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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就看左安禮他們那兒如何處理了。

  與此同時,褚成他們搬來的救兵也姍姍來遲了。

  津酒縣的縣令壓根沒想到他們會去隔壁縣求援,也就忘了對梨花村的村民滅口來銷毀證據,這才讓隔壁縣令帶著人堂而皇之地進入津酒縣取證。

  縣令是可以直接見刺史的,屆時不必通過長史,就算對方得到了消息,他們這兒可是三百人的兵馬。

  而長史沒有刺史的命令,難道還能調動兵力刺殺這麼多人保護下的朝廷命官嗎?

  隔壁縣的張縣令得知消息,一開始還不太相信,他單知道津酒縣的縣令是背後有靠山,囂張是人之常情,他沒能想到對方能跋扈到這種地步。

  派人調查確有其事後,他驚得眼珠都要從眼眶中突出來了。

  張縣令著實沒能相當在當今天子的治下,這位主還能這麼膽大。

  白撿的功績,就是做夢他都能笑出聲來。

  一次性把縣令和長史拉下馬,運氣好的話,他沒準還能憑此事調回中央任職。

  張縣令馬不停蹄地去見刺史去了,順帶還帶上了兩位人證。

  至於幾千棵梨花樹的物證,只要派幾個人看好不讓他們動手一把火燒了就行。

  白謹他們則是想辦法去將太子救出來。

  長史之所以這麼大膽,主要還因為他是配置在王爺身邊的人。

  營州這兒有皇帝同父異母的營州王,沒什麼權力,只單單是為閒散的王爺,也足夠長史以他的名義作威作福。

  加之長史是派來監視和督促王爺的官員,掌控皇室的快.感逐漸助長了他的欲望,竟是生出了不該有的心思。

  慾壑難填,莫過於此。

  他敗得理所當然。

  刺史帶著人搜尋他的府邸,果真從書房裡搜出帳目本來,證據拍在臉上,就算他再如何狡辯都不行。

  營州王敲著摺扇,似笑非笑地看著這人,滿臉看好戲的神色,全然不顧他們之間的「情誼」。

  要說長史被抓誰最高興,必定非他莫屬了。

  左安禮他們準備去引開看管牢房的小吏,從對方身上摸出鑰匙後,再讓白謹溜進去把太子救下。

  褚成那自來熟的性子最容易跟人打成一片,他提著一壇酒就能跟人稱兄道弟,牢頭不一會兒就喝高了,和他掏心掏肺地侃大山。

  這般草率混進來,眾人面上卻不見半分喜色,要是有歹人想劫獄,遇上這幾個烏合之眾,豈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看來長史看管的這片區域都應當整治了。

  白謹拿著鑰匙趕緊一個一個牢房地察看,左安禮他們分別在大牢的各個出口望風,其中左安禮離他最近,就是以防不測。

  牢中的犯人們蓬頭垢面、一個個都死氣沉沉地坐在裡面,了無生氣。

  白謹匆匆瞥了幾眼,只覺心頭一緊,他快步走過去,終於在一間敞亮的鋪著枯草的牢中見到了太子。

  他的小跟班也蹲在一旁,兩人狀態都不是很好,卻能看出來並未受過折磨。

  心頭慌亂的白謹這才鬆了口氣,扒拉著手中的一大串鑰匙去挨個挨個地試。

  聽見聲響的太子等人抬起頭來,見到熟悉的人後簡直熱淚盈眶,抓著幾根木欄哭訴道:「白謹,你可算來救我們了。等孤……等我出去,一定要讓那個長史吃不了兜著走!」

  白謹翻了個白眼,聽他一直在那裡絮絮叨叨要怎麼折騰長史才能一解心頭之恨,實在忍無可忍:「太子殿下……」

  黃玄度愣住,不,應該說是劉玄度,畢竟無人敢喊出太子的名諱,是以天下人對太子究竟姓甚名誰並不熟悉。

  「你知道我是誰啊?」

  「是,你身邊的人來報信時將所有的事都交代出來。」白謹說到這兒,社交牛逼症犯了,一下就止不住話頭,「您來之前就沒有想過會被發現的事情嗎?就算再大意,也應該喬裝打扮徐徐圖之才行,我知道您心急,想解救那些無辜可憐的百姓,但前提是保證自己安全了,有那個能力才能幫助他人啊!」

  白謹知道以太子的年齡放在後世也只是個臭屁的初中生,有些驕傲自滿的小性子,但本性不壞,所以他才敢進言。

  而且要是什麼都不說,以後大黎就交到這樣一個領導人手中,他絕對良心有愧。

  「你可真膽大包天,是除了孤的父皇母后和老師外,第一個教訓孤的人。」太子也知道自己這次犯蠢了,這要是換個仇人來,他現在就已經人頭落地了。

  「是……是孤莽撞了。」他自以為自己已經有足夠的成長和學識,其實太過浮躁了,很多時候都是在紙上談兵。

  也許母后就是看出了他的情況,這才力排眾議讓父皇派他出來見識見識人間險惡。

  初時他還極度不滿母后的決定,認為自己只需要運用人才自如就行,畢竟帝王什麼都會的話,還要臣子做什麼。

  現在才知他父皇母后的良苦用心。

  他身後的少年呆呆地張開嘴,似乎難以置信一個小小的縣男居然敢教訓太子殿下,而且太子居然誠心誠意地應下了自己的錯誤!

  太子的目光落在白謹白淨認真的小臉上,臉頰飄了一抹紅暈,他忽然冒出一句驚天之語:

  「你可願當孤的太子良娣?」

  嚇得白謹手上的鑰匙都掉了,忙不迭地回絕道:「我不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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