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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無比確信，自己會反覆喜歡上對方。
第180章 在深夜前往城區
當賀嶠想要回答的時候,他微微偏過頭，卻發現溪慶呼吸均勻，顯然早已睡著了。
他輕笑,時間會給出一切答案,雖然他不久前剛剛說過了時間是不存在的。
隨行醫生在幾分鐘後到達了樓上,他穿著黑色的制服,看到他們後摘下了面罩，走上前。
只有賀嶠醒著,醫生自然第一個走到他面前，單膝跪在他身旁問道：「有什麼需要嗎？」
「先幫那邊那位女士檢查一下吧，她的狀況不太好，接著去看一下最裡面那個男孩，他身體和精神都出了點問題。」賀嶠說道。
「好。」醫生乾脆地起身,打算按照他說的去檢查。
「等下。」他的衣角被拉住了。
他回頭，賀嶠正努力直起身子,短暫的喘息後,他輕聲說：「給我來一針止痛劑吧。」
「先生,恕我不能答應你。」醫生正色道，「止痛劑的副作用很大。」
「對我沒有影響,我只是數據體。」賀嶠搖了搖頭，輕聲說道。
醫生立刻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他一邊再次跪下來，一邊翻出針劑：「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實體化的智能體，你真的可以隨時換一個身體嗎？」
「理論上可以。」賀嶠思考了一秒，而後聳聳肩,「但我還沒有遇到過想要換身體的智能體。」
「明年的軍校新學期我就要去智能醫學進修了，希望在未來還能碰到你。」醫生顯得有些激動。
賀嶠微笑著附和了幾聲,醫生收起針劑便起身走向裡面。
兩個小時過後，有人上來告訴賀嶠他們已經取得了勝利，正要回到星球。
賀嶠緊繃著的神經終於放鬆了，隱約聽到有人吩咐留下幾支隊伍清理戰場，他又強撐著爬起來囑咐他們如果見到了一個白髮男人就將他的遺體帶回來。
至於在渡船上消失的其他玩家，賀嶠的心漸漸往下沉，這算是遊戲事故了。遺體都沒得找，他們需要編造一場怎樣的事故才能讓這幾位玩家在現實世界合理死亡。
「先睡吧。」他嘟噥著，等言棲醒了將事情全部丟給她就好了。
沉睡幾個小時候，午夜時分，他們終於抵達了西城區空運站。
不同於民用空運站的熱鬧繁華，軍用空運站更加空曠安靜。
在地下他們挖出了大塊的空間用來停放飛行器，兩旁布滿大量的射燈，燈下站著全副武裝的警衛。
賀嶠和溪慶已經坐了起來，他們下到下層駕駛室看著外面都陷入了沉默。
「你們是哪裡的人啊？」一名駕駛員似乎不知道溪慶和賀嶠的身份，熱絡地搭訕道。
「我們是黑金大廈的人。」賀嶠非常謹慎地說出這樣一個回答。
周圍人都笑了起來，其中一個站起來，端著杯子伸了個懶腰：「是問你的家鄉，不是工作單位。」
「我的家鄉……」賀嶠眼神變得茫然。
「他的家鄉在青城。」言棲走了下來，嗓子有些發乾。
「對，我來自青城。」賀嶠笑了，自己來自死神遊戲的青城區，當然可以說是自己的家鄉。
「那裡是哪裡啊？藍星哪裡有這個地方？」有人小聲問同伴，得到了同樣疑惑的回答。
他們幾人被帶著下了飛船，乘坐著升降梯來到了地面上。
夜空下整個區域格外空曠，上面劃著名白色的線條，溪慶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一切都有些可怕。
一位警衛開著一架家用飛行器停在他們面前，而後走下來，對著言棲鞠了一躬。
「司空小姐，我奉命送您前往黑金大樓。」他恭敬地說道。
幾人上了飛行器，南北和九域又恢復了昏睡的狀態，他們的精神狀態實在太糟糕了。
「順路回一趟我家吧。」言棲說著報出一個地址。
警衛遲疑著表示需要請示上級，言棲冷著臉說道：「按我說的做，否則就滾下去。」
溪慶和賀嶠跟在後面偷偷笑，被言棲瞪了一眼後又同時轉臉看向窗外。
空運站周圍很是空曠，有大片大片灰色的廠房連在一起，不知是何用途。
「你也這麼好奇嗎？」溪慶忍不住問道。
「我沒有來過這裡。」賀嶠解釋著，「印象中自從被製造出來我就沒有離開過死神空間。」
接著他們聽到言棲在質問警衛為什麼這麼磨蹭，能聽出來她已經在發飆的邊緣了。
「在基地內不能飛行，會被當成敵人打下來的。」警衛小心翼翼地回答，他被自己的口水嗆了一下，大抵是言棲的氣勢太強了。
出了基地後，警衛操作飛行器升到了低空中，向著東方繼續前進。
他們逐漸進入市區，地面上是聳起的高樓，它們就像是排列整齊的棋子，就連每幢大樓的高度都是一致的。大樓的顏色基本都是灰白色調的，有一種強撐著的頹喪感。
大抵是時間太晚了，路上並不怎麼看到行人與交通工具，燈光倒是都亮著。
「在這裡留幾天嗎？」言棲坐在前排，靠在窗邊輕聲問道。
「我們算不算是非法入境？」溪慶半開玩笑地說道。
前排的警衛警惕地豎起了耳朵，負責人臨時喊他出來說是送幾位長官前往黑金大樓，其餘的沒有多言。司空言棲他是認識的，當初自己的直屬上司挑選合適的培養體時，是他開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