像……」
她輕輕一笑,聲音裡帶著濃郁的嘲諷之意。
「捉姦的丈夫。」
余蝶渾身一顫,死死咬著唇。
她一把捉住顏汐越來越過分的手,咬著後槽牙呵斥道:「你想幹什麼?」
「啊。」顏汐裝模作樣感慨了一聲,「小蝶真的是很會明知故問呢?我還能做什麼呢?」她借著余蝶抬起自己手腕的姿勢,伸過去撫摸那張蒼白的臉頰,捏了捏唯一還帶著些血色的耳垂,輕呵道,「因為長時間相依為命,所以對余笙產生了依賴,雖然明知道余笙以後會組建自己的小家庭,但就是克制不住自己的想法,想讓余笙的眼裡只看到自己一個人,想讓余笙永遠陪著你,這才是真正的你吧。」
「你!」遮羞布被徹底扯下來,隱秘的骯髒的思想剎那間披露出來,還帶著濃稠的血腥味,余蝶渾身顫抖,怒瞪著她說不出話。
「只要不是俞笙就好了。」顏汐忽然說道,「你沒有錯,只不過……你有為俞笙考慮過嗎?還是你只是單單只考慮了你自己,你不想被人再次拋棄?」
余蝶死死咬著嘴唇,慘白的唇瓣上溢出血跡。
「換個人就好了。」就像是伊甸園裡的蘋果,引誘蠱惑的氣息將余蝶整個人籠罩起來,顏汐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為什麼不嘗試著喜歡別人呢。」
「比如說——我。」她微微勾了勾唇角,突然咬住了余蝶的耳朵尖,感受到對方狠狠一顫。
鋒利的牙齒輕輕碾磨著脆弱的皮膚,帶著淺淡的疼痛和極致的說不出來的感覺。
余蝶猛地後退,脊背狠狠撞在門板上,發出沉悶的重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