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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謹之前做過菜,但都是指揮的別人。

  他現代在孤兒院吃的大鍋飯,學校吃食堂,出來工作點外賣,非常現實地擺爛。

  最後只能是白謹硬著頭皮上了。

  簡單地把肉用樹林裡採摘來的蔥姜蒜醃入味,再加點他們從家裡帶的酒去腥,最後抹上鹽架在火上烤。

  他不信就連這樣簡單的做法都不能成功,怎麼也不能枉費他辛辛苦苦抹上去的料汁。

  左安禮在一旁認認真真地仔細看著,由他來上手烤,翩翩君子就是連幹這樣的活都自帶常人難比的氣質,瞧著優雅端方,一點也不粗俗。

  他很聽白謹的話,讓翻面就翻面,還能靈活地把白謹加入剁碎茱萸的豆油刷上去。

  不一會兒兔子就烤得外皮金黃,油濺在火堆里,瞬間火焰高漲,噼里啪啦地作響。

  香味很快就逸散在四周,還有一股誘人的辣味,不斷挑逗著人的神經。

  褚成他們哪種美食的沒見過?

  可就在這食物匱乏,完事都得親自動手面前,手藝粗糙的烤兔子都顯得相當美味。

  他們暗自咽了咽口水,白謹這回終於想起自己丟失已久的書童職業,勤勤懇懇地拿出帕子給左安禮額頭擦汗。

  原本注意力只在烤兔子上面的褚成怔忪片刻,目光放在相處自然,有種旁人都難以融入氛圍的兩人身上。他神情變得若有所思起來。

  像是不經意間瞥過白謹的額心,卻只瞧見一片光潔白皙的皮膚時,有些困惑。

  他剛要定睛仔細一看時,白謹忽然抬起頭來,大聲道:「烤好了,咱們可以開飯啦!」

  這一聲高呼將褚成的飢餓感再度拉響,他立馬就忘記了剛才的猜想,全身心都投入在烤好的美食當中。

  白謹可不知道他那拙劣的,與旁邊膚色有些許色差的遮掩差點被拆穿,畢竟旁人沒事怎會往他掩飾性別方面想。

  而且額頭上又有劉海遮擋,紅痣那么小,只輕輕點一抹脂粉上去別人就看不見了,誰會刻意去觀察呢。

  與烤兔子一同擺上盤的,是他們剛剛放進火堆里一同燜烤的竹筒飯。

  裡面也切了肉,放了油與鹽,現在將其切開。不僅有烤肉的美味,還帶著竹子的清香。

  酒足飯飽後,他們隨便找些乾燥的枯草鋪了下,和衣而睡。

  以地為席,以天為被。

  白謹和左安禮躺在一塊,他打了個呵欠,眼角泛出生理性鹽水,不過一會兒就睡著了。

  左安禮倒是盯著他的睡顏定定看了好幾眼,又去包袱里找了張毯子蓋在他身上。

  先下天氣還有些涼爽,倒春寒未過,就這樣睡著很有可能會感冒。

  等事都做完了,左安禮才闔眼睡下。

  一旁警惕四周的護衛將左安禮的舉動都收入眼中,他半響無言,只恨自己看得透這些少年青澀熱烈的心思。

  *

  下午趕路的時間變少了,不像早晨那麼興奮,騎著馬就像剛被放出欄的哈士奇那樣四處撒歡,他們漸漸習慣這樣悠閒自在的趕路方式。

  不需要去在乎時間,捧著書慢慢看,互相問對方問題。

  左安禮他們三個還好,是屬於正常交流範圍。

  褚成和白謹那就屬於臭味相投了,拿著《風流俏寡婦》《美艷狐妖報恩記》一類的話本子偷偷摸摸地說個不停。

  真實名字自然不可能這麼露骨艷俗,還是類似與金X梅那樣清新脫俗,第一眼讓你以為是在單純寫文人墨客的賞花韻事,內里究竟裝著什麼,就得自己體會了。

  幸好他倆討論的聲音小,嘰嘰喳喳也不算太惹人厭,否則就得被提溜到一旁訓誡。

  白謹就被左安禮罰抄書好幾次了,明明就是一個小孩子,可是微微一笑時明顯特別生氣的模樣,卻令他怵得慌。

  左安禮:感動嗎?

  白謹:不敢動不敢動。

  暮色逐漸暗淡,遠處的夕陽斜射而下,天邊染上層層疊疊的紅霞與橙黃,好似畫家潑灑到天空的油畫。

  等太陽落到地平線下,天就要徹底黑下來了,在此之前他們得找個地方落腳才行。

  走走停停間,總算找到了一處破財的城隍廟,雖然布滿了蛛絲網和灰塵,但好歹算是個能遮風避雨的地方。

  這座廟宇想來被廢棄已久,城隍爺的雕像已經有不少裂紋,祭祀的燭台東倒西歪地散落一地。

  在白謹他們掃出一片寬敞的地,正鋪乾草當墊子時,廟外突然傳來幾道清朗脆亮的聲音,他們正交談著往這邊走來。

  護衛肌肉緊繃,隱蔽在一旁,神色微凜地看向來人,在發現只是三個十幾歲的少年後,他才略微放鬆了些。

  都是些俊逸非凡,儀表堂堂的少年人。

  為首的那位少年衣著不菲,袖袍衣領上還有繁複的暗紋,神態驕矜清貴,隱隱有藏不住的傲氣,眼底還藏著睥睨的姿態。

  尋常人家養不出這樣金尊玉貴的少年來,此人一入目,他們幾人就能看出來這人身份定然不簡單。

  不過褚成等人倒是並未怯弱氣虛,神色如常地沖他們拱手問好。

  左安禮神情疑惑,他總覺得自己仿佛是在哪見過那位少年,只是具體是誰卻想不起來了。

  兩方人馬互相見禮介紹,領頭的少年名為黃玄度,性格傲氣,但也維持著基本的禮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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