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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亥時正左右,街道上就只剩下一些還是收拾東西的小攤販,和那些帶著家丁小廝的人了。
景珂和駱月竹手上都提著一盞花燈,原本戴在她們臉上的面具早就被收起來了,讓已經回去準備熱水的小木給帶走了。
「要再逛一逛還是回去?」走到湖邊後,景珂停下來問道。
「師父,時間不早了,我們還是回去吧。」駱月竹說著看了一眼湖面。
湖面上看起來似乎還挺熱鬧的,有不少花船畫舫還在湖面上行駛著,內里的奏樂聲站在湖邊都能聽到一點。
「好,你要走回去,還是要為師我帶你回去?」景珂問道。
「師父要怎麼帶我回去?」駱月竹收回了放在畫舫上的注意力,仰頭看向了自家師父。
「背著你,抱著你,都可以。」景珂笑了笑,把手上的花燈遞給了小徒弟,「你也算有一點內力了,可以嘗試學習輕功了。」
「是飛檐走壁嗎?」駱月竹的眼睛一亮,很快就接過了花燈。
「不止,還可以踏水無痕呢。」景珂張開了雙手,「要為師抱著你,還是背著你?」
駱月竹眨了眨眼,想到自己馬上就要十一歲後,她下意識挺直了腰板,「師父,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您背著我就可以了。」
「好,那你上來吧。」景珂收回了手,背對著小徒弟微微屈膝。
駱月竹也不含糊,用一隻手拿著兩盞花燈後,就趴在了自家師父的背上,用空著的一隻手圈住了自家師父的脖子。
不到十一歲的孩子能有多大分量呢?如果不是脖子上圈著一條胳膊,景珂都覺得自己背上什麼都沒有了呢。
作為師父,偶爾也是需要在徒弟面前彰顯一下實力的。
所以即便湖對面並不是正確的回家方向,景珂還是背著小徒弟展示了一下什麼叫做踏水無痕。
踩在水面上當真可以做到毫無痕跡嗎?
駱月竹沒有在現實中看到過,所以在自家師父背著她穿越湖面的時候,她下意識地回頭看去。
正月十五的月亮很圓也很亮,所以駱月竹可以很清晰地看到湖面上有沒有波痕。
沒有,自家師父的輕功比話本子里的踏雪無痕好像還要厲害,沒有在水面上留下任何的痕跡。
踏水無痕一定程度上可以代表輕功的最高境界了,表示那個人可以無聲無息地接近大部存在。
月光皎潔,所以在湖面上掠過的身影也格外明顯。
一向喜歡穿玄色衣服的景珂還行,基本可以融入夜色中。但穿著一聲素白色衣袍的駱月竹就顯得格外明顯了,至少當時視線落在湖面上的人,都發現了她的存在。
「踏水無痕,沒想到奉安城還藏著這樣的高手。」一個穿著青衣的女俠客忍不住說道。
「你沒想到的事情還多著呢。」另一個懶洋洋的聲音跟著傳了過來,只見殷紅蓮極為肆意地躺在青衣女俠客的對面,任由周圍坐著的歌女給自己剝葡萄餵葡萄的。
「你認識她?」青衣女俠客問道,下意識皺眉。
「得了,葉問心你沒有必要在我面前裝模作樣的,剛才過去的人是誰我不相信你不知道。你作為朱雀堂的堂主,被派到這個小地方,就是為了她來的吧?」殷紅蓮笑著說道。
雖然殷紅蓮被對面的葉問心用穴道封住了內力,但她依舊肆無忌憚,仿佛篤定了對方不會對她怎麼樣一樣。
葉問心沒有接話,但她的視線從窗外收了回來,落在了殷紅蓮的身上。
「我已經按照你說的,帶你來畫舫上遊玩了,你可以按照約定把余師弟的解藥給我了嗎?」葉問心問道。
「這只是我第一個要求而已,我之前不是說過嗎?你必須答應我三個要求才可以。」殷紅蓮懶洋洋地說道。
「好,那請問左護法你第二個要求是什麼呢?」葉問心耐著性子問道。
「嘻嘻,我的要求也不過分,葉女俠我明天陪我去一趟鳳鳴樓就行了,我和那裡的花魁關係不錯,我想要葉女俠你陪我在鳳鳴樓過上一個晚上。」
仗著對方有求於自己,殷紅蓮提起要求來是一點都不客氣,「對了,明天的所有花銷一樣需要你來支付。」
「只是一個晚上?」葉問心問道。
「對,只是一個晚上。」殷紅蓮點了點頭,她故意提出這種要求就是想要看看自詡正道的葉問心會有什麼反應。
「好,我答應你第二個要求,希望左護法你記住剛才說的話,在我答應你三個要求以後,你要把對應的解藥給我。」葉問心強調道。
「好啊,我雖然是魔教的人,但我這個人還是很守信用的,答應了的事情,就絕對不會反悔。」殷紅蓮笑眯眯地說道。
「不過我必須提醒一下葉女俠,幫我解開穴道這可不是要求,而是交易完成的前置條件。」殷紅蓮說道。
葉問心點頭,自己既然可以用穴道封住對方的內力一次,那就可以封住第二次。
如果殷紅蓮在穴道解開以後,沒有馬上跑走,又折在自己手裡的話,那就只能怪她自己運氣不好了,而不是自己沒有遵守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