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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就算下油鍋炸了的死去，帶著這一幕的記憶，也划得來了。
大概，還可以再好玩點。
眼底划過一抹狡黠的光，顏汐收回自己的腳，目露嫌棄。
似乎剛才的碰觸，是侮辱了自己的腳。
「怎麼，還不走？呆的時間久了，我還怕你弄髒了我的地。」
她眼睛又大又圓，眼瞳猶如上好的黑曜石一般漂亮，只不過眼底的厭惡和譏誚完全掩蓋不住。
瞳孔內微微跳動著嘲諷的火焰。
她看著楊茴目不轉睛盯著自己的敢怒不敢言的模樣，猜到對方此刻肯定心緒混亂，無法平靜。
表面的淡定不過是已經長在臉上的面具罷了。
現在的楊茴是一頭正在成長的幼獸，早晚有一天會成為長出鋒利獠牙。
一口就能咬斷顏汐的脖子，將她徹底撕碎。
顏汐打發了楊茴，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有主動去招惹她，直到——這天晚上。
「除了錢，我還要醫療資源。」
窗外電閃雷鳴，狂風驟雨，屋內燈光煞白明亮，將楊茴臉上悽慘的表情映照得格外清楚。
楊茴跪在地上，腦袋重重磕在大理石地磚上，懇求但卻語氣堅韌。
「奶奶她得的是腦瘤，我知道你有方法救她，我求你，這些錢，資源，都當是我跟你借的，我以後一定千倍百倍還你。」
「還我？」辦公桌後的男人只穿了件單薄的襯衣，扣子隨意地扣了幾顆，露出胸前大片的鎖骨，袖子高高挽起，小臂上的肌肉結實緊緻。
他點燃了一根煙，裊裊煙霧模糊了面容，只聽得到一聲嘲諷的嗤笑，「憑什麼還我？我是有能力給她治病，可我沒義務。」
男人站起身，走到楊茴跟前，一腳踹在楊茴的肩膀上，滿眼厭惡，嫌棄至極。
「我帶你回來，不過是看在你親生父親的面子上，但你父親都不管你，我憑什麼管你？！」
顏緒眯起眼睛：「這個忙我幫是情分，不幫也無所謂，倒是你知不知道你的出現，給我帶來了多少麻煩，趁我還沒決定把你趕出門讓你無處可去之前，別總在我面前轉悠！」
肩膀上赫然一團青紫，楊茴像是感覺不到疼痛，她重新跪好，甚至還叩了個頭。
「我知道你跟我沒有任何關係，但我求你，只要你願意救我奶奶，不管什麼我都願意做，一命換一命也行！」
「求我？」顏緒嘖了聲，「要你的命？我要來幹什麼？能值幾個錢。」
「那到底要我怎麼做你才肯救她，只要你說，我都盡力去做，我求你了，求你了！」聲聲泣血，透漏著絕望。
楊茴狠狠磕著頭，門口的顏汐都能聽到腦門骨頭撞在地板上的聲音。
她雙手抱胸，靠在牆上。
【果然老鼠的兒子會打洞，萬惡的資本主義都是一丘之貉，能生出楊茴這樣韜光養晦女兒的男人就算沒出現，也能看出來，不是什麼好鳥。】
唇角勾起一抹看好戲的笑容。
【不過她這人，現在還挺天真，有趣了。】
444：【……】你好像也是資本主義的女兒，所以你也是……
弱小444，瑟瑟發抖，不敢說話。
這會雖然是已經過了睡覺的時間，顏汐也只穿著一件淺綠色的吊帶裙。
但她站直了身子，門都不敲直接推門走了進去。
腳下沒穿鞋，兩隻白嫩的腳丫沒穿鞋襪地踩在冰冷的大理石地磚上，一進門就吸引了顏緒的目光。
剛毅的面容有瞬間的鬆動，但下一瞬眉心立刻蹙了起來。
他關切地問道：「小汐，怎麼不穿鞋就跑出來了？」完全沒有剛才強勢的壓迫感。
「害怕。」顏汐撲在男人的懷裡，嬌嫩的嗓音拖著哭腔，「雷聲好大，夢裡好黑，我好怕啊。」
444：【……】我也有些害怕。
顏緒一把將她抱了起來，放在身後的書桌上。
他揉了揉顏汐的腦袋，勾著唇角，柔聲道：「小汐做噩夢了嗎？要來跟爸爸睡嗎？」
顏汐臉頰蹭了蹭他的手心，掌心粗糙厚重的繭子磨得她白皙細膩的肌膚紅了一大片。
泛著水光的大眼睛吧嗒吧嗒地眨巴著，歪頭疑惑地看向跪在書房正中央的楊茴。
「她怎麼在這啊？」不合時宜，格格不入，以她的身份怎麼夠資格出現在這裡。
顏汐表情，聲音，無不透漏著這樣嫌惡的神色。
一個是天上純白無暇的雲朵，而另一個則是陰暗潮濕中的泥沼，本不該有交集的。
自打她進門後，楊茴的頭就沒抬起來過，臉上投下一大片陰影，看不清楚表情。
「沒什麼。」顏緒像是在說街邊走過的一隻螞蟻，他蹲下.身脫下自己的拖鞋，掌心覆蓋在顏汐冰涼涼的腳上.
笑著跟顏汐打趣道：「這麼涼，下次再不穿拖鞋就跑出來，爸爸可要懲罰你了哦。」
白嫩的腳丫塞進了尚帶著體溫的鞋子，順勢抬起手腕看了看，懊惱道：「不早了，去睡覺？」
粗糲的指腹婆娑著顏汐耳垂下的那塊紅痕。
「我自己去咯。」顏汐擋開他的手，輕輕彎了彎眼眉，「媽媽讓我叫你早點回房呢。」
在男人看不到的角度，眼底湧現一抹不耐，卻被很好很好地掩飾了過去。
顏緒收回了手，笑著邀請道：「那小汐要來跟我們一起睡嗎？這樣，就不會害怕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