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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個流程幾乎缺一不可,除非是父輩有官職的蔭庇,可以直接去往國子監就學。

  但這名額大多只有一個,且都是留給家中不成器的子弟,若是能憑藉自己的努力考上去,不僅履歷好看些,也為家中省出一份助力。

  古代為何那麼多世家大族能凝固不散,就是因為他們戮心同力,哪怕兄弟鬩於牆,也能外御其侮,該為族中利益讓步時,就得乖乖讓步。

  這村子名為梨花村,由村子裡種植大片大片的梨樹得名。

  此時正值仲春,滿樹都是潔白無瑕的梨花瓣,倒真應了岑參那句詩「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

  村長親自來接待他們,這些老人用蒼桑沙啞的聲音緩緩道:「我們這兒許久都沒來過遊學的少年郎了,上一次他們來這歇腳,恐怕還是十年前了。」

  他的目光里流露出些許懷念之情。

  白謹他們拱手向村長問好,行的是讀書人的禮。

  黃玄度左看右看,見他們都在作揖,自己一人站得筆直也太過格格不入,於是不情不願地彎腰行禮。

  村長將他們領進梨花村,梨花開得極盛極艷,可以看得出今年的收成也定然不錯,可村民們卻悲苦著面孔,臉上儘是麻木的神色。

  一部分村民都是勒緊褲腰帶的,雖說沒有瘦成皮包骨的狀態,但他們明顯就是屬於經常沒吃飽的那種情況。

  當朝居然還遇上了這樣的事情,明顯就是有古怪,眾人一時都提高了警惕。

  村民們對待他們的態度也是不冷不熱的,並不像其他村子的百姓,見到他們不說前來搭話問好,起碼也是笑臉相迎。

  他們就是屬於漠視的態度,對視也不理會的模樣。

  左安禮旁敲側擊地問了村長几句,並未從中問出什麼,反倒是使得村長的表情和姿態更加冷漠,給他們安排好住宅後就迅速離開。

  多餘的話都不留下。

  「這個梨花村肯定藏著重要秘密,他們對外人太冷淡了。而且村子裡的人身體都不太好,我剛剛來的時候看見一個小孩,那叫一個骨瘦如柴。」褚成有些不好受,他看的話本多,立馬就聯想到了各種陰謀詭計。

  黃玄度的神色是最難看的,這是他父皇治理的天下,父皇的子民中居然還存在著這樣悽慘的百姓,是對帝王能力的否認。

  他絕不允許這樣藏污納垢的存在!

  「不如我們去調查一下這事?」黃玄度建議道。

  褚成的想法與他不謀而合,也乾脆利落地應下。

  白謹眉頭蹙著,倒不是覺得幾人是在多管閒事,而是一個村子都這樣,那麼造成村民悽慘的人勢力肯定不小。

  這不是憑他們幾個少年就能輕易扳倒的人。

  他很不看好幾人可能會有的草率行動。

  關原也緊鎖著眉頭,就連黃玄度身邊的兩個少年都是不贊同的表情。

  這是他們第一次站在黃玄度對立面,畢竟這次是出來遊學的,他們的人馬本就少得可憐,說是出來歷練,要是太子真出了是,他們幾條命都不夠賠的。

  黃玄度見沒人回應他的計劃,不由勃然大怒:「你們怎的如此懦弱!還有沒有膽氣了!」

  另外兩人不敢直面太子的怒火,在一旁慫成鵪鶉,不敢吭聲。

  左安禮目光沉沉,反問他:「黃公子可曾做好周全的計劃?你能保證在查出端倪後讓我們全身而退嗎?」

  黃玄度一噎,生氣地鼓起腮幫子,他扭過頭,依舊是不服氣的模樣,「難道就任由幕後之人為非作歹,讓百姓受苦受難麼,那還算什麼男人?!」

  白謹只好在中間打圓場:「你們別吵了,不如找個活動比一比,誰贏了就聽誰了。」

  眾人眼睛一亮,都覺得這是個好法子,既然最厲害的那人都決定要做何事了,剩下的人乾脆就聽他的好了。

  他們商量了一會兒,就決定玩飛花令了。

  白謹問了一圈,見幾人都表示同意才宣布就玩飛花令。

  規則很簡單,參與者約定一個字,輪流說出古詩中含有這個字的詩句。在一炷香之內,誰能站到最後就算勝利。

  白謹輸得最快,他畢竟對吟詩作賦不擅長,這玩意兒太考驗天賦了,就是那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努力根本不夠他後來奮起直追。

  於是他便順理成章地放棄,沒有一點痛苦的為難與掙扎,乾脆利落得不行。

  就算現在考的飛花令只是拿自己背過的詩,他也早就忘得一乾二淨,絞盡腦汁都想不出來結局。

  比到最後,場上就只剩下左安禮和黃玄度。

  可看他們二人的狀態,明顯是遊刃有餘的左安禮更勝一籌,黃玄度滿頭大汗,嘴唇微顫,明顯就要放棄了。

  左安禮盯著對方的臉,腦中靈光一閃,他終於想起來自己曾經在哪見過面前姓黃的少年了——不就在皇帝座下的首位麼!

  此人正是太子啊。

  他眸光微閃,以自己對皇帝的了解程度,必然不可能讓太子單獨出來歷練。

  定然是瞞住年輕氣盛的太子,專門派了暗衛隱於深處保護他們。

  左安禮轉頭看向厲戈,見對方接收到自己的暗示,並點頭示意時,他心裡就有了數。

  最終他決定在飛花令中稍稍防水,讓太子贏了這次比賽。

  黃玄度險勝,嘴角一直上揚,壓都壓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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