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眠眠看起來還挺開心的。
於是,程總躺平了。
中場休息,葉眠去洗手。
程數盯著天花板平復,剛剛喘氣喘得都快坐實“虛仔”的稱謂了。她起身靠在床沿,從松松垮垮的繩結中掙脫出來,又抬手看了眼手腕上勒紅的印記,暗自磨了磨後槽牙。
*
葉眠按了一泵洗手液,搓出滿滿當當的泡沫之後才將手放在水龍頭下。水龍頭自動感應出水,一點一點將白沫衝掉。
洗完手,葉眠一邊哼著小調,一邊抽了張紙巾擦乾水漬,剛攏了攏披在肩上的睡袍,就在鏡子裡看到了此時此刻最不應該出現在這里的人。
——程數眼下還有尚未褪去的紅暈,她的身影在鏡子裡愈發清晰。
終於,女人柔軟的軀體從背後貼了上來。
葉眠:“你……”
程數的氣息落在耳畔:“快到凌晨十二點了,可我的禮物還沒拆呢。”
葉眠想起了什麼,遲疑道:“我不是還沒解開那根繩索嗎?”
程數笑了下,用傳授真理的語氣說道:“有些東西,還是得交給會用的人。”
手腕上傳來束縛感,粗糲的繩索摩擦著皮膚帶來鈍痛,身上的睡袍更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就不見了蹤影。
葉眠:!!!
濕熱的吻落在後頸,葉眠看了一眼鏡子裡的自己,羞恥感在大腦內3D環繞,熱意一路從眼尾燒到耳後。
“別在這里。”葉眠求饒道。
回答她的只有變本加厲的動作。
葉眠的視野逐漸模糊,鏡子裡的人影忽遠忽近,看不真切。她幾乎站不穩,她想逃離卻又無法離開這唯一支撐住她的支點。她只能靠在程數身上,控制不住地嗚咽。
只一次,就在葉眠以為可以暫停休息一會的時候,程數直接將她打橫抱起,放到了盥洗台上。
好冷,哪裡都是冷的。
葉眠一不留神後背貼上了冰冷的鏡面,差點凍得一哆嗦。
下一秒帶著熱度的吻落在了她的唇上,撬開了牙關。
靈活的舌尖一點一點勾起剛剛才被滿足過的欲望。
手腕上的繩結終於被解開。
葉眠雙手撐在檯面上,大腦放空。
等到恢復意識的時候,溫熱的水流正從頭頂澆下。葉眠暈暈乎乎的,一把抱住了正舉著淋浴花灑的程數。
程數無奈地攬住小妻子的後腰,安撫了半天,但葉眠還是沒鬆手。
“還想要?”
葉眠瞬間清醒:“不要了。”
程數哄道:“好,那就乖乖洗澡。”
葉眠這才不情不願地鬆開手。
*
接下來的幾天,日子過的平淡又溫馨。
程數覺得,她失憶前過的估計就是這種生活。
因為回了原本的家,兩個小孩的接送任務就又交給校車了。
說是校車,實際上和程數想象的也不太一樣。
一輛車頂多負責接送同一片區域的兩三個小孩,主打一個小而精。
車上最多的不是小孩,而是保鏢。
程總每天去公司上完班,就趕緊回家和老婆貼貼。
“意念說話”的設備也在不斷完善,白彤在公司腰板都比平時挺得直,結果韓昭一句“咱們什麼時候請陳卓老師吃個飯?”白彤瞬間又縮成一團,還是那幅慫不拉幾的樣子。
唯一讓程數感到不安的是——頭疼的頻率越來越高了。
117所在的那套山景別墅,畢竟不常住,所以可以算是“較為陌生”的環境。而她們現在從山景別墅搬回了原來的住處,熟悉的東西一下子多了起來,自然也在時刻刺激著大腦,企圖喚起埋藏在深處的記憶。
更別提葉眠還總是打著“促進記憶恢復”的旗號,在家裡“解鎖play的新地點”。
可怕的是,居然真的有效果。
第二天,程數看著廚房的鍋碗瓢盆都覺得親切了許多。
雖然嘴上說著幫老婆恢復記憶,葉眠實際上還是心有芥蒂:程數依舊不願意跟她和盤托出關於“憶存計劃”的事情,但是據韓昭私下透露,近期這項計劃的進展還是較為樂觀的,並且程師姐也沒有再次表露出拿自己做實驗的想法。葉眠時刻懸著的心才放下來。
儘管韓昭對“樂觀”的判定標準,下線非常低,只要還有0.001%的希望,這件事對她來說就是樂觀的。
葉眠和韓昭短暫地達成協議,並簽訂了公平公正的條約——眠總幫韓昭開了張甜品店的會員卡,韓昭負責將程數在公司的動態一五一十地匯報給葉眠。
所以這一個星期,葉眠沒再因為“老婆會不會突然間‘自殘’”的問題而提心弔膽,日子仿佛回到了一個多月之前那幅風平浪靜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