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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這話的樣子顯得可憐,佘杭看一眼便心疼幾分,「要是你喜歡,以後我會經常帶你去見她。」
「好啊好啊!」江攬月欣喜道:「那我們便一言為定。」
看她這麼開心,佘杭的心情也漸漸明朗起來,忍不住伸手別開她鬢邊的碎發,佘杭靜靜注視著江攬月,眼底蕩漾著濃濃的溫情。
「佘杭……」江攬月忽然看她看愣了神,說話的口吻哀傷又堅定,「我們一直這樣下去好不好,我做討人嫌的公主,你做一個普普通通的平民,你相信我,我不會讓這層關係被不該知道的人發現的,只要我們不說出去,我們一直可以這樣,在需要彼此的時候纏綿、擁抱。」
「……」佘杭不知江攬月說這些話的含義,只是笑了笑,「那萬一被發現了呢?」
「最差的不過一死了吧!」江攬月平靜地問,「佘杭,你怕嗎?」
「不怕,」佘杭堅定道:「死對於我害怕的東西來說,簡直微不足道。」
江攬月來了興趣,「那你最害怕的是什麼?」
「……」
佘杭靜謐地看著她燦爛的臉,想說的話卻吞進心底。
她害怕的事情不多,僅此一個江攬月而已。
可要細數,那她簡直前怕狼,後怕虎,她怕江攬月得不到自由,怕江攬月永遠這麼卑微地活著,怕江攬月離開,更怕自己失去被她利用的價值。
「我……」
還沒想起來怎麼回復江攬月,恰好此時房門被人敲響,翠翠在外面催她們了。
「公主,再不走恐怕會引起懷疑。」
「知道了。」
江攬月朝門外喊了一聲,又回頭對佘杭道:「我得走了,記得我跟你說過的話。」
「嗯。」
江攬月忽然笑著湊上來,親吻了她的臉頰。
「你……」
佘杭捂著被吻過的地方,略顯意外地看著她。
江攬月道:「記得想我。」
說完便起身,房門打開,翠翠一身黑色勁衣,凌冽的身影融合在溫暖的日色中,顯得有些突兀。
她的眼神依舊那樣鋒利,看向佘杭的時候帶著一把刀子,深深剜進她的心底。
江攬月走後,關了門的屋子再度陷入黑暗,整個世界仿佛都安靜了下來,佘杭的心底也被一股熟悉的孤寂感所占據。
江攬月短暫的離開仿佛與她隔開了一個世紀。
後來的這些日子,佘杭原本以為會偶爾收到江攬月寄來的書信,她懷揣著期待的心情就這麼一直等著,直到等到祭祀大典開始,也沒等來一句問候。江攬月這一走,就如同消失了一般。
佘杭沒有埋怨,她反倒越來越不安,以江攬月的脾性,她在宮裡肯定是會吃些苦頭的,而且上次她們見面被江文萱看見了,保不齊她會因為這件事被江文萱在希文帝面前大做文章。
祭祀大典是對於整個漠國來說都是隆重的日子,那一年上到貴族下到貧民都得換上整潔的新衣,佘夫人那天也情緒也異常激動,她給佘杭做了一件棉麻布衣,肩膀上繡了黃色的梅花,佘杭依稀記得上一次佘夫人親手給她做衣服還是在原主六歲的時候。
「祭祀的摘星台落在高處,儀式正式開始前我們是能夠看到的,可得好好收拾。」
佘夫人囑咐佘杭的時候手持佛珠,她雙手合十地立在院子裡祈禱,佘杭知道她娘是一直信佛的,而且她心底很善良,不管經歷什麼依舊不忘初心地給天下祈福。
風調雨順,國泰民安。
「走吧,母親。」
街道上人山人海,擺攤的商販一個接著一個,不出五米就有表演,或煙花或糖畫,也有變戲法的,好不熱鬧,兩人晚膳沒吃,佘杭便挑了個佘夫人喜歡的店面坐下。只是這時候店內人都有點多,得先排隊。
「阿杭,你先去摘星台看看,我在這邊等你。」
「好。」
雖然不知道佘夫人要她在去摘星台看什麼,但佘杭還是聽話去了。
城牆外圍是看不清摘星台內里的,佘杭漫無目的地在街道上徘徊,這裡除了比以往熱鬧也沒什麼不同。
祭祀時間還未到。
不禁再次想到江攬月,也不知她現在有沒有上那摘星閣,佘杭抬頭看向高聳的閣樓,可惜卻看不見分毫。
不遠處有官兵趕來,群眾往道路兩側散去,佘杭轉身,便見溫駿然急匆匆地趕來。
「你果然在這裡。」
「溫將軍……」
佘杭蹙了蹙眉,溫駿然怎麼會突然找來,還知道她在這裡。
「太好了,快隨我去見陛下。」
「見陛下?」
「是啊!」溫駿然走近,激動地拍拍她的肩膀,「邊國這邊有動靜,陛下已經在謀劃平定之事了,時間過了這麼久這件事也該有個結果了,你隨我上摘星台。」
說完也不待佘杭反應,拉著她的胳膊就往摘星台跑,佘杭一臉茫然地跟在她身後,問道:「要打仗了?」
「打仗倒不急,現下陛下有更重要的事情吩咐你做,你去便知道了,反正這事兒完成了,或許能將功補過,恢復你在軍部的職位。」
「……」
佘杭對這些職位壓根沒興趣,兩人跑了一陣累了,佘杭放緩腳步跟在溫駿然後面,若無其事地問道:「定國公主怎麼樣了?」